“要是我家拿不出这个钱，你们会帮我家出不？”杨柳继续追问。
申二河被逼急了，立马嚷嚷道：“我们这是帮你们忙，凭啥要给你们垫钱？”
“我求你帮忙了？”杨柳立马追问。
申大河：“听你这意思，我们这帮忙还真是帮错了。”
又是这个话，想逼谁呢？
杨柳刚想反驳，就听到杨青山的一声咳嗽。杨柳扭头看去，就见杨青山朝着这边走过来。
到了近前，杨青山将一串钱递给申氏兄弟，道：“这是一百七十二个铜板，你们数数。”
杨柳知道她爹的意思，这是要吃暗亏了。
她懒得再多看，转身蹲下就继续撬河蚌。
“嗨，我们还能不信叔吗？”申大河说着，接过那串钱，就一个个数了起来。
杨青山应道：“还是数数好。”
申氏笑呵呵附和着。
阿松提着桶进了院子，又提了水就往外走。
刚到门口，他站定了，鼻子耸动了下，就朝着那担子走去。
申氏了脸色一变，几步冲到阿松身边，故意撞了那桶水，尖叫一声：“哎哟，你把我这衣服都打湿了！”
“我没有。”阿松皱了眉头，反驳道。
“没有我衣服咋湿了？还能是我撞上来的啊？”申氏扯着嗓子嚷嚷。
杨柳扭头看去，就见阿松朝着她这边看过来。
瞅着他那神情，杨柳就知道阿松这是被冤枉了。
她心里腻味，当即对着阿松招招手，“阿松过来。”
阿松抬腿就往杨柳这边走，到杨柳身边，杨柳让他蹲下帮着撬河蚌。
“没错，是这么多。”申大河笑着将那铜板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大哥二哥，你们趁着没天黑赶紧回去吧。”申氏扯了一把申大河的衣服，对他们道。
杨青山：“今晚就在家住吧，我们今晚吃河蚌肉。”
“不了，家里人等着我们回去吃饭呢，我们这就走了。”申大河回绝了杨青山。
既然人要走，杨青山也不强留。
客气了几句，申氏兄弟就出了院子。
“哎哟我想起来了，咱家的碗还在我娘家呢，我得回去拿！”申氏惊呼一声，扭头就往外跑。
老太太站起身，对着外头喊：“往后再去拿回来啊！你这娘们儿都不着家了！”
可惜回复她的是一阵脚步声，这些人匆匆而来匆匆而走。
瞅着他们走了，杨柳才用肩膀轻轻顶了阿松一下，“阿松去倒水吧，乖。”
阿松点点头，将分开的河蚌壳和肉分别放下，这才站起身，提着桶就要往外了两步，又皱了眉头，转过身回来指着那两担子河蚌道:“那儿臭。”
“河蚌嘛，多少有点味道，咱这河蚌还不是腥？”老太太随口说着，抬头瞄了阿松一眼，哼唧一声：“多事。”
阿松很是不服气，指着那两个担子：“那个很臭。”
“阿松不会说谎的，说臭肯定是臭。”杨柳说着，又站起身，朝着那两个担子走过来。
靠近了，是闻到一点点臭味儿。
不会里面有河蚌死了吧？
杨柳想着，将她们才替出来的一个大木盆拿过来，将其中一桶河蚌倒进那盆里。
在瞅见里面的情景，杨柳的脸整个都青了。她立马蹲下身子，拿出一个，那股子臭味简直铺面而来。
“咋了？”老太太问着，起身朝着这边走过来。
杨青山瞅着这一幕也傻眼了，扭头就去看另外两个担子。
“都是死的！”杨柳几乎是咬牙一字一字吐出来的！
“啊？不能吧？他们不是用水养着挑过来的吗？”老太太说着，走进了，瞅着那不少半开着壳的河蚌，整个盆里都是一股子臭味。
她不信邪，连着撬开五六个河蚌，全是死的。
“哎哟这咋回事儿啊！柳儿啊，这还能用不？”老太太赶忙扭头问杨柳。
杨柳沉了声，应道：“肉是不能吃了，壳还不知道能不能用。”
这些死河蚌太臭了，而且要是洗不掉臭味，到时候去漂洗布匹，全沾到布匹上，那布还咋卖得出去？
想到这一茬儿，杨柳再次将目光落在那一盆死河蚌上。
院子的人纷纷围了过来，闻到那臭味，也一个个往后退。
“难怪那大河二河饭也不吃就要回家！”老太太咬牙切齿道。
杨青山的脸色也极为难看，指着另外三个桶：“把那三桶倒下来看看，看是不是一样的。”
“还看啥？去抓人！”杨柳呼喊道。
“对，得让他们给咱们一个交代！”老太太立马附和杨柳。
大虎二虎对视一眼，都没吭声。
“阿松，抓人去！”杨柳扭头对阿松道。
“好！”阿松应了声，大跨步往外跑。
杨青山脸色巨变，赶忙抓住杨柳，对她道：“柳儿，算了……”
“不行，近两百个铜板呢！”杨柳抽出自己的手，沿着记忆中申氏娘家的方向大跨步离开。
杨青山扭头看了眼大虎二虎，重重跺了下脚，赶忙跟着杨柳的身后赶。
瞅着他们这风风火火的，老太太也着急了，跟在杨青山的身后往那边走，到院子门口，回头让其他人乖乖在家干自己的活。
杨柳沿着那小路一直走，走得气喘吁吁的，连着走了一刻钟，人影子都没瞅见。
停下来，抹了把额头的汗，大口大口喘气。
刚准备继续往前走，胳膊被人抓住，她扭头看去，就瞅见杨青山真站在她身后。
“柳儿，算了，毕竟是大虎二虎的两个舅舅。”
杨柳拍拍自己的胸口，心里憋屈得难受：“那就让他们这么骗咱们？”
想到那些臭气熏天的河蚌杨柳就不爽，她还没傻到别人压着这么欺负，欺人太甚！
杨青山皱了眉头：“这事儿不能闹大，以后没法走动了。”
杨柳抽出自己的手，直接应道：“我不能让人这么欺负！”
越是忍让，别人就越会欺负到他们头上。为了不到两个铜板就能这么欺负他们的人，也没必要当亲戚！
瞅着她是真的火大，杨青山沉了心，再次拉住她的胳膊。
叹了口气，对杨柳道：“这回听爹的，别闹大了成不？”
“凭啥啊？凭啥要对他们退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