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泥塘,真特么的像个泥塘子,全是泥呀,要不是高明(瘦高民警)的技术好,偏三摩托警车可就陷泥坑里去了!坎坎坷坷地来到彤彤家。
鸿空蛤蟆镜一戴,‘趾高气扬’的领着高明与抱着小女孩黄丫丫,来到了黄家门前。
破落的篱笆院,破旧的小木楼,石板、砖头铺的院中小路,院中的鸡鸭乱跑,鸡屎鸭粪星星点点,还有一条老黄狗“汪汪”叫唤着,敬业的守护着家门。
“有人吗?”鸿空大声叫道。
白发老妇人王氏开门就看到三个民警,带着小孙女出现在家门口。
“哐当”一声她又把屋门给关上了,可把鸿空三人给气坏了。
“你们走吧,那个小女孩我不认识,我又没犯法,你们来干什么?”王氏在屋里说道。
“王氏,你先开开门,我们只是把孩子送回来。”鸿空忍着气说道。
“这孩子我不认识,你们带走吧!”王氏就是不开门。
这时,篱笆墙外围了不少好事人,他们议论纷纷。
“王老婆子心真狠,说送走就送走,那可是亲骨肉啊!”
“唉,也不能全怪王婆子,连续生了三个女儿,家里也被计划生育罚的差不多了!”
社会风气如此,人人想要男孩,却不知二十年后,多少男孩找不到结婚对象!
时至正午,一对三四十岁的中年夫妇从地里赶了回来。
女人看到彤彤,手中的农具一丢,哭着就飞奔过来,一把抱住了彤彤,抱头痛哭。
男人放下背篓,里面是半框菱角。他走到鸿空三人面前道:“警察同志,谢谢你们找到彤彤。”
他在身上擦了擦满是老茧的手,与鸿空握了握,满怀感激。
鸿空本来有几分气恼,不过看黄大海老实巴交,也不想欺负老实人,“你是彤彤爹黄大海吧,你娘可不承认彤彤是黄家人呀,连门都不给进!”
“娘,快把门开开,让民警喝杯茶!”黄大海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不过很快就被他掩饰了过去。
“我不开,我就是不开,你们要是不把彤彤送走,不给我生个小孙子,我就死给你们看,反正黄家要断香火了,我也不想活了,呜呜…”王氏竟呜呜哭泣起来。
鸿空看着小脸惨白,痛苦难受的彤彤,心中烦躁异常,心中的怒气再也忍不住了,如火山爆发而出。
“你还有脸哭,当年你奶奶,你婆婆,你妈妈就应该把你扔了,让你尝尝被人遗弃的痛苦。
活了一大把年纪还抱着老封建不放,思想腐朽不堪,还说什么香火,千百年后谁知道你是谁!
如果都生男孩,以后都是光棍汉,我看你黄家香火断不断。
而且谁说女子就不能继承香火了,如果彤彤以后当上女强人女领导,难道她就不姓黄了吗?她就不能光宗耀祖吗?
你自己愚蠢,不要伤害孩子!
所有的孩子都是人类的香(薪)火,他们健康成长、快乐幸福才能香火旺盛,不然早晚会断,而且是被你这种人给生生掐断的。
那时候你才是黄家的罪人,是人类的罪人,看你百年以后怎么有脸去见彤彤的爷爷,怎么去地狱受罚。”
围观的众人听着鸿空的怒吼,不禁陷入了沉思。
香火到底是什么?
女孩也能继承香火吗?
而且没有女孩,男孩连婚都结不了,还怎么传宗接代!
鸿空看王氏还不开门,高声叫道:“既然王氏藐视法律,遗弃孩童,又不配合民警办案,不响应政府政策,不符合国家改革发展……
本该数罪并罚,但看在她年老体衰的份上,就让母债子偿吧,把他儿子带走!”
高明一阵愕然,靠,这小子刚才还大义凛然,说的头头是道,怎么现在突然就犯浑了!
还特么的母债子偿,这不是老封建是什么?
黄丫丫可不管那么多,不知道她从哪里弄出一副手铐,就要给黄大海拷上。
“不要动大海,我跟你们走!”王氏推门而出,哭喊道。
鸿空摆手示意黄丫丫先不要拷,一本正经的胡说道:“我们先去看看王氏的态度吧,如果她有所改变,愿意真心接受彤彤,不再想着续香火,接受政府的政策,响应国家改革的号召,我们可以让她以待罪之身,补偿彤彤母女嘛!
说不定将来她还能成为新时代女性,封建思想改革的楷模呢,你们说是不是?”
几人进屋后,轮番对王氏进行政治教育。
他们离开后,王氏脑袋还嗡嗡直响,直觉得自己像个千古罪人似的,吓得一句话不敢说。
鸿空三人临走时,他硬塞了一百块钱给彤彤,然后带走了那半篓菱角,黄丫丫听说能吃,兴奋的哇哇直叫。
路上,鸿空让高明教他骑摩托车,结果他差点骑进池塘里,黄丫丫见有趣,也嚷嚷着要学,谁知道她一次便学会了,可把鸿空与高明郁闷坏了。
只不过他们的郁闷不同而已!
一路上,鸿空歪歪扭扭终于学会了,与高明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至少能说上句完整话了。
菱角给派出所留了一半,其余的带回了客栈。
凌晨两点,鸿空与杜老再次来到黄泥塘村彤彤家,两人蹑手蹑脚来到王氏床前,他们开始简单的手语交流。
鸿空比划着:你真能让她梦见彤彤的爷爷?
杜老:当然(OK),这可是‘小还梦术’(法术)。
杜老不再给他废话(手语比划),拿过酒壶喝了一大口,然后吐出一口白色酒气,如片小云团似的。
然后杜老在小云团前又是掐诀,又是捏咒,指指点点瞎比划,最后酒气化作一条小蛇钻进了王氏的鼻孔里。
不大时候,王氏就开始呓语。
“老黄,我对不住你啊,黄家要绝后了!”
杜老:“绝后?你给我说清楚!”
“大海的媳妇不争气,连生了三个女孩,一个带把儿的也没有,我对不住你啊!”王氏呓语。
杜老:“三个女儿,那也不错呀,她们不还是我们黄家人吗?你一定要将她们培养成才!”
……
第二天早上,王氏早早起床,做早饭,喂孩子,又带着彤彤去地里帮忙干活。
开始黄大海觉得母亲肯定是被几个警察给吓住了,后来渐渐地就感觉母亲好像真的变了个人。
大女儿二女儿一放学,她就询问学习情况,然后催促她们赶快做作业。
还经常唠叨她们要多读书,好好学习。
三个女儿本来非常怕奶奶,因为她们经常被骂被打,结果现在王氏一说,她们执行力非常强,学习成绩明显的有好转,但是也很有限。
后来,她们渐渐地发现奶奶很少再骂她们,再也没动手打过她们后,学习成绩竟然缓缓的,稳步的开始上升。
成绩越来越好,也会得到奶奶的夸奖。
这可比得到爸爸妈妈的夸奖更加难能可贵,更加让她们珍惜!
王氏好像越来越对生活充满了干劲儿,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她还经常催促王大海干活麻溜点,多出去打工,赶紧赚钱给小女儿上学。
日子越来越好!
和气生财并非空口白话!
两年后,彤彤也被送进了学前班,她一直记得客栈里那个姐姐、哥哥和老大爷,她还知道那几个警察是那个哥哥与姐姐假扮的。
是他们让奶奶变成一个好人!
是他们让黄家的日子越来越好!
是他们救了自己,也救活了黄家!
他们的恩情永世也不能忘怀!
恩同再造!
而这道功德金光,鸿空两年后才得到。
……
鸿空两人回到客栈,看到黄丫丫趴在柜台上呼呼大睡。
鸿空叫醒她,让她回屋去睡。
杜老又叫住鸿空,让他也回屋睡觉。
鸿空与黄丫丫两人刚回到后院,就看到一道人影窜上墙头,就要逃跑。
鸿空起身纵跃,翻过墙头向那人身后一脚踹去。
这时,墙后又窜出一个人影来,他速度极快,一把把那人拉开。
可是,那人躲开鸿空的一脚,却被飞来的一颗菱角砸中太阳穴,当场昏迷。
墙后人影见状,起身逃窜,虽然被一颗菱角砸中肩膀,却没有影响他多少速度。
鸿空看黄丫丫正小脸迷糊的拿着菱角,站在墙头上摇摇欲坠,挥手示意她回屋先睡。
他把那昏迷的人拖到后院,绑到茶树上,然后回屋倒头大睡。
大梦深沉,正与小姑在河里摸泥鳅呢,被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叫惊醒了。
“谁!是谁绑的我,快给我解开,不然我告你们非法拘禁啊!”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可是个良民,你们赶紧放了我,不然我把你们生意给搅黄了!”
鸿空懒得理会他,慢悠悠地起床洗漱,慢悠悠地买早餐吃早餐,又慢悠悠地叫醒黄丫丫。
最后,他看那小偷不再叫唤,开始害怕,才走过来问道:“怎么不喊了!”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也是听了别人的怂恿才敢偷东西的,对了,就是昨晚逃走那个!”黑衣人叫的嗓子干痛,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这人叫张恒,东北人,学过点轻功身法。
后来,跟随舅舅来到魔都做生意,开始还不错,他也在这里找了媳妇生了娃,后来舅舅被人下套,生意没了,舅舅心灰意冷的回了东北,他却留了下来。
平时,他打零工养活一家老小,可是最近儿子生病了,实在没钱,才被人怂恿。
“你偷的那一百多块钱,我可以先借给你,不过你这是犯法的,这次我就先放你一马,下次再有,我会把你交给警察。”
鸿空解开绳子,挥了挥手。
张恒抱了抱拳,鼻头微酸,他没有说一句废话,转身就走。
黄丫丫吃完早饭走了过来,“你就不怕他骗了你?”
“不怕!”鸿空又笑道:“而且他骗不了我。”
黄丫丫这才想起他眉心的神秘剑令来。
黄丫丫撇了撇嘴,“杜老说你大手大脚的,卖玉石的钱已经花完了,再动就要花白家送的钱了。”
“那钱先别动!”
他并不想欠白家的恩情,他也曾去白家庄园还钱,可是根本没人理他。
他也曾把钱和卡扔进庄园门口,可被人警告,如果再不识好歹,白家会设法收回客栈。
鸿空就没招了,不敢再浪,再矫情了。
以白家的能量要收回客栈还是非常可能的,除非他想暴露客栈三人的秘密,不然还真难保得住客栈。
小姑回来之前,他不想冒险。
一切为了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