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碧妮娇嗔的瞪了宋彦辰一眼,嘟起樱桃小嘴:“就你鸡婆。”
…………
可恶。看到宋彦辰和张碧妮两个在自己面前大秀恩爱,关乔奈差点咬碎了一口小白牙,她感觉自己心中燃烧着一把熊熊烈火,这是一把嫉妒的烈火。看来我不做点什么,就很对不住你这只狐狸精了,对吧?关乔奈眼里蕴藉着一抹狠色。
“诶呀,彦辰哥,瞧你这话说得。”关乔奈此时笑得一脸的天真烂漫,像极了一颗纯天然的绿色无害的大菠菜,可她心里偏偏又带着阴险、歹毒的恶意:“按道理来说,我和迪颖妹妹也没多胖吧!怎么也没见你叫我们多吃点呢?”顿了顿,她继续毫无波澜的兴风作浪:“其实我说这话也没什么恶意,但是我就是单纯的想表达,就算你们两个是名副其实的男女朋友,但一直在喂狗粮,这好像有点不太好吧?”
宋彦辰咽住,他瞥了筷子悬浮在半空中的张碧妮一眼,后者感受到有一道炙热的目光看着自己,她下意识地朝那个方向看去,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的撞了个正着。宋彦辰朝她眨巴着眼睛,用眼神和张碧妮交流:她忽然说这些有的、没的,是想干嘛?
张碧妮收到信息后,臆想了一会儿,但却依旧是一无头绪,她微微的摇了摇那颗美丽的脑袋:I don't know why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宋彦辰抓耳挠腮想了一下,把自己想到的最终结果比划了给她看:诶,妮儿。你说该不会真的是我们两个撒的dog food(狗粮)有点多,然后别人就觉得我们有点像作?
张碧妮放下了那只尴尬的垂在半空中的手,把夹到的那朵西兰花(也就是我们餐桌上所常见到的菜花)放进口中细嚼慢咽。待她吃完后,才朝宋彦辰点了个头,表示:差不多吧!反正我也是这样想的。
然后,二人集体沉默,各吃各的。各不相扰,也不敢再在这群人面前明目张胆的打扰。
陆知茗看着这幅情景莫名的觉得好笑,他微眯着眼睛打趣:“你们两个真有趣。”张碧妮把一直埋下去的头颅抬了起来,不解地问:“你说的有趣是指什么有趣?”
陆知茗轻笑了一下,他并没有急于回答,反倒是不紧不慢的喝着他手里的那杯香槟,淡定从容的喝了约有三、四口后才慢条斯理的说:“因为你们两个很逗呀。”
“什么,逗?我们两个吗?”张碧妮狐疑的看了一眼陆知茗,然后再把目光提留在正大快朵颐着的某帅哥身上。宋彦辰从餐桌上的餐巾盒里抽了两张出来,擦了一下沾在嘴角的油渍后,才说:“你不用听他瞎说。快点吃吧!吃完后,你还有一个全身检查要回去做呢。”
“哦,好!”这次,张碧妮倒是乖了一回。
随后便是一片安静,安静,安静……
但现场的气氛沉静了几分钟不到,便被那几个话茬带得热闹了起来,其中起主要作用的当然少不了关乔奈和周迪颖的功劳了,当然,她们其实也是目光狂冷桀骜有目的的。
席间,趁大家都聊的热火朝天并且根本就没留意到的情况下,关乔奈时不时的在周迪颖耳边低声耳语了几次,两人就像在谈什么机密似的,双眼里的目光警惕地很。
她们以为自己表面工作做得很紧密,殊不知在人群中,一直都有一双眼睛,至始至终都在留意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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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有八个位置多的宽敞黑色桥车内,张碧妮头枕在宋彦辰的肩膀上,和他一起看着那几张X光和检验报告,其实她并看不懂:“彦辰,医生刚才不是都说过我没什么大问题了吗?你干嘛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呀?”她伸出双手去抚平宋彦辰紧皱眉头。
宋彦辰叹息,他们两个坐在这辆车的最后头,他环顾了一眼前面,发现那四个都已经紧闭着双眼养神。管他个什么鬼三七二十一呢,宋彦辰心想。然后他就出其不备的在张碧妮脸上吻了一下,美其名曰:“因为我想吻你。”
张碧妮羞愧难当的别开脸,却没想被宋彦辰这家伙用手捏住了下巴,她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因为她怕吵醒已经闭眼休息的那几位,她可不想被群殴。
张碧妮愠怒的用眼瞪了一下笑得一脸纯真无害、春风得意的宋彦辰,撇了撇嘴,娇嗔的责怪:“禽兽,你还要不要脸了?”宋彦辰笑得很坏,不答反问:“你都说我是禽兽了,那我还要脸干嘛?”语调坏坏的,一听就知道说话的那个人很不怀好意。然而他好像觉得还不够味似的,再继续嘴贫的加上了一句:“要是要脸的话,那还算得上是禽兽吗?嗯?”
张碧妮的俏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红晕,她用力掐了一把宋彦的左手臂。无奈男人的手臂硬如钢铁,张碧妮心里很清楚,那是他常年锻炼出来的结果。肉体警告无效,现如今唯有口头警告了:“小变态,你就不怕吵醒其他人吗?你就不能对这个年过不惑之年的司机有一点同情心吗?你就不怕遭天谴责?”
宋彦辰觉得好笑,但也出于对他人最基本的考虑,他说话时还是刻意的把声音压低了好几个度:“就你事多。”随后他还用自己的右手食指刮了刮张碧妮高挺的鼻尖。
鼻尖被刮得痒痒的,张碧妮下意识的用手保护住鼻子,以免再受到第二次‘伤害’,她也把声线的分贝压得特别低:“我也好困啊。还要多久才能回到那个小村庄?”宋彦辰用手抱住她的肩膀,眼神柔情似水:“你先睡吧!到了我再叫你。”
张碧妮是真的困了,想也没想便把头枕在宋彦辰宽大的肩膀上,沉沉的睡下。她本来就还生着病。自从出事那晚被人敲了几下头和失足掉进水里还磕了脑门后,脑袋就一直都晕得慌。再加上在经过这一早上的奔波和做了n个检查后,不累才怪呢!
少女蒲扇般细长的睫毛点缀在闭着双眼上,就算是睡着了也仍然没有减少半分平时该有的灵气。此时她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起来。应该是睡着了吧!他想。宋彦辰忍不住用手轻轻地摸了摸张碧妮毛绒绒的小脑袋,嗯,手感真不错,就像在家摸自己家那条二哈的感觉一样好。
此时宋彦辰家中那条正躺在自己高级狗窝里的二哈,猛地打了一个喷嚏,它用爪子挠了挠自己的鼻子,然后又懒懒散散的再次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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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旅游度假村的村口
那个司机把车停在了度假村外的那条泥巴路旁,毕恭毕敬的对宋彦辰说:“先生,我最多就只能开到这里了。里面的路比较狭隘,又多坑坑洼洼,很难点头。”
这个度假村发达是发达,但就是没有修一条像样点的水泥路,据相关负责人说,这是周围一带管理员为了衬托这个度假村能洋溢着满满乡村本有的气息的结果。
宋彦辰也是清楚这里路的,所以也没有过多去逼迫这个司机。他不紧不慢的从兜里掏出那台刚在酒店充有41%电的手机,用指纹解锁完后直接登进了点进微信。
在扫了一下那个司机递上来的二维码后,就迅速弹出了一个支付界面。他由于其中有一只手还在抱着睡美人,最终只好用另外一只手操作。
由于运行操作的不便,最后在支付时居然还打多了一个零,使得本应该是531块钱的车费,最后硬是变成了5310块钱。
但宋彦辰也没有去纠正,反倒是淡定从容的按了支付密码。毕竟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也不差那点钱,因为人家有的是钱!
这也着着实实的印证了,前些年在广大无业青年里,一直都很流行的一句经典语录:有钱就得任性,没钱就得认命。
付完钱后,宋彦辰先后用手拍了拍陆知茗和宋梓然,示意他们到站了。然后他自己再打横抱起已经睡沉过去的张碧妮,打开车门率先走了下去。张碧妮的身子很轻,宋彦辰在抱起她的时候,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
宋彦辰回到客栈找到柜台小姐要了一条张碧妮房间的配置钥匙后,就上了楼。他轻手轻脚的把这位让他视如珍宝的大美人胚子,轻轻地放在床上后,拿起放在床头柜面上的空调遥控器,打开了空调并把温度设置在28℃左右。因为他知道,张碧妮在夏天睡觉时容易出汗,所以她睡前就是特别喜欢把打开空调并把温度调到26℃。但考虑到她现在生着病,宋彦辰觉得,还是把温度提高一两℃,可能会比较好。
离开前,宋彦辰默默地从兜里掏出了一瓶还拆封过了的药膏和一枚系有红绳的叶子型祖母绿。他把那枚叶子型的祖母绿上的红绳捋直,然后轻轻地把它放在床头。
其实这枚叶子型的祖母绿是宋彦辰今天在那个红衣老婆婆那里花大价钱买来的,他刚开始听到那个秃顶老头自卖自夸的想出售这枚玉石时,并没有多大的心动。但当他听到那个老头说这是经过附近某间远近闻名的百年老庙的某个大师开过光,能报平安时,他就莫名的心动了。
即使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他并不迷信这些,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当他联想到张碧妮这次受伤的原因时,他就控制不住的有一种想直接掏钱的冲动。最后他还是不听张碧妮的百般劝告,砸了一大笔钱把这块玉给买了下来。
但愿它真的能在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代替我保护你。宋彦辰在心里祈祷着。然后他缓缓俯下身子,在张碧妮的光洁、饱满的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一吻。
她睡着了的样子也很可爱。宋彦辰心里想着,嘴角也忍不住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就这样,定睛看了张碧妮睡着的样子好几秒后,宋彦辰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还有正事没做。
宋彦辰用自己那双修长纤细的手指,拆开了包装在那瓶药膏外头的纸盒,从中抖出里面的药膏。这是一瓶高价但效果却特别好的去疤药膏,总得来说,这瓶的质量绝对杠杠的,在国内的口碑和销售额都是极佳的。
宋彦辰把药膏挤出来在手上的时候,叹了口气,暗想:她知道后,一定会很伤心吧!毕竟这世上有哪一个爱穿裙子的女孩,会喜欢自己在背上留下一条丑陋的伤疤呢?
这道疤其实就是张碧妮在被人打晕了脑袋,推下河时,磕到河里某些尖锐的时候划伤的。当时看到张碧妮浑身湿透不省人事时,宋彦辰当时只是一心想着让医生快点把人救醒,一时半会儿都没留意到她后面的那道细长的血口子。最后他也是在用毛巾帮张碧妮擦拭脸部和手部时,才发现的,但为时已晚,因为那道血口子已经结了痂,然后就再慢慢的变成了一条小疤。
看到张碧妮醒后,宋彦辰多次尝试过想去告诉她,但奈何他就是开不了口,因为他真的很心虚,也很怕张碧妮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这样非但对他们没有半点好处,而且可能一不小心还会刺激到她的病情加重。
看到今天张碧妮执意要穿那条淡黄色的长裙时,宋彦辰当时是真的慌了神,因为他怕她脱下病服的那一刻会发现那道丑陋不堪的疤痕。不过根据她穿戴好出来后的样子和状态来看,结果还算是乐观的,起码他并没有从张碧妮脸上察觉到她有半丝异样的情绪波动。
等到晚点时机成熟了再告诉她吧!宋彦辰心里想着的同时,就顺便把手中的药膏系数涂抹在了张碧妮的疤痕上。好在这条疤痕长在小姑娘两边蝴蝶骨气正中央偏上一点点,而且她现在人也真好侧睡着,要不然,任凭他再怎么滴,也不敢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下手下得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