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三天就要年关,东冥的百姓们开始买起了红纸,准备剪春花,做花灯了。
而今天,也是到了给那仙气飘飘的胥君琰换药的日子。
说实话,妘倾歌真的不想面对他。
只要看到那醒目的伤疤,和那个与自己相爱的人一模一样的脸,她会油然而生出一种心痛感。
没办法,她只好把这种感觉化成银子,只要能拿到钱,她就硬逼着自己去做。
这边妘倾歌和秋霜刚换上男装,妘倾鱼就和贴身丫鬟粉蝶过来了。
“二姐姐。”原本兴高采烈的妘倾鱼看她穿着男装,一脸疑惑的问道,“二姐姐这是要去哪,为何穿着男装?”
妘倾歌回她,“上回给燕王殿下看的伤到换药的时候了,我准备去燕王府看看。”
“这样啊。”妘倾鱼明白的点头。
妘倾歌见身着白粉色裙衫的她,瞬间感觉她没有小学生的青春活力,更多的是那种小家碧玉的邻家女孩般。
她向妘倾鱼说道,“三妹妹,你等我下。”
妘倾歌拉着秋霜换回了女装。
只见妘倾歌那身素白色衣裳,衬的她犹如仙子,看的妘倾鱼不觉咋舌,“二姐姐,你实在是太仙气了,就像燕王殿下一样啊。”
不提他还好,一提到他,妘倾歌有些后悔穿白色了。
她从灵魂附身到这具身体时,把所有的衣服都换成了白色。因为在21世纪,胥均琰就说她穿白色仙气好看,为了配合妘倾歌,他也换上了白色,每次看他们穿相同颜色的衣服,大家都用羡慕的眼神去看他们这对男才女貌。即使他不在了,妘倾歌依旧保持这种穿着。
本以为的这种习惯和心理作用,能让她安下心,她就继续穿着喜欢的白色。没想到的是,这个古代的胥君琰,居然也穿白色,而且穿的比胥均琰还帅,还仙气。这让妘倾歌动不动就把他当成了胥均琰,让她特别懊恼。
妘倾歌收回心底的悲痛和懊恼,温和的朝她笑道,“等三妹妹长大了,一定也是个大美人的。”
妘倾鱼羞的低下头,“论美丽漂亮,倾鱼真的赶不上二姐姐。”
这时,春风进来通报,“小姐,燕王府的马车到了。”
“好,我知道了。”妘倾歌拉着妘倾鱼就往外走。
妘倾鱼被她的举动搞的措手不及,“二姐姐这是要干什么?”
“当然是带你去燕王府啊。”
妘倾鱼吓的摇手,“二姐姐不可,我一个庶女,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妘倾歌看她这般胆怯,略生气的摇头,“三妹妹,你都这么大了,除了必要的节日进宫之外,也没出过相府吧。二姐姐不是也没有嘛,你就当给我壮胆了,陪我一起去吧。”
一听这话,妘倾鱼收起胆怯的表情,昂首挺胸起来,“好的二姐姐,我和你一起去。”
妘倾歌见她有了勇气,兀的笑出声,“还是三妹妹勇敢,我们走。”
其实,妘倾歌想让她多多接近些外人,因为在妘倾鱼的眼里,除了这个二姐姐,就没有其他人与她做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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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府里,一身蓝灰色着装胥君离,在那急切的等待着妘倾歌。
而坐在一旁仙气无暇的胥君琰,坐在那安静的喝着茶,“小九,你别晃了。”
“哎呀。”心急如焚的胥君离,将那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怎么还不来啊,都这快晌午了。”
看他这急不可耐的模样,胥君琰好奇的问他,“小九,你是不是看上这个小表妹了。”
胥君离忽的一怔,开始琢磨起来。
其实,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上妘倾歌了。他只是特别想看到她,总觉妘倾歌那种清新脱俗,宛若仙女的美,能让烦躁的他平心静气,只要看一眼,就让他不想忘记。
“五哥,你说什么呢,表妹那种仙女,我可是高攀不起啊。”
“哦,是吗?”胥君琰有些不相信的看着他。
他犹豫了片刻,也彻底参透了自己的心思,“是啊,表妹这种仙女,不是一般人配的上的,更不用说我了。”
胥君琰打量起胥君离,虽然他没有与他一样的神仙气质,而他的相貌,却给人一种越看越想看的感觉。这让胥君琰不觉一笑,“小九,我看你需要一场情缘了。”
胥君离一听这话,突然炸毛,“我不要,有了情缘,我就没心思管我那些铺子了,绝对不可以。”
“什么不可以啊。”
一听到这柔美的声音,胥君离赶紧摆好那翩翩公子的模样,兴奋不已的上前迎合,“小表妹来了。”在看向她身旁一袭白粉色裙衫的妘倾鱼,更是有些稀奇,“哎,小小表妹也来了。”
看着如此英俊的胥君离,原本挺胸抬头,自信满满的妘倾鱼瞬间泄了气,“九——九表——九表哥好。”
胥君离被她这结结巴巴的语气弄懵了,“小小表妹这是怎么了,说话怎么结巴了?”
妘倾歌知道她紧张,干脆替她说了,“九表哥别介意,三妹妹从未与人这么接触,害羞罢了。”
“哦,原来是这样。”
胥君离看得出,妘倾鱼只是害怕他们这些王公大臣。为了不让她胆怯,他也只能装作明白妘倾歌的意思。
妘倾歌看向在那安静喝茶的胥君琰,没好气的问他,“你的伤怎么样了?”
胥君琰将到好的茶递给她,露出赏心悦目的笑容,“已经不向那时又疼又痒了,表妹的药,很管用。”
妘倾歌喝光杯子里的茶,依旧那副傲视群野的方式与他说话,“找个地方,我给你换药。”
胥君琰起身,向她请示行礼,“表妹请——”
妘倾歌跟在他身后,去了里间。
胥君离见妘倾歌对自家五哥这般态度,好奇的问妘倾鱼,“小小表妹,你家二姐姐这么对过你嘛?”
妘倾鱼也觉的奇怪的摇头,“没有啊,二姐姐对我和相府的下人都很好,从来没有这样过啊。”
思考片刻后,他们突然有了同一种想法,【二姐姐(小表妹)和五殿下(五哥)有过节?不可能啊,她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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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妘倾歌和胥君琰开始了治疗。
胥君琰已经摘下了面具。而妘倾歌背对着他,在那深深吸气,好让自己保持平静。
胥君琰看她在那一呼一吸的,特别搞笑,“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啊。”妘倾歌转过身,直接奔着他脸上的伤口去,“你这伤口愈合的很快嘛。”
她用酒精棉清理伤口上的药物。边清理边惊叹他的自愈能力,“你这伤口已经开始结痂长肉了,不出一个月,应该里就会好了。”
胥君琰不确定的问她,“你的意思是说,我这伤口一个月就会消失了?”
妘倾歌肯定的点头,“你的自愈能力很强,只要忍着不知辛辣的食物,不出一个月,伤口就会完全愈合,疤痕也会消失。”
看着面前上药的妘倾歌,让胥君琰看的入了迷。她一支白玉簪子简单的插在发髻上,在加上这一身素白如雪的衣裳,说她是王母娘娘的女儿都有人信。
他兀的抓住妘倾歌上药的手。妘倾歌被她吓了一跳,手上的药瓶都掉落在地上。胥君琰靠近她,暧昧的在她耳边轻语,“你真美。”
妘倾歌立即红起了脸,扯开他的手疏离他,“五殿下,您说笑了。”
胥君琰觉的她这样挺可爱的,带上面具继续逗她,“怎么了,被本王的模样吓着了。”
妘倾歌被她逼的步步后退,“五殿下,倾歌不是这个意思。”
“是吗?”胥君琰将她抵在墙角,“那你为什么不看着本王。”
妘倾歌瑟缩在他面前,不敢看他,“不是的殿下,倾歌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胥君琰按着他的脑袋,强制着让她看着自己,“只是怕爱上我?”
妘倾歌看着他的隔着面具的眼神,脸又红了起来,“殿下误解了,倾歌有喜欢的人了。”
胥君琰的突然阴郁起眼神,“那人是叫阿琰,和本王同名。”
妘倾歌看着他的眼神,眼中的眼泪开始打转,“是,他已经死了,两年前就离开我了。”
胥君琰觉得不对劲,接着问她,“你不是一个不出府门的闺阁小姐,怎么可能会爱上别的男子?”
妘倾歌整理情绪,义正言辞的看与他说道,“不管我出不出府门,我这辈子只有他一个男人,即便他死了,我也要为他守身如玉,还请殿下不要在和倾歌开这种玩笑了。”
她推开抵着她的手臂,快速离开这里。
胥君琰看着她难过伤心又生气的背影,由心的平静一笑,“这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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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胆怯心里的妘倾鱼,正和胥君离聊的开心呢,见妘倾歌出来了,便问她,“表妹,五哥的伤怎么样了。”
妘倾歌收起心底难过的情绪,温柔的笑道,“五殿下没事了,只要好好养着,不出一个月就会痊愈了。”
一听她保底了,胥君离也放下心来,“太好了,这样,母妃就不用整日为她担心了。”
这时,胥君琰也从里间出来了,妘倾鱼上前行礼,“五表哥。”
胥君琰朝她笑了笑,便坐在那接着喝茶。
妘倾歌看他又在喝茶,一把抢走他手中的茶碗,“不是说了,不能在吃任何辛辣的食物嘛,茶也不行,从今天起,喝白水。”
胥君琰见她在关心他,觉得心里美美的,“成夫人,把我的茶倒掉,换成白水。”
成夫人端走茶壶,去换白水。
妘倾歌转动手镯,从树屋里拿出一个药瓶来,“这个,每天敷在伤口上。”
胥君琰将那药瓶揣到袖兜里,“谢表妹了。”
“别这么客气。”妘倾歌立刻翻起脸来,“上回的药钱和这回的药钱,总得一起结了吧。”
胥君离被她这突然翻脸的模样给吓住,拉着妘倾鱼赶紧往后退,“你二姐姐真要命啊,翻脸比翻书还快。”
妘倾鱼到没觉的。她更觉的,自己的二姐姐这样才有魄力,才是她向往的神仙姐姐。
胥君琰知道她会【结账】,叫了一声,“冷血。”
只见冷血将那打好的手术刀和银针交给妘倾歌。
妘倾歌看那银针和那套手术刀,眼睛都亮了。手术刀的刀柄上刻着惟妙惟肖的花纹,尾部还镶嵌着红宝石。尤其是那套银针,针把上也刻着花纹,而且手感特别的舒服。
她不禁感叹,古代这里没有刻画机器,能纯手工做出如此精致的银针和手术刀,真让她感觉到了中国古代巧夺天工的绝技,是如此震撼世界。
接着,胥君琰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给她,“这个可以到众恒钱庄领银钱。这药钱和诊金,你可满意。”
胥君离被他吓住了,“五哥,你就这么把钱庄给表妹了?”
妘倾歌有些听不明白,“什么意思,什么叫把钱庄给我了?”
胥君离与她详说,“你不知道,京城里的各大钱庄,都是五哥开的。只有众恒钱庄,即使在其他国也有的。五哥把这个玉牌给你,说明众恒钱庄就是你的了。”
妘倾歌突然觉的这个玉牌很烫手,想着赶紧还给胥君琰。可刚要还给他时,她又放弃了,毫不客气的将那玉牌放入锦囊里,“既然表哥这么有心,您的诊金和药钱就这么接了,从今日起,你的一切费用,我都不会收了。”
胥君琰勾起嘴角,笑道,“一个钱庄能换一个专属大夫,值了。”
胥君离在那吃醋的撇嘴,“五哥,那玉牌我管你借你都不借,你居然连眼睛都不眨的给了表妹。实在让我感觉难过啊。”
胥君琰直接侃他,“从城里到城外,你也有好多铺子了,你赚的钱还不够多啊。”
胥君离被怼的掩口无言,干脆不理他们,和妘倾鱼去说话了。
妘倾歌一听胥君离有很多铺子,突然眼前一亮,她有那么多现代的点子,这个胥君离可以帮她实现啦。
不觉间,妘倾歌像看黄金一样,盯着胥君离看。
胥君离打了个寒掺,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