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马车的超高速行驶,妘倾歌几人很快到了皇宫宫门口。
胥君墨掀开帘子叫他们,“到了,下来吧。”
妘彩儿兴高采烈的第一个出来,她本以为胥君墨会搀扶她下来,没想到是那个赶马的小厮扶她。她一脸委屈的看向胥君墨,“宁王殿下可否来扶我。”
胥君墨很想装听不见,但这里毕竟有这么多守门的侍卫在,他也抹不开面,不情不愿的扶着妘彩儿下了马车。
妘彩儿被心上人扶着,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谢谢宁王殿下——”
只是在她把手放下胥君墨手里的那一刻,她一个重心不稳的要摔倒在胥君墨的怀里。
胥君墨见状不妙,一个转身,一手提起妘彩儿,将她扔在了赶马小厮的身上。
那小厮被胥君墨突然扔过来的妘彩儿吓了一跳,把她扶好后,退掉了一边,嘴里还连连道歉,“奴才越界了。”
妘彩儿因为被胥君墨这么一扔给弄的脑供血不足,眼前一黑,跌倒在了地上。
妘倾歌可清楚的发现了她的小举动。不过看她被胥君墨弄成这副模样,还挺搞笑的,“哎呦,彩儿妹妹这是怎么了,马车做累了,改坐地上了。”
妘彩儿恢复视力,她被妘倾歌说的羞红了脸,咬牙切齿的想要开骂。可她不能,她必须端庄,她不想在胥君墨面前失了分寸。
妘彩儿踉跄的站起身,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向胥君墨福身道,“刚才是彩儿没站稳,莽撞了殿下,还请恕罪。”
胥君墨懒的理她,擦了擦刚才抓着妘彩儿衣裳得的手,去扶妘倾歌下马车。
妘彩儿将他那套动作尽收眼底,看的她心底难过的要命。
这叫什么,这是明显的嫌弃。嫌弃妘彩儿哪个地方都恶心埋汰。
只是更没想到的是,胥君墨又把那张刚擦了手的娟子,丢给宫门侍卫,并说了句,“把这个扔了吧。”
妘彩儿气的心生不甘,她自认为自己长的不错,又满腹经纶,怎么就让胥君墨那么不受待见。
她不放弃的跟在他们身后,她不信自己的魅力会让胥君墨看不上。
在她刚要凑近胥君墨说话时,胥君墨终于忍无可忍的拦住她,“还请姑娘离本王远一些,你身上的味道,让本王很难受。”
妘倾歌佩服的勾起嘴角,能把温文尔雅的胥君墨逼到这份上,妘彩儿真是人才。
“彩儿妹妹就跟在我们后面吧,说真的,你身上的脂粉味,确实太浓了。”
妘彩儿这才想起胥君墨不喜欢脂粉味,她现在想近距离和他接触是不可能了。
他委屈巴巴的向胥君墨福身道,“那彩儿就跟在宁王殿下身后好了。”
胥君墨看都不看她,拉着妘倾歌就往前走。
虽说妘倾歌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总能见到胥均墨发脾气,可是看着面前穿古装的胥君墨发脾气,给她一种见了阎王的感觉。
“君墨哥哥,你的脸怎么了?”
“嗯?怎么了?”胥君墨还在沉了脸,丝毫不为妘倾歌的问话而改变。
妘倾歌勾起唇角,抬手摸向他的额头,“你看你,抬头纹这么深,眉头还紧皱,眼睛还放着寒光。知道的你是济世救人的宁王殿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地狱罗刹呢。”
胥君墨被她的这一翻言论逗笑,整张紧凑的脸瞬间开了,“你这丫头,说话这么大胆,居然说本王是罗刹。”
妘倾歌下意识的握住他的胳膊,这是他对胥均墨惯用的动作,“我喜欢款语温言的君墨哥哥。不想看到你因为一件小事就变成鬼神的模样,那样的你,太掉价了。”
回想胥均墨,那个中医药大学神一般存在的人物。他的一颦一笑不仅仅关联着医护人员,还有关系着病人的心态。只要看到他如玉的笑,哪怕不看病,也会给人一种我的病好了的感觉。
妘倾歌真的不想看到他生气的模样,那个生气皱眉的胥君墨,不应该出现。
“既然倾歌表妹说我生气像罗刹,那我以后不生气了。”胥君墨整理她被风吹乱的面纱,“我可不想让你再说我如同鬼神了。”
两人相视而笑,漫步走在这偌大的皇宫里。
在身后跟着的妘彩儿,发现妘倾歌不检点的抓着胥君墨的手臂,那份怨恨迸发而出,可她不敢靠近他们。
想到刚才胥君墨那厌恶的眼神,她怕这次过去,会彻底剥了对方的好感。她不敢冒险,也不敢出口指责。
只能在那捏着手中娟子,一脸愤恨的盯着妘倾歌,心里是什么脏话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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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宫里,云妃娘娘在那吃着胥君离剥的橘子,听着胥君邪和胥君琰合奏的曲子,等待着妘倾歌和胥君墨。
一曲终,云妃流连忘返的品着弹奏结束的曲子,绵声道,“这曲子真是小歌儿谱的?”
胥君邪收起玉箫,回禀云妃,“回母妃,是倾歌谱的。”
云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欢喜的笑道,“当年小歌儿出生的时候我就知道,她长大一定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没找到啊,她长年不出府门,竟是休了一身的本领,真是让我惊叹啊。”
“谁想不是呢,不仅是母妃,连我也惊叹到了。”胥君离回想起第一次见妘倾歌的场景,“虽说宫里宫外的美人儿是不少,可我从未见过像倾歌表妹这种濯青莲而不妖的仙女呢。”
“你和臭小子。”云妃一巴掌拍在胥君离脑门上,“不准给我打小歌儿的主意哈。”
胥君离一脸委屈,“母妃您想哪去了,像表妹那仙女之姿,岂是儿臣能相配的。”他的眼睛瞄向了带着银质面具的胥君琰,悄悄在云妃耳边轻语,“要不,您撮合撮合五哥,两个神仙凑一起,生的孩子也一定是天子。”
胥君离这么一指点,云妃的小私心也涌上心头,只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琰儿今年二十二了吧?”
在那抚琴的胥君琰回答,“儿臣今年是二十二了。”
云妃顺藤摸瓜的接着说,“琰儿这么大了还没有娶妻,难道还没有心仪的姑娘?”
胥君琰停下抚琴的手,微勾起唇角,“母妃是想给儿臣议亲?”
云妃囧囧的笑道,“琰儿能不能不要太聪明啊,弄的本宫很窘迫的。”
别看胥君琰像个闷葫芦似的不爱说话,只要他一开口,准把人给噎死。
“母妃要是遇到合适的,也可以让儿臣相看相看。”
听他都这么说了,云妃甚是欣喜。自己儿子有了议亲的想法,她就一定要把这件事给办成。
“琰儿放心,本宫一定找到适合你的姑娘。”
在那喝茶的胥君离,好悬没把一口茶水喷出来。
他好意外,自家五哥居然真就这么答应了,他不是不喜欢女人的嘛。当初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这辈子都不会娶姑娘。甚是不在乎的让下人传出他是个断袖,怎么这会子又要相看姑娘了。
他狐疑的问坐在身旁的胥君邪,“八哥,五哥他是不是病了,怎么突然又想相看姑娘了。”
胥君离忙着赚钱,对于这几个哥哥的事情他也不问。也不怪他好奇和疑惑。
胥君邪倒是很清楚胥君琰的变化,看着胥君离笑道,“五哥很正常,你也别怀疑了。”说着说着,他的眼睛成了忧伤的神色,“我想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有五嫂了。”
云妃还不放过他们两个,“你们也赶快,要是没有合适的,本宫可顺便给你找姑娘相看啦。”
胥君离语噎,不禁怀疑母妃这是要做红娘的举动,他不耐烦的摆手,“这还有顺便的,母妃还是先把五哥的解决在说吧,我和八哥还想在做两年闲散王爷呢。”
“你这孩子。”云妃气的朝他丢了个橘子,“做娘的能不操心你们的终身大事,居然还埋怨。”
胥君离接住那橘子,剥开就吃了,没在理咋咋呼呼的母妃。
话都被胥君离说了,胥君邪也不费那唇舌。他拿起玉箫,向胥君琰使了个眼神,想接着合奏一曲。胥君琰会意,抚起了琴。
只不过,这次的合奏中,琴声,是轻快的愉悦,箫声,是忧伤的惆怅。
这一琴一箫优美的乐声传到了昭和宫门口妘倾歌的耳朵里。这两种不同意境的乐声,让她面色一沉,“这箫声,听起来怎么在哭啊?”
胥君墨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价的箫声的,“应该是阿邪的箫声。”
“逍遥哥哥也在?”
胥君墨点头,“走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妘倾歌松开了胥君墨的胳膊,端庄的和胥君墨进了昭和宫。
只是后面的妘彩儿被侍女拦下,妘彩儿见着远处的胥君墨和妘倾歌,急的呼喊,“倾歌姐姐,等我一下——”
妘倾歌转身看向被拦在门口的妘彩儿。她要不喊,她还真忘了这么个人在身后。
她上前跟那守门的侍女说,“两位姐姐,这是我堂妹,没关系的。”
那两个侍女看了眼妘倾歌,又看向她身后的宁王殿下。
胥君墨挥手,让他们别拦着,“让她进来吧。”
侍女放下手,让妘彩儿进了昭和宫。
妘彩儿被胥君墨刚才的援手给整兴奋了,冲过来就向他行礼,“谢宁王殿下相助。”
胥君墨面无表情的退到妘倾歌跟前,拉着她就往宫殿里走,“乐声还未退,进去还能欣赏欣赏。”
他们撂下妘彩儿,直奔正堂而去。
妘彩儿有些怀疑,自己执意的要进宫,是对,还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