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倾歌不知道天色已经黑了,她浑浑噩噩的倚靠在车旁,揉着胀痛的额角。
胥君琰见她难受的皱着眉,心疼的坐到她跟前,亲自给她按揉太阳穴。
妘倾歌本开始是拒绝的,但他的手法确实让她舒服了很多,安心的让他继续揉捏。
胥君琰看她一脸享受的模样,也知道是有了效果,“今天让你接受这么多事,也是难为了你了。”
妘倾歌淡然的勾起嘴角,握着他在按摩的手,转身望着这个带着面具,又仙气飘飘的男人,不忍的说了句,“小燕子,我不想嫁给你。”
她眼神充满了难过和不舍。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是难受的。
胥君琰没有生气,反手抓着她纤细的如玉的双手,揉捏着她的手指,“你是怕对不起那个放在心底的人?”
妘倾歌也不绕弯子,干脆点头,“我不想这样,你虽然很像他,可我没办法把你当成他。”
说完这些话,她有些心虚。说是没有把面前这个人当成胥均琰,而他的小动作和胥均琰一模一样。就像现在,他连捏着她手指的动作,都和胥均琰一样。
妘倾歌抽回手,闭上眼睛让自己平静些,别在去想那些事,“燕王殿下,这样对你不公平,您还是和皇上好好说说,把这赐婚的事,退了吧。”
胥君琰不语,摘掉了脸上的面具,又扯下了妘倾歌的面纱和丝巾,在这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他吻上了妘倾歌不在臃肿的唇。
妘倾歌推搡着让他离开,奈何她的力气抵不过面前的男人。她只好紧闭着双唇,不让他在得寸进尺。
胥君琰也没做的很过分,他没有像昨晚一样,如狼似虎的去裹,去咬。反而很轻柔的就这么吻着她,一只手缠着她的腰,防止她逃跑,一只手抓着的她细小的手,与她双手交叉而握。
妘倾歌反而却被他身上好闻的沉香味道给迷住。双手也不在挣扎,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有些贪恋的闭上了眼睛。
胥君琰怕自己忍不住会做出过分的事,贪婪一番后,怜爱的摸着她发红的小脸,深情的与她说,“倾倾,我是爱你的,不管你把我当成谁都无所谓。你能不能试着去爱我。”
妘倾歌面对与所爱之人一模一样的脸的他,在一次陷入混乱。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原先对他的排斥,都被他一次次与所爱之人相似的举动而抵消,这是她难以置信的。
“阿琰,我该怎么办,我迫切的希望你能带我走,带我离开这个没有你的世界,可我离开了那个没有你的世界,却没想到这里有个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每次我差点把她当成是你,每次我都以为你就在我身边。可我知道这个人却不是真正的你,我该怎么办啊。”
妘倾歌趴在胥君琰的怀里呜呜痛哭。她其实很痛苦,自己爱的人就在就在眼前,可她不敢认。她真的觉的这个人不是真正的胥均琰,而面前这个人做的一切事,都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行为和气质。哪怕他长的像胥均琰,她认了。大不了就当个精神寄托,但长时间的接触和对话,让她想骗自己都难了。
胥君琰安抚怀里嚎啕痛哭的小姑娘,心都要碎了,“倾倾,我在的,我一直都在,我没有离开你,阿琰不会离开你的。”
妘倾歌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就在那哭。直到哭累了,她才靠着胥君琰的肩膀,放空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靠在肩膀的小丫头依然没动。胥君琰怕她傻在那回不来神,就问了她一句,“倾倾,你睡了嘛?”
妘倾歌叹了下气,摇了下头,“没有,在想事情——”
“在想什么呢。”胥君琰摸着她红肿的眼睛,自责不已,“我让你哭了,对不起。”
妘倾歌淡淡的笑了笑,“这不怪你,是我自己想释放一下情绪。我要谢谢你借我肩膀。”
她这段时间是被这件事给憋的难受,突然释放出这么长时间的压抑,她还真的舒服了很多。
“小燕子,你真的会只娶我一人嘛。你们古代的男人不纳三妻四妾是会被人笑话的,你真的愿意为我付出一切?”
妘倾歌有些不相信的望着眼前这个男人。虽然他发过誓,说只爱她一个,而她还是相信【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句话。
当初胥均琰还说永远不会离开她呢,结果还是因为任务失败丧了命。
胥君琰看出她对自己不确定又不信心的眼神。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紧紧的抱着她,“如果我背叛你,不用你说,我也会让父皇和母妃处死我。而且请你相信,这个世上,没有我说的如果。”
妘倾歌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消除心中的疑虑,她自从把心给了胥均琰后,真的就没在想试过在交给其他人。
当年胥均琰过世后,家里人也蹿腾着让她和胥均墨在一起。可原则问题在那,她不可能和自己男朋友的哥哥处啊。更何况,她真的不想在去喜欢其他人,对她来说不仅难,而且累。
面对这个和胥均琰一样的男人,她不确定自己真的可以做到爱上他。但现在能做到的,也只有那一小部分。心,恐怕现在是她给不了的,“小燕子,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话,我想我应该可以暂时答应你。我现在做不到把那个人彻底放弃,他在我心里是根深蒂固的。可以的话,你给我些时间。如果在我及笄的那年,我还是没有放弃,你就放弃我,找一个更值得的姑娘去吧。”
胥君琰淡雅一笑,“听你的,只要你喜欢。”
既然他同意了自己的想法,她也不好在提过分的要求了,“那我们先——”
“嘭——”的一声巨响,马车车顶的剧烈震动打断了妘倾歌要说的话,马车夫也是被这声音吓了一跳,紧急停下马车,看发生了什么。
胥君琰安抚妘倾歌,让她稍安勿躁,撩开帘子去看怎么回事。
只见一身墨蓝色衣裳的男子从车顶跳下来,跪在马车前,双手作辑,“殿下,有要事禀报。”
胥君琰让她在马车里等着,带上面具,下车去探那墨蓝衣裳男子所说的要事。
妘倾歌不知道他们讨论些什么,只是胥君琰双手握拳,紧闭嘴角的模样,似乎发生了不好事。
胥君琰听完他的复述,又吩咐他了些任务后,才让他离开。
胥君琰转身走到马车旁,与马车里的妘倾歌说,“倾倾,我没办法送你了,我这里有些事要处理。”
妘倾歌倒是很理解他的工作,微笑道,“去吧,我自己回去,你小心就好。”
胥君琰平静的面容,兀的笑了,“倾倾这是在关心我吗?我挺高兴的。”
妘倾歌也没有不好意思的反驳,“既然听出来了,何必要说出来呢。”
“你先回去吧,等我处理完事情,就去找你。”
妘倾歌点头,“希望你在来找我时,是从正门进来。”
说完,妘倾歌放下帘子,叫车夫接着赶路。直到马车消失在胥君琰的视线,他才悄然离开。
————
马车行驶在路上,在回妘相府的路上,会有一个拐点,这个拐点一般没有人来过。也就是因为这样,这里成了妘相府的毕竟之路。
眼看着还有两条路就到妘相府了。不过外面异常的安静,让妘倾歌觉的有些不对劲。
她撩开帘子,问那车夫,“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安静?”
马车夫回她,“小姐,现在是酉时末了,安静一些很正常啊。”
妘倾歌想也是,古代又不像不夜城的二十一世纪,安静些很正常。可是,这道上,安静的有点诡异啊。
越想越不对劲,在过了一个街道的时候,嗖的一声从右侧传过,一支箭射中的马车,箭头正对着妘倾歌的眼睛。
车夫被吓的停下了马车,被这些突如其来围住的人吓了一跳。
妘倾歌见状不妙,拉着马车夫下了车,顺势掏出鞭子打在马屁股上,让马车极速前行。
因为正月的天黑的早,在加上妘倾歌刚才如神速的反应。他们只看见奔驰的马车,手中的弓箭,也随之射向那马车,直接将马车翻了。
在那瑟瑟发抖的马车夫虽是皇宫里的人,却也没见过这场面啊,干脆躲在妘倾歌身后不出来。
妘倾歌对他没有因为惊恐而喊叫出来的表现很满意,轻声对他说,“这里没你事了,你先回去吧。”
马车夫怔在那,回去?回皇宫嘛?燕王殿下可是亲眼看着他送妘小姐回府的,这要是没送到府就出事,燕王不得宰了他。
“你在干什么,还不走啊,等死嘛?”
那马车夫回过神,管不了那么多的离开了这里。
见碍事的人走了,妘倾歌抓着鞭子,便利用树屋的隐藏技能,悄悄的落到一座屋檐上,看他们到底是谁。
马车旁乌压压的聚集了五个黑衣人,他们懊恼的指责自己没有发现妘倾歌的逃跑迹象。
“该死,就这么让她给跑了。”
“老大,这要是跑了,我们可就要返还双倍的银子了。”
妘倾歌听着奇怪,返还双倍的银子?那个要杀她的人出了多少银子?还有,谁要杀她?
她带着这些疑问,用意念出了树屋。啪的一挥鞭子,从房檐上跳下,冷笑嘲讽他们,“就你们这样的,还想要本小姐的命,谁眼瞎的请你们来杀我啊。”
这五个人见到妘倾歌这个目标后,眼睛突然变的猩红,还很痛苦的抚着胸口。
妘倾歌觉的不对劲,下意识的后退,端着鞭子有所防备。
不知怎的,这五个人的痛苦结束后。他们的眼睛去血般红艳,嘴里还长出骇人的獠牙,活像美国电影里的狼人。
妘倾歌好奇他们这是怎么了,本想凑近些查看他们的情况。可她还没靠近呢,其中一人像野兽一样,扑向妘倾歌。
妘倾歌反应迅速的侧身,躲了过去,一鞭子抽在那人的身上。
而他就像感觉不到疼一般,露着獠牙发出狼的叫声。那四个人也不闲着,纷纷扑向这身着白衣的小姑娘。
妘倾歌眼看躲不过,一鞭子缠绕不远处的树杈上,运了些许内力,躲过了他们的攻击。
就在她躲过攻击的一刹那,她从树屋掏出一只麻醉针注射在其中一人身上。可是根本没用,他还是猩红着眼睛,露着尖锐的獠牙,接着攻击她。
妘倾歌奇怪,这帮人是中邪了嘛,不知道疼也就算了,怎么连麻醉药都不管用。
她一鞭子缠在其中一人的脖子上,试着将他勒窒息,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他力气大的惊人,两三下就扯开了勒在脖子上的鞭子,继续攻击。
妘倾歌与他们缠斗了很久,体力也有点跟不上了。每次她想进树屋躲避时,这几只狼人就横加干预,让她没办法进去。
“怎么办,要死在这嘛。”
她累的倚靠在墙边,抹掉额角上的汗。她的手因为这些狼的攻击开始颤抖,实在没力气在挥鞭子了。
这五个人看她一动不动的站在,张开大口奋力扑向她,一副要咬死她的姿态。
妘倾歌瘫软的坐在地上,无奈的冷笑,“没想到,又死一次。”
就在她绝望之余,一道黛紫色出现在她眼前。
那穿黛紫色衣裳的不是别人,正式晋王三殿下,胥君宵。
胥君宵一掌将这如狼的五人击退后,转身扶起妘倾歌,“你怎么样?”
妘倾歌真心的不想让他碰自己,想想他对原主做的令人发指又丧心病狂的事,她就不寒而栗。
可现在没办法,她已经体力透支了,要不是胥君宵的突然出现,她或许就真的死在这些人的嘴下了。
妘倾歌看着那五个已经变成狼人的人,不知如何是好,“你知道他们怎么变成这样的嘛?”
胥君宵觉的她在怀疑是他把这些人变成这样的。可他今天只是想去相府新华院去收妘奕泽消息的。看到这一幕完全是路过。
“他们是因为中蛊,才变成这样的。”
“蛊?什么蛊?”
胥君宵一拳打在攻击过来的狼人脸上,一颗牙从他嘴里掉出。
“应该是兽蛊,会把人变成野兽的蛊。”
这可真就把妘倾歌难住了,蛊这种东西,她没接触过啊。
胥君宵掏出一把匕首给妘倾歌,说道,“刺中他们的心脏,蛊虫会因为离开肉体而亡。”
妘倾歌端着匕首,碰了碰自己的心脏。觉的自己实在变相杀人,又把匕首还给了他,“本姑娘不会杀人,还是你来吧,我给你当辅助。”
胥君宵不考虑那么多,拿着匕首瞄准他们的心脏,“那就拜托你将他们固定好了。”
一声鞭响,二人与这五人开始对抗,妘倾歌用鞭子将发疯的他们缠住,胥君宵就用匕首刺中他们的心脏,将蛊虫挑了出来。
两个人配合的很默契,这五个中蛊的人不一会就被他们干掉了。
看着没有生息的他们,妘倾歌终于虚脱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气。
胥君宵看她这副模样,眼里尽是嫌弃,“姑娘家家,就不能文雅点。”
妘倾歌不乐意了,“用得着你管嘛,你是以为你是谁啊,老娘打架打累了休息会不行啊。”
胥君宵冷哼,“你说你得罪谁了,居然有人要杀你。要不是我帮你,你早就被他们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哦~”妘倾歌眯眼看向胥君宵,“那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