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妘倾歌终于跟着彩月到了采合宫。
宫女采月让她在门口等着,自己则前去通报。
“娘娘,菁菱郡主到了——”
萧淑妃激烈的咳嗽两下,挥了两下手,释义让她进来。
得到通传的妘倾歌,提着药箱进了萧淑妃寝殿。她并没有跪下,而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臣女参见娘娘——”
萧淑妃还在那不停地咳嗽,恨不得快把肺要给咳出来了。
妘倾歌看她难受成这样,也顾不得她说什么免礼了,掏出腰间上的银针,对着萧淑妃的胸口扎了上去。
采云以为她要行刺娘娘,当即惊吼道,“来人啊,有人行刺娘娘——”
刷刷刷的刀剑出鞘声响起,紧接着十几个人冲到了萧淑妃的寝卧,举着剑指向妘倾歌。
妘倾歌懒的理他们,又一针刺在萧淑妃的胸口的上,手指碾压着银针,慢慢疏导。
采云见状不对,抬手要推开她。妘倾歌最烦的就是在给人看诊的时候,家属火急火燎又心急如焚的打扰她。更何况这女的还以为她在行刺主子。她二话不说,一根银针扎在她手臂上,使她的手瞬间麻痹在那,抬都抬不起来。
采云拖着麻痹手臂,吓的连连退后,生怕面前这个小女孩杀了她,“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娘娘,她——唔——”
没等她说完,一根银针又打在她嗓子上,让她彻底说不了话。
拿着刀剑的侍卫见到彩云这般模样,也是胆怯的不敢靠近。
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应该说不知道妘倾歌做了什么,不到三息的功夫,采云就被她弄成这样了。
而正在为萧淑妃施针的妘倾歌,把银针拔下后,又喂了她一片药后,疏了口气问她,“娘娘感觉如何?”
她呼哧呼哧的喘了两口气,面色也恢复了血色,“好些了,你的医术果然厉害。”
萧淑妃确实比刚才舒服多了,刚才她咳嗽的连气儿都喘不上了,要不是妘倾歌给她施针,指不定会一口气提不上来而憋死过去。
不过,这药有些苦啊。
萧淑妃受不了这药的苦味,让采云去给她倒杯水。可采云现在也得动的了啊。她两只手臂就跟吊环似的挂在那,话也说不出,还呼哧呼哧的掉眼泪,整个人看起来十分不堪。
妘倾歌刚才因为救人,差点忘了扎她这回事,走过去拔她身上的三根银针,冷冷朝她说了句,“把这些人都清出去,我要给娘娘治病。”
采云恢复正常后,咬牙切齿的盯着妘倾歌,“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居然敢行刺娘娘,你不要命了嘛。”
妘倾歌懒的搭理她,略过这个被她气的面红耳赤的采云,倒了杯水递给萧淑妃,温柔的与她说道,“这种药确实比较苦,等会我给娘娘留一些,不用嚼,直接与水吞服即可。”
萧淑妃听懂了她的话,轻缓的点了下头,又和蔼的握住了她的手,“还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在,我估计要死过去了。”
还在那生气采云这才明白,原来她刚才是在救主子,这可让她尴尬了。
妘倾歌见这些侍卫还不出去,嫌弃的质问采云,“你几个意思,让你带他们出去听不见啊,非要娘娘脱光在这些侍卫面前啊。”
采云在在一次被气红了脸,生气中还略带了些羞愧,“你——你怎么说话呢,娘娘千金之躯,是你这个贱人随便说的嘛。”
妘倾歌还以为刚才自己听错了,寒光射向采云,语气带着杀意的质问她,“你在说一遍。”
采云身体一抖,显然是被妘倾歌的气势吓住了,但她还是不饶人,“说又怎么了,姑娘家家一点也不害臊,居然拿娘娘贵体说事儿,不是贱是什么。”
啪的一声,妘倾歌带着内力的一巴掌,打在采云的脸上。
哗的一声,因为被妘倾歌打的太用力,采云整个人被她打的没站稳,撞倒了桌子。
妘倾歌对着被打在地的采云冷哼一声,拿娟子擦着打她的手,转身对榻上的萧淑妃说,“娘娘,您的宫女如此嚣张,居然敢辱骂当朝郡主,臣女替你教训一下,否则在外面就给您丢脸了。”
这就是妘倾歌向来的作风,能动手尽量别吵吵,说那么多干嘛。噪音污染不说,还听的心烦。
看,现在世界和平了吧,安静些才能让人平心静气。
萧淑妃原本对采云辱骂这是并不在意的。采云本就是个直性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她也不拦着。
原本萧淑妃想着等他们吵完了,就让这丫头出去。谁想,妘倾歌居然一巴掌打了她。虽然采云说的话是给妘倾歌添堵了,可她是萧淑妃的贴身侍女,这一巴掌打的不仅仅是采云的脸,更是打她的脸。
什么这个侍女辱骂当朝郡主,不教训一下就是是丢她的脸。这不是在说,你萧淑妃骂我,我就教训教训你吗。
可萧淑妃只能忍着,这丫头看起来野性,心里可鸡贼的很啊。
她轻微的咳嗽了两声,打破这种尴尬。皱着眉看向采云,“采云,你现在越来越没规律了。去院里给我跪着去,今晚不许吃饭。”
采云被妘倾歌这一巴掌打的天旋地转,可她在不服又能如何,主子的话她得听。
她踉踉跄跄的走到院里,本本分分的跪在那。
屋里现在乱哄哄的,萧淑妃让这些提刀侍卫都出去,让采月过来把这里给收拾了。
妘倾歌也不闲着,让萧淑妃脱下中衣,施了会针后,又从树屋里拿出配好的吊瓶给她输液。
萧淑妃第一次见这东西,不免有些起疑和好奇,“这是什么东西,本宫从未见过。”
妘倾歌笑道,“娘娘放心,这里面也是药,只不过是往身体的输入的,并不是咱们用嘴喝下去的。”她又把输液器的针头量给她看,“这叫打点滴,把这个针头插入血管里,药物就能快速渗入病原,比我们喝的药还快。”
说着,妘倾歌就拿皮筋绑住萧淑妃的手腕,开始找血管。当针头插入血管时,萧淑妃只是疼了一下,之后又是冰凉触感,从她的手背上开始流入。
“好了,这就可以了。”妘倾歌又把另一瓶配好的药拿出来,并叮嘱萧淑妃,“娘娘,这只手千万别动,不然会股针的。”她又想了想,“就是说,你要是动,这个针就会穿透手背,懂了吗?”
萧淑妃一听这话,有些被吓住,乖乖的让那只打点滴的手不动弹。
妘倾歌看她那样儿,憋着笑不敢吱声。
她又把采月给叫了过来,告诉她药瓶怎么换,针怎么拔后,就准备离开采合宫的。
可萧淑妃却并没有想让她这么快就走,非要让她陪自己一会儿。
妘倾歌掏出手表,看了看时间,离四个小时还有一段时间,就决定陪她一会儿。
反正她也整不出什么幺蛾子,一个病的连地都不能下的中年妇女,能出什么损招。
妘倾歌听话的坐到床沿上,和她聊了起来。
萧淑妃看起来病恹恹的,实际上她是个大美人。看起来就跟三十多岁的人一样。而且,胥君宵还真是遗传了这个娘的气质,虽然不能说是只母狐狸,但那种实至名归的妩媚,没有随着她的年龄而消失。
“妘二小姐,本宫这病能治得好嘛?”萧淑妃这副老生常谈的模样,让她的妩媚瞬间消失,反而多了一种可怜。
妘倾歌并没有因为她这副模样而有一丝怜悯,反而觉的恶心。可能是看惯了二十一世纪各大千金小姐的演技,才让她有了这种感觉。
“娘娘,您病的可不清啊。要不是我在,恐怕——”
妘倾歌说的有些离谱,吓的萧淑妃眼睛怔的特大。不过只是一瞬,过后她又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本宫谢谢你了,还好有你,不然本宫真的就没命了。”
妘倾歌玩味笑笑,“娘娘应该谢晋王殿下,要不是他让臣女过来,臣女也不会救娘娘的命,更没有银子可拿了。”
“银子?”这让萧淑妃不解,“什么银子?”
没等萧淑妃问完,外面有人通传,晋王殿下到了。
晋王进入寝殿,向萧淑妃拱手行礼道,“儿臣给母妃请安。”
萧淑妃有气无力的说了声,“起来吧。”
妘倾歌听着萧淑妃的语气有些不对啊,刚才明明还有力气和她说话的,怎么这会有精疲力竭了。
在看她现在的模样,居然一副疲惫像。
妘倾歌内心有一万只草泥马经过,鼻子哼哼两下,【我觉得你可以去甄嬛传剧组了。】
晋王关切的上前询问,“母妃这是怎么了,面色还是那么苍白。”
萧淑妃疲惫的笑道,“母妃没事,就是有些困。”
胥君宵问妘倾歌,“二小姐,不,现在该叫郡主了。我母妃怎么回事,药也隔了几天了,怎么还不见好。”
妘倾歌向他福了一礼,纤纤道,“回殿下,淑妃娘娘并不是没有好,只是太医院的药效慢而已。这两瓶药输完后,娘娘就会好的。”
胥君宵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应,很想问。可见自己母妃疲惫成这样,也不敢多问。
既然儿子来看母亲了,妘倾歌也不便打扰,她识趣的向胥君宵和萧淑妃福了一礼,说道,“晋王殿下来了,臣女也不便久留了,先行告辞。”
采月将药箱递给妘倾歌,只是还没接手,药箱就不小心的摔在地上。采月吓的跪在了地上,“奴婢惊扰了娘娘,请娘娘恕罪。”
萧淑妃装作实在没有力气与她说,“收拾好,送郡主出宫吧。”
“是——”采月战战兢兢的收拾好药箱,又还给了妘倾歌。
妘倾歌不想多留,背着药箱就往外走。
只是没想到,这货居然跟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