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听雪院,已是戌时。
她怕安夫人因为妘若海留宿风雨园而伤心,回来之前与安夫人说了好一通话,才安心的回了听雪院。
可她一进听雪院,又直奔冬雪的房间。只见屋里的冬雪,正在在与无情欢声笑语的谈论着一本书。
见自家主子来了,两个才止住了笑声,“无情见过小姐——”
没听他自称属下,这让妘倾歌挺满意的,“行了,别多礼了。我来看看冬雪的情况就走。”
反观冬雪,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轻声与无情说,“你去吧,我和小姐说会话。”
无情用那张如女人的脸,朝她甜润的笑了笑,“你养好身体,这几日我可能要为小姐做事。”
冬雪的脸嘭的涨红了,“哎呀,你快出去啦,小姐还在呢。”
无情看她这羞红脸的可爱模样,恨不得想咬上一口。他强迫自己迅速离开冬雪的房间,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不想离开了。
冬雪看了看床边为自己诊脉的小姐,心脏腾腾的跳个不停,她怕自家小姐会因为这件事取笑她,紧张的不行。
妘倾歌其实没当回事,小两口正常打情骂俏都是人之常情。谁年轻的时候不悸动又冲动过呢。
只是你这紧张的影响到大夫给你看诊,这让她不得不当回事。
“行了,今天算我白来了。”妘倾歌松开她的脉搏,从树屋里拿出两盒中药丸给她,“汤药别喝了,以后吃这个。让春风给你做些补气血的东西。”
妘倾歌挎上药箱就往外走,却被冬雪给叫住,“小姐——”
妘倾歌望向她,“有事?”
冬雪抓着被角,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那个,刚才无情在,所以我——小姐,你会不会怪罪啊。”
妘倾歌无语的抽动嘴角,呵呵两声,“你们打情骂俏关我什么事,以后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随便。在我面前,你们就算亲嘴我也当做没看见。谁没年轻过啊,浪漫激情点挺好。”
冬雪被妘倾歌说的整个脸通红,什么当着她面亲嘴啊。小姐这话说的也太大胆了吧。
妘倾歌是真不介意,因为她和胥均琰就是从撒狗粮的阶段过来的,无所谓啦。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妘倾歌捶了捶酸疼的肩膀,“赶紧睡吧,本小姐我也累了。你也快点好起来,等所有的事平息后,赶紧让无情把你娶进门吧。”
妘倾歌离开了冬雪的房间,回了寝卧。而在床上的冬雪,越回想刚才自家小姐说的话,她就越害羞。总觉得自家小姐的话实在警告她,不要和无情太过分。
一回到寝卧的妘倾歌,将药箱随手扔在案几上,就滚到了床上要睡觉这一天真的太累了,她真的扛不住了。
只是她一拉被子时,一大活人突然晾在她眼前,吓的她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
“你TM谁啊,敢睡在本小姐的床上。”
那床上的人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慵懒的举着脑袋,看向妘倾歌,“倾倾终于回来了,可真是让本王好等啊。”
妘倾歌见这一袭白衣没有带面具的胥君琰,心头在有火,也被瞬间浇灭了。
“真是的,不是说让你从正门进来嘛,怎么又爬窗户。”
胥君琰将她拉到怀里,贪婪的吸吮她身上独特的消毒水味道,“原本是想明日来找你的,可实在太想你了,忍不住还是过来了。”
妘倾歌看得出他满身风尘模样,在加上他眼底的黑眼圈,也知道这个男人从那昨晚分开后,就没有睡过。
“是出了什么事嘛,让你忙的一天一夜没睡。”
胥君琰的眼睛从见到她那一刻就没离开过,“也不是大事,只是这件事与你有关。”
“和我有关?”妘倾歌不解,“什么事和我有关啊。”
“也罢,菁菱城现在已是你的封地,告诉你也无妨。”胥君琰喝着她倒的安神茶,接着说,“菁菱出几桩命案,与赵知府有关。”
“赵知府。”妘倾歌想起梅苑里的赵慕程,“赵慕程的爹犯什么事了。”
“太多了,数不过来。”胥君琰想想都头疼,“菁菱一个山明水秀,资源丰富的地带,就被这么个人给毁了。”
面对这群贪官,胥君琰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恨。
妘倾歌看他这面目狰狞的模样,想起胥均琰因为一件案子生气的表情。她不禁有些怀疑,世上真的有两片相同的叶子?
胥君琰紧握着茶杯,本就因熬夜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的人心里发毛。
妘倾歌碰了碰他握着茶杯的手,让他放轻松,“我知道,你这个王爷为国为民费了不少心力,可在费心也要爱护身体啊。”她把蓄满水的杯子重新交给他,“小燕子,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查赵知府,可该来的迟早要来了。相信我,菁菱城的事,我可以做的很好。”
胥君琰喝了茶碗里的茶后,一把拉起这个小丫头,放到自己腿上,“你现在是我未婚妻了,菁菱又是你的封地,我不想让你得到的东西,有一丝一毫的问题。”
妘倾歌被他这认真的模样逗笑,下意识搂着他的脖子,“我知道,你为了我可以做很多事。但我更希望你现在能够休息下。”
不知道为什么,胥君琰突然觉的眼神有些恍惚,脑袋还有些沉。
妘倾歌将他扶到榻上,脱下他的鞋,让他躺了下去,“我给你下了些哥罗芳【三氯甲烷】,好好睡上一觉吧。”
安顿好胥君琰后,妘倾歌准备去耳房休息的。哪想,胥君琰居然将她拉回床上,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
“找个会医术的媳妇儿是要小心啊,不然被下药都不知道。”
妘倾歌莫的想起在昭和宫给他发出的警告,“是啊,你可要小心了,你要是有了别人,我真会让你终身不举。”
胥君宵紧了紧怀里的小丫头,生怕她丢了一般,“倾倾,谢谢你能到我身边。”
妘倾歌也不在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脱下鞋,贴在了他的怀里,“小燕子,谢谢你选择现在的我。”
油灯燃尽,屋里淡淡的沉香和消毒水味道重叠在一起。
二人微弱的呼吸声,感觉这个世界都是和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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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妘倾歌伸手摸向胥君琰,结果那里并没有他。
摸着空荡荡的床位,妘倾歌悲凉的叹气,“走了也不招呼声,真是的。”
“谁说我走了。”
妘倾歌一个侧身过去,居然发现他在床沿上坐着,“你,你怎么还没走。”
胥君琰将她抱在怀里,摸着她全是胶原蛋白的脸,“本来想走的,见到你睡着的模样又很可爱,不想走了。”
妘倾歌心里感觉甜甜的,“昨天睡的怎么样,现在还累不了了。”
胥君琰摇头,“不累了,有美人在怀,睡的当然安稳。”
妘倾歌被他说的小脸一红,“说话正经点行不行啊。”
胥君琰反而无所谓的看着她,“怕什么,你已经是我未婚妻了,现在调戏一下又如何。”
“不如何。”妘倾歌害羞的推开他,“我们之间可是说好的,如果我做不到,还是可以退婚的。”
胥君琰并没有生气,反而乐呵呵的笑道,“看来,我需要努力了。”
“努力什么?”
“努力让你爱上我啊。”
说完,胥君琰环着小丫头的腰,捧着她的脸,亲吻着她的双唇。
妘倾歌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想要推开他的手,却被他抓的死死的。
她瞪大眼睛呜呜呜的叫唤。胥君琰不想放过这个小丫头,死死的抓着她不放,撬开她的双唇,开始贪婪的啃食。
妘倾歌快被他逼疯,依旧在那呜呜呜的叫个不停。眼睛还嘀哩咕噜的转。
胥君琰觉的她不对劲,离开她的双唇后,又回味的舔了舔自己的双唇,“倾倾这是怎么了,在怕什么?”
妘倾歌的眼睛瞥向寝卧门口的方向,胥君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个叫秋霜的丫头,正在那摆着吃食。
胥君宵这才明白,怀里这个丫头为什么抗拒。他问秋霜,“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秋霜根本不想搭理这个燕王,一想到那天他给自家小姐喂药的场景,她就来气。秋霜正眼都不看他,转头与自家小姐说,“小姐快用饭吧,秋霜还有些事要和您说。”
妘倾歌朝她点点头,“你先下去吧,等会我在叫你。”
秋霜端着托盘出了寝卧。
胥君琰看那丫鬟离开了,不觉一笑道,“这小姑娘不错,我挺喜欢的。”
妘倾歌却来气了,“怎么,你想纳妾啊。”
胥君琰知道这丫头误会了,赶紧解释,“没有的事,我有你一个就够了,还纳什么妾啊。”他又想起了秋霜那个丫鬟,“我只是觉的,他和我的侍卫很相配罢了。”
“侍卫?谁啊?”一听说有配得上秋霜的男子,妘倾歌眼睛开始放光,“长得如何,工作待遇怎样,有房有车有父母没。”
妘倾歌瞬间开启了中国式现代相亲的常规套路。
胥君琰倒是被她这一堆话给整懵了,哑然失笑道,“我身边的侍卫都是孤儿,哪来的父母啊。不过他长相不错,就是过于古板了些。”
“这个没事,秋霜的脾气,铁定能治得了他。”妘倾歌激动的攥着胥君琰的手臂,“谁啊,能不能先告诉我。到时让他们相看相看啊。”
看她这副急不可耐的样,胥君琰差点没把她当成秋霜的媒婆,“你这丫头,这么急着把自己的丫鬟嫁出去啊。”
“什么啊,你想多了。有好男人自然要先留在手啊,你以为世界上的好男人多如牛毛啊。”
胥君琰无语了,他还从未听过这么比喻人的,“你放心吧,到时候会让他们见面。”
他轻吻妘倾歌的额角,不舍的望着她,“我先回去了,你要小心妘氏兄弟他们,赵知府这两日便会来京。”
云妘倾歌明白的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了。”
胥君琰还是舍不得离开这个丫头,捧着她的头,在一次吻上了她的唇。只是没有像刚才那么流连忘返。
妘倾歌被他吻的小脸发红,羞的她不敢看他。
胥君琰反而笑道,“快长大吧,等你及笄,我就娶你。”
那熟悉的一幕在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那时她才二十岁,胥均琰抱着她,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快长大吧,等你毕业,我们就能结婚了。”
妘倾歌忽的双眼迷离,转过身去,不想让胥君琰看见,“你快走吧,我不想看到你的背影。”
胥君琰不多话,从窗户那离开了她的寝卧。
妘倾歌听到哗啦的响声后,终于忍不住的趴在桌子上痛哭起来。
“阿琰,对不起,我好像,好像把他当成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