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夫人和妘若海『一家人』和睦家宴,在相府传开了。
府里的下人不是议论『家宴』的问题。而是二小姐——妘倾歌。
在相府里做活的都知道,妘家二小姐与自家老爷不合。
自从妘倾歌知道家里有姨娘在后院,她就一气之下,不在和妘若海说一句话,怎么突然——
“难道,因为二小姐这次落水,清醒了?”
做活的奴才意味深长的点头,“我觉的,二小姐一定看不惯后院的姨娘,准备出手了。”
旁边的奴婢哀叹道,“看来,相府不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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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院和风雨园的人就不同。
风雨园的孙氏和妘倾鱼听到消息,乐的合不拢嘴。
妘倾鱼本就喜欢这个二姐姐,一听昨日与妘若海和睦的家宴,高兴的跳了起来了,“姨娘,二姐姐终于不在和父亲有芥蒂了,我可以去听雪院看二姐姐了。”
“好了。”孙氏让她平复一下情绪,接着道,“姨娘知道你喜欢二小姐。这样,要去看你二姐姐的时候,姨娘给你做些点心在去。”
妘倾鱼兴奋的握住孙氏的手,“谢谢姨娘,姨娘真好。”
而新华院的柳氏一听到消息,气的掀了桌子,也不顾刚刚消肿的脸,直接破口大骂,“可恶,这小贱人犯的什么邪,不是从来嫌弃老爷的嘛,居然和安伶柔一起家宴,存心气我嘛。”
绿萝对柳氏这般的脾气,早已见怪不怪了,倒是面子上还要过意去的,“姨娘不要动怒,昨儿刚消肿的脸,不然又要肿起来了。”
“我能不生气嘛。”柳氏越想越气,恨不得把屋里的东西全摔了,“那个畜生要示好老爷,我的倾城还有路嘛。”
绿萝想想也是。
妘若海当初一心想把妘倾歌这个嫡女抬起来,可妘倾歌因他纳妾而不领情,干脆把风光都给了妘倾城。妘若海便对外称——妘倾歌不喜热闹。妘倾城也就被认成妘相府的第二个嫡女。
“姨娘莫急,没准二小姐只是一时兴起,这才第一天,大小姐在外的地位不会倒的。”
听绿萝这么一说,柳氏的怒火也好些了,可她心里还是不踏实。
“我们去看看倾城,商量一下对策。”
这刚起身,妘倾城的贴身侍女翠竹,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柳姨娘,大小姐她——她”
柳氏被她吓住了,急的攥起她的手,“大小姐怎么了——”
“大小姐吐血了。”
“什么——”
柳氏抬脚冲出房外,去了妘倾城的屋子。
当看到妘倾城面色惨白的模样,着实让柳氏吓了一跳,“女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也——”
“姨娘,我——”还没怎么着,妘倾歌翻个身,又是一口血。
柳氏吓的大叫,“快去找大夫啊。”
“等一下。”妘倾城叫住翠竹,“不许去。”
柳氏急的流眼泪,“女儿,你都这样了,还不找大夫。”
妘倾城虚弱的摇头,“不,大夫必须找,娘,接下来的话,你一定要记好,不能出半点差错。”
柳氏附耳过去,牢牢记住了妘倾城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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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雪院这边。
妘倾歌在树屋待了一晚上,应该说她又查了一晚上。
这回不是查朝代,而是查『平行时空』,他在电影和动漫里知道『平行时空』这个词。倒是查起来就不容易。
百度和知乎统一拿电影的事例来回答。有些无趣的,就是什么——你看电影看多啦,出现幻想啦——
要么就是,地球是圆的,你可以去外太空看看——
等等一系列的废话。
可事情真的发生在她身上了,就算查在多的百度知乎也于事无补。
而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时空是古代啊。
于是,她又看了几部平行时空的电影,希望能找到什么,结果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小姐,小姐——”
妘倾歌疏的醒了过来,醒来的时候还伴随着一声,“啊,疼死老娘啦。”昨天靠在沙发上睡了一晚,落枕了。
“小姐,开门啊,出事了——”
妘倾歌抚着疼痛的脖颈,心理很是不爽,“MD,吵死了。不知道老娘有起床气啊。”
想想后,又收回脾气,“算了,你是古代人,不怪你。”
她转动腕上的手镯,出了星空树屋,不情愿的去开门。
“什么事啊,这么吵。”
冬雪见她歪脖子滑稽的模样,刚才着急的心也没了,平静的说道,“小姐,大小姐她吐血了。”
“啥玩应儿,吐血了。”妘倾歌先是惊讶,然后又笑笑,“这妘倾城可以啊,这都豁得出去。”
冬雪急了,“小姐,你还在这说风凉话,她现在吐血,一定会认为是我们的补品有问题啊。”
妘倾歌整理身上的衣服,一幅精神抖擞的模样,“叫上夏雨,我们去新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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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院里,安夫人,孙姨娘和妘倾鱼,都一脸情况不好的模样在前厅坐着。
唯有柳姨娘坐在那拿娟子抹眼泪。
妘倾歌到场,福了福身向安夫人请安,“母亲安好。”
孙姨娘和妘倾鱼也对她福身行礼,“二小姐。”
看着旁边坐着的柳姨娘,妘倾歌不知索然的问她,“柳姨娘这是怎么了,家里还没人仙逝,怎么哭成这样。”
柳氏被她这话气的脸通红,刚想张嘴开骂,脑中便想起妘倾城的话,让情绪平复下来,依旧难过委屈的抹着眼泪,“二小姐为什么要害倾城,她可是你姐姐啊。”
妘倾歌被她的无端指责弄得莫名其妙,“柳姨娘在说什么呢,我为什么要害大姐姐啊。”
“倾歌,你过来。”安夫人挥手让她到跟前来,指着花嬷嬷手中的补药问她,“这些是你给倾城的?”
妘倾歌不可置否的点头,“那天大姐姐来我这说明推我下水的原因,夏雨来问我这些补药怎么办,我大姐姐想要,就给她了。”
柳氏接着话来,“就是这些补药,才让我的女儿变成那副模样的,二小姐,你为什么要害她啊。”
“我害她?”妘倾歌嗤笑,“大姐姐身体那般虚弱,我怎么可能害她。那补药是大姐姐执意要拿走的。”
安夫人一听,又问她,“那你知道这些补药已经没了药效?”
“知道啊——”妘倾歌不可置否的答着,“我要姐姐重新拿一副在走的,而她执意不肯的。”
在一旁的孙氏和妘倾鱼相视,〖原来是大小姐执意的。〗
“不可能。”柳氏怒不可遏,“这副药一定有问题,如果没有问题,为什么我的女儿脸会溃烂。”
“脸溃烂?”妘倾歌想到了什么,“母亲,可否让女儿去看看大姐姐?”
安夫人愣了愣,“倾歌,你懂医?”
妘倾歌摇头,“略懂一二,也都是赵太医略教皮毛而已。”
安夫人知道,妘倾歌从小与赵太医亲近,懂医理很正常,“那好,你先去看看,太医院的大夫也还在路上。”
妘倾歌刚要进妘倾城的卧房,就被柳氏拦住,“不行,你只是懂一点医理,万一倾城出点事怎么办。”
妘倾歌求助的看着安夫人,安夫人心领神会,对着柳氏说道,“太医院的太医还在路上,倾城已经吐了好几口血了,马上冬至了,你想让她躺着过节嘛?”
安夫人这么一说,柳氏也怂了。
她怕妘倾歌看出什么来,可是妘倾城变成这样,在不看大夫会出事,便也不在拦着。
一进卧房,就见妘倾城面色苍白的倚在床边,面部还有些许创伤。
那创伤吓的妘倾鱼躲在孙氏身后,“大姐姐怎么变成这样了。”
妘倾歌一见她的脸就知道,这哪是什么药有问题啊,明明是冻伤而已。
她上前过去看妘倾城的情况,“大姐姐,我来给你把脉。”
妘倾城本想拒绝,奈何她实在没力气,只能放任妘倾歌自由。
妘倾歌把过脉后,对安夫人笑道,“母亲,大姐姐没事,只是急火攻心,才吐血的。”
“急火攻心?”安夫人觉的妘倾歌说的有些莫名其妙,“她在生谁的气,怎么会急火攻心呢。”
妘倾歌解释着,“母亲,急火攻心不一定是生气,还有很多外界因素。”
“外界因素?”安夫人不明。
妘倾歌便问翠竹,“大姐姐回来的时候,你们是不是怕她冷,将火盆放在她床头一夜。”
翠竹点点头,“大小姐一回来,柳姨娘就让我把火盆挪大小姐近些,一直到今天晚上。”
“这就对了。”妘倾歌接着说道,“大姐姐来我这时,穿的较为单薄,在我那取了暖,回来的路上冷,柳姨娘怕她冻着,又拿火盆给她取暖一夜,自然冷热交替太大,大姐姐身体受不了,才急火攻心吐血了。”
安夫人明白的连连点头,“那她吐血有没有事?”
妘倾歌笑道,“没事的,吐血好的快一些。”
听妘倾歌这么一说,安夫人放心的吐气。
“不可能。”柳姨娘泼辣的怒吼,“那她的脸怎么会这样,一定是因为你那补药引起的?”
妘倾歌嘲笑她,“柳姨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啊,那补药是母亲送给我的,你的意思说,是母亲下毒了。”
“我没有,我的意思是——”柳氏急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按照妘倾城的意思,她只想给妘倾歌添堵,留下一个不爱护姐妹的名头,怎么会变成下毒了。她的嘴皮子什么时候这么利索了。
“柳姨娘放心。”妘倾歌掏出一管冻伤膏给她,“这个给大姐姐用上,三天就好了。至于大姐姐是不是因为补药而吐血,等太医院的人来,一诊便可。”
柳姨娘说不出话来,在床上躺着的妘倾城更是觉的柳氏蠢笨,她很想说些什么,奈何她实在没力气。
太医院的太医一来,便给妘倾城请脉,说的情况和妘倾歌如出一辙。
安夫人怒视无理取闹的柳氏,问太医,“那补药有何问题。”
太医回道,“回夫人,那补药并没有问题,只是时间过长没有多大的药效而已。”
听太医这么一说,柳氏心虚的不敢看安夫人。
安夫人被柳氏弄的一场闹剧,惹的心中烦闷,“那就请太医开药,治好小女了。”
太医恭敬的说道,“夫人放心,大小姐静养五天即可。”
“五天——”柳氏被这确诊惊住,“在过三天就冬至了,怎么可能需要五天。”
太医解释着,“大小姐的风寒还未好,在加上急火攻心而吐血,五天已经是最快的了。”
“可是——”
“行了。”安夫人实在心烦,让柳氏安生点,“就照太医说的做。翠竹,你跟着去抓药。”
太医行礼告退,就和翠竹去开药方。
见太医走了,安夫人与妘倾城说道,“今年冬至,就不要去宫里了,把身体养好,新衣还是会送来的。”
之后又吩咐花嬷嬷拿着补药来,匆匆拉着妘倾歌离开了。
孙姨娘和妘倾鱼也觉得没什么事,安慰了下柳氏,回了风雨园。
他们走后,妘倾城终于体力不支的晕倒了,柳氏原本的怒火,被她吓得也没了,忙去照顾妘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