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知怎的了,围观祁相府看热闹的百姓颇多,整的祁府里的大大小小都不好意思出门。
“哎,你说祁家小姐和祁丞相怎么回事,都人不人鬼不鬼的。”
“还能怎么回事,听说是惹了菁菱郡主呗。”
“菁菱郡主?她的脾气那么火爆,以后见了还是躲远点吧。”
“什么啊,是祁家小姐和丞相嘴不干净,骂起了咱们的燕王殿下。”
“这不找死嘛,燕王可是咱们冥国的英雄,更是咱们冥国的神仙啊,居然被祁家给骂了。”
“所以说,这祁家就不是个好鸟,他儿子都不是个东西。”
……
百姓们叽叽喳喳的你一言我一语,把祁家说的连畜生都不如。
甚至还有人扔臭鸡蛋,撒狗血,非要给胥君琰讨个公道。
祁相府里的老弱妇孺,吓的根本就不敢出来。
祁承的一群小妾围在他床前,又是怕又是哭的,就跟祁承死了一样。
“老爷,你到底怎么样啊,别吓妾身啊。”他最心爱的小妾兰氏,哭的都要过去了,“你要是去了,妾身了怎么办啊。”
经过她这么一哭,王氏也跟着嚎啕大哭,“老爷,别丢下妾身,妾身不能没有你啊。”
江夫人被他们这哭天喊地的模样给整烦了,“老爷还没死呢,一个个哭成这样干什么。”
她不说还好,一说他们哭的更凶了。
然而,躺在床上的祁承根本就没事,只是因为妘倾歌那骇人的一刀把他吓晕过去了。除了脸上那醒目的刀伤,也没其他地方受伤了。
这祁承也是被抬到府里没一会儿,就被这些小妾给吵醒了。
祁承烦看着他们哭哭啼啼的抹眼泪,有些不知所措,“你们围在这干什么?”
他的平妻江夫人见他醒了,也是激动不已,“老爷,您醒了,可把我们吓死了。”
祁承一脸懵逼,他都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家里。
“我在自己的院里?”
江夫人见自家老爷不明所以的样子,泪眼婆娑道,“老爷,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不仅被伤了脸,怎么还被宫里的人给抬回来。”
他这才想起来,因为被妘倾歌那个贱蹄子给激怒,说了对五皇子大不敬的话才被她伤了脸。
想想那个妘倾歌,祁承便面目狰狞的握紧拳头,【小贱蹄子,你给我等着,老夫定要你生不如死。】
几个小妾被他这恐怖的表情吓的连连退后,连哭都不敢哭了。
祁承被突如其来的安静给弄回过神来,转头问王氏,“真真的情况怎么样了?”
提到祁真真,王氏就又是伤心,又是气愤的,“老爷,三小姐还在昏迷,大夫说了,如果她在醒不过来,就真的在也醒不过来了。”
看着王氏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模样,祁承心里也是难受。
他难受的不是王氏,而是这个貌美的女儿。
他本想着借祁真真的容貌来套宁王,让宁王能够牢牢攥在自己的手里。可惜却被妘倾歌这么给毁了,这怎能让他不惋惜。
而跪在地上的王氏和祁承同床共枕多年,怎能不知自家老爷在想什么,他的一个眼神都能让王氏看的透彻。
王氏跪到祁承脚边,摇晃着他的手臂,“老爷,真真如此年轻貌美,就这么被别人给打了,妾身实在受不得自己的女儿遭受如此大的委屈,还请老爷为真真做主。就算做不了主,我也不能看到自己的女儿被人残害成这般,四殿下是咱们东冥的神医,还请老爷让妾身去请四殿下为真真医治。”
一听到四殿下,原本想要放弃祁真真的祁承忽然亮了。
是啊,他的目的不就让祁真真嫁给四殿下,如果让他来给女儿医治,不就正好让他们增进些感情。
可他也有顾虑,因为祁真真被妘倾歌打的不成人形,这要是吓着他,那不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王氏见他还有顾虑,祈求着眼神望着他,“老爷,只要能让四殿下治好真真,真真一定能恢复过去的容貌的。”
祁承想了想王氏的话,也觉的没问题。只要治好祁真真恢复容貌,谁还管她过去什么样子,男人都是好色的生物,以祁真真的容貌,一定能迷倒宁王殿下。
“好。”祁承越想越安心,脸上的伤也忘了疼,“就照你说的办,本相亲自去找四殿下。”
“老爷,等一下。”江夫人阻止,“您忘了皇上让江宏公公传来的话嘛。”
“传话?传什么,本相——”
不服气的祁承突然想到紫宸殿天顺帝说的话了。
江夫人无奈摇头,“老爷,江宏公公传旨,说您在三个月内无诏不能出府。”
吴氏反而幸灾乐祸道,“看来,咱们三小姐是医不好喽。”
王氏现在杀了吴氏的心,这不明摆着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好吗。
“吴姐姐这是何意,是不想让三小姐好起来嘛?”
“哎呦,你这可就冤枉我了。”吴氏鄙夷的看着王氏,“我怎么不想让三小姐好起来啊,她要是折了,可就失去咱们相府的利用价值了,我怎么会有不让她好起来的想法。”
王氏咬牙切齿的看着吴氏幸灾乐祸的嘴脸。她知道生下女儿就意味着什么。但她争气,生的女儿很漂亮,只要好好利用,她的女儿是绝对可以做正妻的。
她只想女儿嫁得好,不让她这个唯一的女儿受罪,这有什么错。可吴氏这么咄咄逼人,让她真的不能忍。
当她正要开口回怼时,祁承一声怒吼,指着吴氏的鼻子大骂,“你这个刁妇,如此胡言乱语,真是让本相恶心至极。给我滚回你的院子,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祁承应该说是恼羞成怒了,他知道吴氏胆大妄为,只是没想到她能胆大到把他的目的给说出来。
吴氏不生气也不吵闹,扭头出了卧房,回了自己的院子。
现在安静了,围在祁承周围的妾室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出。王氏也只能试探着去问他,“老爷,那真真——”说着说着,她又哭了。
祁承现在烦的紧,三个月的禁闭,这让他如何办事。
不过眼前还是为救祁真真要紧,他与身旁的江夫人说,“你一会儿去库房备上厚礼,去香药堂找宁王殿下,请他来给真真诊治。”
江夫人点头应下。
祁承又看向在那哭王氏,无奈摇头,“你一会儿也跟着去吧。”
王氏抹掉眼泪,楚楚可怜的望着祁承,应了一声。
祁承吩咐完一些事后,外面守门的小厮突然来报,“相爷,宫里的小允公公来了。”
这让祁承颇为好奇,“他来干什么?”
那小厮摇头,表示不知。
祁承捂着发痛的脸,出门去看怎么回事。他的妻妾也跟了过去。
一见到小允公公,祁承笑呵呵的上前去迎,“小允公公来此,所谓何事啊。”
小允子没理他那茬,甩着手里浮沉,满脸不屑,“祁丞相,咱家也不和您多费那唇舌。咱家是来传五殿下口谕。”
“五殿下?”一听到胥君琰,祁承就一哆嗦,“五殿下有什么话要传?”
小允子正色庄容道,“祁相,你惹了本王的媳妇儿,准备五百万两赔罪银送到郡主府。”
“什么?”祁承难以置信的怒吼,“让本相给那小丫头赔罪,凭什么?”
小允子鄙夷的看着不服气的祁承,“祁丞相,这得问你自个了。问问自己哪里得罪了燕王殿下和郡主。”他一声叹息,“咱家就奇了怪了,燕王那么好脾气的一个人,怎么就被你给惹毛了。”
祁承不愿听说些有的没的,气的一甩袖,“本相不会给那丫头赔罪银的,休想从我这里拿走一个铜子。”
小允子冷哼一声,“这就不是咱家的能管的了,劳烦祁丞相自己去燕王府传话吧。”
原本要走的小允子又折了回来,“对了,还忘告诉祁丞相了。听说未来燕王妃被欺负,燕王殿下可是让皇上出了不少赔罪礼呢。”
一听这话,祁承当时就语噎在那。
人家皇上都给这个未来燕王妃送赔罪礼了,那他不给这成什么事了。
小允子继而又说,“祁丞相,菁菱郡主不仅仅是未来燕王妃,还是香药堂的坐诊大夫,要是把她得罪了——”
这还用说嘛,宁王和燕王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两人关系本就不错。要是被胥君墨知道祁承的态度,别说是给祁真真诊治,落井下石也说不定啊。
气不过的祁承捏着拳一咬牙,“赔罪银明日送到郡主府,还请小允公公通传。”
小允子淡然一笑,“那就有劳祁丞相了,咱家回去复命了。”
小允子一走,祁承怒气冲天的一拍桌子大骂,“这个死丫头,伤了本相居然还要本相的银子,真是气煞我也。”
江夫人对于他的脾气视若无睹,她只是在想这钱从哪出,“老爷,那可是五百万两啊,咱们相府也没那么多银子啊。”
兰氏却笑道,“江夫人说什么呢,咱们相府家大业大,怎么可能连五百万两都拿不出啊。”
江夫人寒光扫向兰氏,“兰氏,你到底是何居心,要让我们相府真的出银子不成。”
兰氏反而一脸委屈的看向祁承,“老爷,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妾身只想让三小姐尽快好起来,毕竟那是燕王殿下一母同胞的哥哥啊,要是被他知道了——”说着说着,兰氏就不敢说下去了。
这句话反而刺激到了祁承的神经。即使他在不想出这银子,他也要出了。
祁承捏着发疼的额角,与江夫人说,“你去库房准备五百万两,明日送到郡主府。”
江夫人一惊,手开始颤抖起来,“老爷,要是库房的钱不够——”
“不够就去凑,你管理府中中馈,这点事还办不好嘛。”祁承现在烦透了,说话的口气也发冲。
江夫人知道,如果在说什么,肯定会惹老爷生气,干脆点头应下了。
而王氏跪在地上磕头,连连感谢祁承救女。
祁相府的热闹结束了,大家纷纷回到各自的院落。
而兰氏一回到院子,就吩咐丫鬟今晚多准备几个菜,与大家好好喝一顿。
一想到前院刚才的热闹,兰氏就高兴不已。
“闹吧,继续闹。把这相府拆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