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女孩子的话题也就那样——
什么衣服好看啊,如何保养皮肤啊,哪家胭脂水粉好啊,等等话题。
不过他们的话题是——
“二姐姐,这把匕首好漂亮啊。”妘倾鱼摆弄枕头下的那把匕首,“这上面的宝石难得一见呢,一定是姐夫送你的吧。”
妘倾歌看着她手中的匕首,笑了笑,“这不是胥君琰送我的,是我一朋友送我的。”
妘倾鱼羡慕的把匕首还给她,“二姐姐的朋友真好,居然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
妘倾鱼说的没错,这只匕首是现世的胥均墨送给她的。当初送她这匕首也是为了更好的采集药材,她并不知道这匕首有多么贵重,只是觉得好看。直到来到这个世界,她开始把这匕首当做防身用的武器了,只可惜一直没用到。
妘倾歌把匕首又放到她手里,“你要是喜欢,二姐姐就送给你吧。”
“啊?”妘倾鱼惊愕,“二姐姐,这不太好吧,这可是你朋友送你的啊。”
“没事的,他送给我就已经是我的了,给谁就是我的自由了。”
妘倾鱼矛盾的接过匕首,她真的很喜欢这个小巧的武器,尤其是鞘上的红绿宝石特别闪耀。可是她接了这匕首又有何用,她不会武啊。
“算了吧,还是给二姐姐用吧,倾鱼不会武功,拿了也是浪费在手里了。”
妘倾歌觉的她是在推脱,强制的让她收下,“不会武可以学啊。这样吧,我让九表哥教你,正好你可以替我与他谈谈生意上的事。”
妘倾鱼没听前半段,只听了后半段。二姐姐说有生意需要她帮忙,她当即就答应了,“那好,倾鱼会帮二姐姐的。”
只是这么随便说的一个主意,让妘倾歌后来差点杀了胥君离。
两姐妹又有说有笑的聊了一会儿武学和生意的话题后,妘倾歌开始了正经话题,“三妹妹,昨天梅苑和新华院有什么动向?”
妘倾鱼把相府的事告诉了她,“你离开相府后,父亲就让我和大姐姐搬出了姨娘的院子。当天晚上我去看大姐姐的时候,好像听见了她在和二哥哥吵架。我进去后他们又不吵了。梅苑那里也没什么,就是二婶和红玉姑娘那天去找母亲聊起了大哥哥的事。赵幕程这段时间一直在看大夫,可能是成人彘后留下的病根吧。”
妘倾歌还以为他们会有什么大动向呢,原来还是老样子。
不过,这个妘倾城和妘奕泽在吵什么啊?
“倾鱼,你有没有——”妘倾歌本想在问问她听没听到他们在吵什么,可这小丫头睡着了。
妘倾歌给她掖好被子,下床出了卧房。她是习惯性的失眠,这个点她是睡不着的。更何况,她还肚子疼。
她去了郡主府的亭子,看着池塘里月光映射下的荷花与水仙,不觉勾了勾嘴角,“这家伙,为了我做的真多啊。”
“为得美人一笑,做这些都是值得的。”
妘倾歌见一袭白衣的他落在池塘边,欢快的跑过去抱住他,“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胥君琰搂着她的腰,怕她摔到池塘里,“想你了,就过来了。”
“真巧。”妘倾歌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我也想你了。”
胥君琰摸着他的脑袋,下巴蹭着她的头发,“肚子还疼吗?”
妘倾歌笑着摇摇头,“刚才还疼的,见到你就不疼了。”
胥君琰被她逗笑,“原来,我是倾倾的止痛药啊。”
妘倾歌捧着他仙风道骨的面庞,情深意切的望着他,“是啊,你就是我的药,还是我的良药。”
没错,要不是他的闯入,她还真的走不出那段另她难过的记忆。虽然对不起胥均琰,但他也不想看着自己永远活在过去吧。有个能像他一样爱着她,护着她的男人在身边,他也会高兴吧。
胥君琰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迷茫,难道又想到那个人了嘛?
他忽的按着妘倾歌的头,搂着她的腰,激烈的去亲吻她的唇。
妘倾歌被他如此粗鲁的吻给愣住了,她吃痛的叫了一声,一股腥甜从嘴里蔓延。
而胥君琰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死死的扣住她的腰间不让她逃走。
妘倾歌支支吾吾的喊他的名字,让他清醒一些,她明显感觉到了这货的不对劲,“嗯嗯,疼——”
一听到疼,胥君琰这才松开了她,只是看着她的眼神,是如此的伤感和恐惧。
妘倾歌还是第一次发现,他居然也会有害怕的眼神,“小燕子,你怎么了,怎么这个眼神看着我啊。”
胥君琰不语,心疼的摸着她被自己咬破的嘴唇,“对不起,是我过分了,很疼吧。”
妘倾歌摇摇头,“没事——”
胥君琰见她无所谓的表情,心里更是难受,紧紧搂着这个小姑娘,“倾倾,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妘倾歌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露出那种眼神了,她抬手拍着他的背安抚他,“我不会的,我们已经又婚约了,早就是你的人了,能逃到那里去啊。”
胥君琰掐了下她细嫩的小脸,“你要是敢离开我,我绝对会让你后悔的。”
妘倾歌但笑不语,就这么靠在他的怀里蹭来蹭去的。
这边在这你侬我侬的抱来抱去呢,那边的夏雨前来通话,“燕王殿下,您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嗯?”妘倾歌略微惊讶的看向胥君琰,“你要搬到郡主来住?”
胥君琰坏笑的捏着她的鼻子,“是啊,你不是怕有损名节不来我王府住嘛,那我就住你郡主府好了。”
妘倾歌黑线的看着这货,“胥君琰,你知不知羞啊,来我郡主府就不是有损我名节啦。”
“怕什么。”胥君琰将她横抱在怀里,“你是我未婚妻,未婚夫怕未婚妻出事来郡主府保护,总不会有人说闲话吧。”
“你——”
“倾倾还是不要吵的好。”胥君琰坏坏的看向周围,“要是吵醒你妹妹了,可就不好了。”
妘倾歌缴械投降,她还真不敢吵醒自己的妹妹,她还太小,不能让她看见这一幕。
胥君琰见她不吵了,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句,“听话,一会儿有事和你说。”
————
胥君琰将她抱回房间后,立刻关上了房门,防备的拉下窗户。
妘倾歌被他这举动弄的紧张兮兮的,“怎么,出什么事了?”
感觉一切安全后,胥君琰不疾不徐的坐到她身边,面容正经起来,“你还记得我昨天出去办事吗?”
“记得啊,你说要去两三天的,结果今天就回来了。”妘倾歌反而好奇,“到底什么事啊,是不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胥君琰点头,“我收到消息,赵成山在你离相府当天就到了。”
“什么?”妘倾歌大惊失色,“他居然这么早就到了,那他为何没有来相府?”
“因为他带着一批银子从菁菱赶来的。我就是收到了这消息才急匆匆的离开的。”想想昨天的任务就来气,“只是没想到,这批银子居然这么快就到三哥的手里了。”
妘倾歌却听出了另个名堂,“难道说,赵成山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成了人彘?”如果他要是知道了还这么隐忍,那就太让妘倾歌佩服了。
而妘倾歌说的这些才是胥君琰担心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儿子的事。我只是担心你,赵成山替三哥揽银,其一是将菁菱陷入了一定的困境,你这个一城之主恐怕会受些百姓的指点了。”
“这个我倒无所谓了,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个我有心理准备。”妘倾歌又问他,“那其二呢,你在担心什么?”
“这就是我怕的地方。”胥君琰担忧看着这个小姑娘,“如果三哥帮赵成山讨公道,我怕她对你不公,到时候妳受了委屈——”
妘倾歌却白了他一眼,“胥君琰,你看我像是那种会受委屈的人啊?”
胥君琰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急着给自己辩解,“不是的,媳妇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怕他们用些手段恶心到你。而且那个赵成山的无赖程度,可跟祁承有的一拼。”
“你放心吧。”妘倾歌自信的拍着胸脯,“本宫的无赖程度可比他们还不要脸呢。”
胥君琰听她这么称呼自己,不觉一笑,“怎么,想要当皇后?”
妘倾歌这才发现自己口误了,“不是,我只是——其实——”
她总不能告诉他,这是她在二十一世纪习惯的自称吧。
见她瞠目结舌的模样,胥君琰觉的特别可爱,“好了,我懂,不用解释了。”
妘倾歌屏蔽了惊慌失措,倏的松了口气,“你懂我就好,懂我就好。”
不过,听她如此自信的称自己为本宫,这到让他动了那个从未有过的想法。
“倾倾,如果我做了天子,你觉的如何?”
妘倾歌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让她颇为好奇,“怎么,你想当一国之主?可你知道坐上高位的代价嘛?”
胥君琰微微点头,“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说实话,我并不想要那个位置。可我现在有了你,我想为你去争一争。”
妘倾歌听他说这话,心里暖暖的。但她不想让他走向这条路,“你有这为了我想法,我已经很高兴了。可我并不想让你背负太多。等一切太平,我们就一起去菁菱吧,抛开这里的一切,去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她的想法正是胥君琰的想法,可现实却不能让他们如意,“倾倾,我要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啊?”
胥君琰将她拉到床边,将那些事告诉了她。
妘倾歌听完他说的这些,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真的难以置信,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居然会做出这种事。就算是现代人也不可能做到吧。
“很震惊吧。”胥君琰微勾唇角,“我当时听到这件事,同你一样震惊不已。”
“他们真的都不知道?”妘倾歌觉的太不可思议了,“他们就真的一点也没看出来?”
胥君琰摇头,“这才是他高明的地方,三哥的性格,也是遗传了那个老狐狸吧。”
听他这么一说,妘倾歌心疼的抱住他,“让你承受这么多,真是难为你了。”
胥君琰握着环在他腰间上的玉手,淡淡道,“有你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对于古代的生活,妘倾歌是真的不喜欢的。一点自由没有不说,还设置了那么多的条条框框,让她没有一点好感。
虽说她魂穿到一千金大小姐身上,可宫廷王朝的生活真的让她觉的比二十一世纪的职场还要热闹。
最起码现代的职场打的钱战,没了钱还有命活着。而在这个时代可是每天都过的提心吊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生活啊。命随时随地都会丢掉,更有人视人命如草芥,这才是她不喜欢古代的根本原因。
她相信眼前这个人不会变成那样,但这条路一旦踏上,他在干净的双手也会沾满血气,她不想看到他变成这个样子。
“胥君琰,你真的想要踏出这一步嘛?”
她问话的语气充满了顾虑和担心,好似在怕他的回答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胥君琰安慰这个为她担心的小丫头,“并不是我想踏出这一步,你可有想过,如果三哥坐上皇位,我们还有活路嘛。”
这话他说的没错,已胥君宵的实力,他完全可以一统天下。但他太过冷血狡诈,若他做了皇位,别说是胥君琰了,其他几位皇子都不可能好好的活着。
胥君琰见她犹豫,把心中所想告诉了她,“其实谁做天子都无所谓,都是父皇的儿子。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二哥擅长佣兵大战,对朝堂论事一无所知。四哥因母妃的事而救济天下,却太过善良,不适合那个位置。老八游历天下,得知人生百态,而他的心更注重海乃百川,更不行。老九别看二十岁了,他的心却还是个顽劣的孩子,志不在朝堂,要让他继承皇位,恐怕还要磨炼个七八年。”
妘倾歌想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胥君琰接着说,“父皇已近花甲之年了,对朝堂早已有心无力。他虽对三哥做的事很气愤,但他也是在历练我和三哥,看看我们两个到底谁能争到那位置。”想想天顺帝的想法,让他不觉哀叹,“我本就对那个位置没兴趣,只是看不过三哥的做法才善加阻拦一些。谁想,那个老狐狸居然让我和他较量,也是够狡猾的了。”
妘倾歌听明白了,感情那个老皇帝早就看上他们两个了。可她还是不忍他这么做,“我不想看到你那样,对你来说,太残忍了。”
胥君琰摸着她皱起的眉头,让她不在为自己忧心,“倾倾,如果没有你,我完全可以独善其身地活着。可我现在有了你,我不能在独善其身,更不想给你粉饰太平的天下。我要你无忧无虑的留在我身边,我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妘倾歌难过看着这个男人,终是忍不住的抱住他痛苦,“胥君琰,对不起,如果我不出现,你完全可以活的逍遥自在。对不起,我成了你的拖累了。”
她真的的很自责,现世的胥均琰为了她撕毁了梦寐以求的军人通知书,改去做了警察,只为能够随时随地在她身边保护她。这个时代的胥君琰,又是因为保护她而去走那条他本就不喜的路,这怎能不让她难受。
“傻丫头。”胥君琰拿出娟子擦拭她流下的泪,“你不是我的拖累,你是我的宝贝。我这一生没什么想保护的东西,而你是我一生想要守护的至宝,我不想看你有丁点伤害。”
妘倾歌抽抽噎噎的望着他,“那,那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就没有什么让我回报的嘛?”
“当然有了。”
“嗯?你想要的什么?”
没等她反应过来,胥君琰就开始脱衣服,脱的只剩下里衣了。这可就把她吓住了,“你——你要干嘛,我大姨妈还没走呢,你想浴血奋战啊。”
胥君琰玩味的勾起嘴角,将连连后退的小丫头给拉过来,利索的脱掉她的外衫。
妘倾歌没想到他这么干脆的脱掉了她身上的衣服,她瑟瑟发抖的看着这个要扑过来的狼,“胥君琰,你冷静点,我——啊——”
胥君琰一把搂着这个小家伙躺在了大床上,热手揉搓着她的小肚子,“还疼吗,你应该还要疼两天吧,真是难为你了。”
妘倾歌羞红了脸,缩着脖子不好意思说话。她还以为他会——
胥君琰蹭着她的脖子,在她耳边轻语,“我要的回报很简单,就是你能快点长大好嫁给我,我真怕我等不到那一天了。”
他的说意思和妘倾歌理解的意思完全不同,她紧张的问胥君琰,“小燕子,你难道要像他一样,会有那么一天离开我吗。”
胥君琰笑笑,吻了下她的额角,“不会,我不会自私的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个世上。”
听了这句话,妘倾歌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呼呼睡下。没错他不是他,她应该相信他的话。
同时她也做了一个决定,一个连她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决定。
郡主府一片祥和。
而冥国一角,却有着不安分的耗子在那磕木桩。
“哼,妘倾歌,妘若海,我要你们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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