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回去的路上佳佳一直飙脏话，我们俩想劝她，却又不知从何劝起，只好顺着她的话去骂于笙了，姐们最大，男人先靠边。
在佳佳第N次问候于笙祖宗的时候，我们齐齐拉住她，佳佳眼欲喷火，怒着问：“干什么？你们还想帮这渣男说话？！”
我们摇摇头，然后努努嘴，小声说：“渣男过去了，黄主任领着。”
“报应不爽啊，这么快就来了？”佳佳转怒为喜。
茉莉凝视着于笙离开的方向，有些担忧的说：“会不会是黄主任发现了什么？”
“那不是更好！反正分手了，我怕什么？走吧，回宿舍。”佳佳扯着我们上了宿舍。
第二天，黄主任就找了佳佳，说有人向他反应佳佳骚扰于笙，影响了于笙正常学习。
佳佳笑了笑，问黄主任是不是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黄主任面色难看，说，只是调查。
调查？要真是调查，那不应该是班主任先调查吗？直接就跳过了，说明证据挺足啊。
佳佳也没多说，就给了一句：不存在。
最后佳佳回来的时候脸色一直不太好看，我们也不好多问她。
直觉告诉我们佳佳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毕竟她还没吃过这种亏。
我们盯了一个上午也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动作，就想是不是想多了，然后下午放学佳佳说，不和我们一起吃饭了想去五三消费，我们就答应了，想着她心情不好，可能是想一个人静静。
02
等我们吃完饭回去，路上就听见了关于佳佳的事。
说她放了学气势汹汹走到操场，单手揪着于笙胸前的领子，如同发怒的母狮子，虽然是笑着的，但这笑容里仿佛浸满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她说：“玩玩就算了，你怎么还当真了呢？像你这样玩不起的人，下次谁还敢跟你玩？玩输了就告诉老师？你还是小学生？”
于笙抿着唇没有说话，脸色苍白，明明只要他推开佳佳就会松手，可他偏偏没有。
“于笙啊于笙，你为什么偏偏触了我的底线？姑奶奶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打小报告的男生了。”佳佳满眼嘲弄，“也是，像你这种家庭长大的男生，怎么可能有担当。”
于笙瞬间抬眼看向佳佳，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他说：“你一定要这样蛮横吗？”
“蛮横？原来你是这样认为的，那我不坐实这个罪名的话，是不是太对不起你了？”佳佳松开手，环视了一眼四周的同学，有熟识的，也有陌生的，有高一的，也有高三的，大多数都是高二的。
“你们不知道吧，于笙是她妈妈捡的，垃圾箱旁边。你们说他得有多讨人厌？亲生父母才会把他丢到垃圾箱旁边。”
佳佳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的男生，只觉得心口涨涨的，闷得喘不过气，她强忍着心底的难过，抚上他的脸，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实话实说吧，我不喜欢你，你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并没有感觉，甚至想笑，难过都是装的。”
于笙一直盯着她看，像是想在她脸上找出破绽，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就笑了，音量刚好，“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一直都不喜欢鸣人。”
佳佳放开手，“那最好。”
鸣人是佳佳最喜欢的一位动漫人物，她曾和于笙说过，如果你不喜欢鸣人我就不喜欢你了。
那时候于笙捏着佳佳的鼻子说：“那好巧哦，我最喜欢的动漫人物也是他。”
多年以后于笙说，那个时候真的很难过，就像是捧着一可真心给你，而你眼都不眨就丢开了，丢开的时候还蹍上了几脚。
03
佳佳和于笙就这样分开了，两人接下来的一年半都形同陌路。
佳佳没什么变化，该吃吃，该喝喝。
高三下半个学期她听人家说，于笙谈恋爱了，女孩是隔壁四中的。
于笙特别宠那个女孩，女孩说想吃手抓饼，他跑了三条街用了两倍的价钱，买下最后一个手抓饼。女孩生日的时候，他花了一个月去准备生日礼物，一模成功的考砸了。
佳佳听到这些的时候面无表情，甚至有点不屑的说：“这算什么，他以前也是这样对我好的。
我不喜欢吃苦瓜他就变着花样骗我吃。我说喜欢鸣人，他就给我买了一堆有关鸣人的玩具。
我感冒了不肯吃药，他就耐心哄我喝完，然后给我一颗糖。我说我喜欢草莓味的糖，他口袋里每天就会备着草莓味的糖。”
我和茉莉有些不太确定地问：“你，是不是还喜欢他？”
“呵，”佳佳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搞笑的话，笑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会还喜欢他？我，佳爷！要什么样的男人不行？非得要他？”
我们齐声问：“是这样吗？”
“不然呢？”然后就走开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不太相信，“我觉得她就是还喜欢于笙，不然为什么记那么清楚？”
茉莉很快接了一句：“就是，以前的分完手我们再说起，她都是一脸蒙地问，谁？”
所以我们坚信佳佳是自欺欺人，为了叫醒她，我们两个每隔一段时间就洗脑她，到最后竹叶也是如此，每次逮到机会就问，你什么时候找于笙复合？
佳佳烦得要死，到最后我们刚开了个头，她就开始尖叫，说，我们不可能了！
“不可能？就是说你想过。”我们步步紧逼，“承认吧，你还喜欢他。其实于笙是挺好的，要是你不做到那个地步，你们还是有机会的。”
“我没有，从来没想过，分手了就是分手了，没有那么多这个那个。”佳佳气狠了，“明天我就找个男朋友给你们看看。”
然后就真找了……她是在和谁赌气？
04
我问佳佳什么时候加回于笙的，她说，大一。
大一...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啊！这么些年我愣是一点没发现！
佳佳知道我生气，也没有多说，就自己在那边说着些有的没的，不知道是不是在祈求原谅...
她说，“其实一开始我没想加回他，分都分了，舔着脸再加回来，不是我的作风。可是事实证明，为了他这个人，我做了很多不是我作风的事。
我将他删了之后，忍不住想看他的空间，就输入了他的账号，逛了他的空间。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他这个人万年不发一条空间，每次都是老样子。
后来我就逛不了他的空间了，可能是他发现了，空间被他设置了，非好友不可访问。
可是你知道吗，他因为我设置了访问权限，我又何尝不是，为了他将非好友不可访问，改成了对所有人开放，想着万一他逛我空间了，发现逛不了的话，那他以后是不是都不会逛了？
可他呢？就因为女朋友的一时兴起，跑来逛了我空间，我高兴的以为是他想找我，就拉下脸面跑去加他。
结果他冷淡而疏离地说，不好意思，我女朋友说想看第一任的空间，如果给你造成什么不便，我很抱歉。
他说的是第一任，而不是初恋，所以我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同。”
佳佳顿了很久，才说：“我去他妈的抱歉！他当自己是谁啊！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他，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的感觉，说是从天堂坠入地狱也不过如此。
可是就是那么没出息，我还是会去找他聊天，有的没的絮絮叨叨说着，他也不是没有理我，就是时刻保持着距离。
大二七夕节那天他突然找我说，不要找我聊天了，我女朋友生气了。我当时就像傻子一样，久久反应不过来，他说不要找他了，我们的唯一的联系都要断了。
原来最伤人的不是字字诛心，而是他语气宠溺，云淡风轻跟你说，我女朋友生气了。
很长一段时间我的确没有再找过他，每次拿起手机，敲敲打打完再一个字一个字删掉，我已经没有可以找他的身份了。
后来我仔细想了想，他是不是骗我，如果真有女朋友，他为什么没有发过哪怕一点点，关于那个女生的空间？我去问他说，你那天说的是真的？
他很快就回了，就一个字：嗯。却让我再也问不下去了。
晚上他发了一条空间，女孩笑颜如花靠在他肩上，内容就一句话：不是所有恋爱都要高调浪漫，但我舍不得让你提心吊胆，姜迟我爱你。
这条空间第二天就删了。我该死心的，可是我不甘心，都到今天了，我已经彻底放不下这个人了。”
05
佳佳没有再说，我如鲠在喉，想说话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过了很久她又说：“现在我也想明白了，有些错发生了就再也不能补救了。我们走到这个地步都是我自己作的。
都说新欢是治愈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可是对我来说，时间就是新欢，而那个旧爱一直就在原地，戒不掉，放不下。
我知道你很想知道，为什么那个当初屁大点事，都会告诉你的我怎么不见了，我一直都是那个我，只是，觉得没必要了。”
是没必要了，没必要一次又一次撕开伤口，分享的前提是值得分享，若这事不存在分享的价值，那就是伤口上撒盐。
“都说新欢难寻，实则旧爱难忘啊。”佳佳轻笑一声，“所幸，就要到头了。”
我满头黑线，真的只是旧爱难忘吗？
未必吧！
对佳爷来说，找男朋友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毕竟要身高有身高，要样貌有样貌，身材更是前凸后翘堪称一绝，家里也是顶顶有钱，这样的她当然不缺男朋友了，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叫佳爷好吗！
要我说就是：谁说旧爱难忘，实则新欢难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