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时期,魏毅曾一度认为,张明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然而,他只是表面上对他好,暗地里,没少做伤害魏毅的事。魏毅在整理这三年来的回忆,处于言语暴力刀刃上的他,对人的两面性,看得更加透彻。
柳云梦,他的初恋女友,她和魏毅都有写日记的习惯,就在他们在一起满四个月的日子,交换了彼此的日记。按魏毅的意思,交换日记,能更进一步了解自己爱的人。
翻开柳云梦日记的那一刻,魏毅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才知道她,原来喜欢悲情的小说,经常在深夜看到独自流泪。不喜欢吃甜品,但因为是魏毅给她买的,所以笑着吃下。内心很自卑,深怕魏毅那天就不喜欢她了。
魏毅看着柳云梦的日记,笑了笑,觉得无论表面还是内心,她都一样可爱。恋人的滤镜,让他忽略掉了她的缺点。甚至,多愁善感,都是一种特色。
下午三点的阳光,透过窗口射进房内,照着趴在书桌上的豆豆。魏毅看了一眼它,只见阳光照亮了半边侧脸,亮部的眼睛,散发出高光,如星点一般。而阴影的一面,就显得黯淡无光,像极了人性的两面性。
魏毅走过去,抱起了豆豆,因为它那不经意间的举动,给了魏毅一个灵感,就是写一首与人性相关的词。在过去的十首作品里,有爱情、博爱、励志、中国风、动物等等。如果加上人性的思考,那将会使他的作品更加丰富多彩。
魏毅的父亲,魏辉,是一名中学教师,他就是一个很好的素材。大人的世界,有的是勾心斗角、两面三刀。在家里,他是一个严肃的父亲,日常不苟言笑,对魏毅十分严格,在外呢?恐怕,又是另外一种模样。这一点,在校领导拜访时,体现得淋漓尽致。
8月底,离新学期开学只剩数日,魏辉所在的学校的校长,突然登门造访,为的是并不是工作,而是单纯的串门。魏辉见领导大驾光临,便开始点头哈腰,昔日一家之主的霸气荡然无存。叫来了儿子跟校长问好,魏毅也算懂事,赔了个笑脸,问个候,假装看电视,其实他的眼睛一直在偷偷地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校长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刚准备拿出烟时,魏辉就立刻从自己手中的烟抽出一根,双手递到校长面前,笑着说:“抽我的,这比较好抽。”顺便拿出打火机“嘚!”了一声,为校长点了烟。
校长开口的第一句就是关心魏毅被哪间高中录取了,俩人从孩子的教育展开话题,边泡茶边谈了谈身边发生的一些事,好与不好都谈论一遍。魏辉在谈话里,基本充当着捧场的角色。
就在这时,魏毅的母亲方梅香外出买菜归来。今天,她买的菜色比以往都多,都是因为家里来贵客,才有这样的改变。平时,方梅香可没有这么大方,饮食的开销精打细算,在保证营养全面的情况下,尽量少花一分钱。
领导的造访,让魏毅看见了父母阿谀奉承的一面。讲好听的,就是待客热情。十几岁的孩子,眼中的世界确实如此。他们涉世未深,有自己的思想,认为自己很成熟,看不惯许多社会现象,总以为自己以后能改变世界。
然而,等到他们进入社会工作,处于许多被动与无奈之中时,才会明白,大人们为什么活得不像自己!
魏辉的校长在晚饭后告别魏家,从他走出门开始,魏毅的父母才松了一口气,边收拾餐桌,边讨论校长的来意。估计,是为了魏辉的晋升而来,毕竟,新学期,魏辉有意争取教务处主任的位置。为了自己的前途,哪怕在领导面前装孙子,也在所不惜。
晚上,宅不住的魏毅再次出门了,他出门的目的,也不是单纯为了玩。自从有了写词的爱好,出门就成了他寻找灵感的方式之一。灵感,并不是一定要见到什么,有时候走在路边,一阵凉风,一杯饮料,都可能使得魏毅灵光乍现。
魏毅独自走在河滨公园,这时,从对面走来一群人,其中有一人就是高上。当时,自己因为高上不经过他的同意,拿了他写词的本子,而揍了高上一拳。虽然事情过了大半年,但他的心里始终有一个疙瘩。所以,他自己假装没看到他,侧转着身,从一群人的侧面经过。
这时,这群人里,一个染着褐色头发,抽着烟的青年喊他站住!魏毅知道,麻烦上身了,但是自己不能慌,慌了,对方就知道自己好欺负,今后就对他予取予求了。
魏毅假装镇定,转过身去问何事?褐发青年叼着烟,走到他面前,说:“小子,看你衣着不错,想必有些钱,兄弟们想去网吧玩玩,能不能资助下?”魏毅看了他一眼,坚定地说:“我没钱,有也不会给你!”转身就要走了。
褐发青年一把拉住魏毅,说:“小子,你找削啊?知道我是谁不?”魏毅并不怕对方,就是不想吃眼前亏,默不作声地瞪着褐发青年。这时,在人群中的高上突然站出来,面带笑意地说:“魏毅!是你啊!”然后,双手握住褐发青年的手,把他的手从魏毅身上拿开,点头哈腰地说:“大哥,别气,他是我同学,家里穷,不会有钱的,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跟他计较吧!”
这时,褐发青年用手指戳了戳高上的肩膀,说:“你有嘛个面子啊?找打是不是?”说完,一拳打过去,其他人也跟着上来,就要对高上进行围殴了。魏毅见情况不对,跑到几米开外,立马报了警,电话那头,警察接通了电话,魏毅说:“警察叔叔,河滨公园有一群混混打人。”
小混混们看到魏毅报警了,吓得四散而逃,高上此时已经被打得蹲在地上。魏毅立刻走过去,把他扶起来。他做梦也没想到,跟他有过节的高上,竟然这么有义气,完全不愧对高上这个名字。
高上说:“我早就想和这群人撇清关系了,我并不喜欢和混混扎堆,都只是为了寻求保护。”魏毅叹了口气,说:“谢谢你,高上。今天要不是你的话,挨揍的就是我了。”高上说:“没事,就算我们有过节,也是做了三年的同学了,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魏毅问他要不要去附近的诊所看看医生,检查受伤的情况。高上婉拒了,魏毅出于感谢,在警局做完笔录之后,还是带他去饮料店喝奶茶,谢谢这位讲义气的同学。
告别了高上,魏毅立刻回到了家里。今天所经历的一切,基本让他找到了灵感。于是,他在笔记本里写了词名《半脸》,意思就是,人性都是两面的,以半脸示人,都是生活所迫的无可奈何。
《半脸》词:魏毅
“没有月光的黑夜,
再无梦境的点缀,
缺少真情的世界,
你是否觉得心累?
阳光照耀着侧脸,
一半光明一半黑,
一眼看着梦想的美,
一眼盯着残酷世界!
还敢不敢面对,
背后的半张脸。
我们活得很虚伪,
是喜是悲看不见!
古城的钟声稀碎,
蝠翔夜空的邪魅!
烛火点亮夜的黑,
残缺的背面是唯美!
……
就让黑暗吞噬一切,
看清半边的肤浅。
我活着不是为你表演,
隐藏真实的那一面。
能不能活得干净纯粹,
像那孩子们的笑脸,
那还没长大的纯洁,
却已经走远…”
自从《雨忆》的灵感乍现至今,魏毅已写了十一首词。《半脸》的诞生,使他的作品种类更加丰富。他的内心,对写词给周杰伦唱的梦想依然坚定。虽然,这个梦想实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有方文山和黄俊郎这两大高手在身边,加之周杰伦自己也写了不少好词,像他这种菜鸟,估计一辈子都上不了台面。
写完了《半脸》,魏毅把之前写的所有词都放在一个词集里,并把词集取名为《小试牛刀》。接下来,再写一首词,凑足十二首。《小试牛刀》这个词集,就正式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