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夕阳已不见,倾棠在林中逛了一天,累得坐在河边歇息,想去味香楼做事,又怕高秀林的人发现来闹事,唉~这偌大的晋国,竟没有一处地方可去。
狂风又在歇嘶吼着,许是又有一场大雨降临,倾棠找到了一个很大的山洞,走进去,竟深不见底,乌漆抹黑中只有数只蝙蝠的红色眸光。
她胆大,也不觉得害怕,她摸找了个平地坐下,忽然,洞口的深处传来一声狼嚎声。
柳风铭和常平在破屋子里坐在吃饭的凳子上,看着泠倾棠做的那些剩下的菜。
常平忍不住问:“殿下,你不是说那丫头会回来吗?”
“再等等看,你就知道她不会回来?”柳风铭不耐烦道。
常平凑近道:“再等一会儿,估计那丫头就会被野狼吃了!”
柳风铭这才反应到深林中有野狼,
“嗷~”一声狼嚎使柳风铭看向屋外,他拿起佩剑二话不说就走。常平也跟着过去。
倾棠这才吓得跑出洞,不巧被石头拌住倒在了地上,她慢慢的往后移动,四只狼恶束起尾巴狠狠的瞪着倾棠,慢慢向倾棠靠近,一头正要向倾棠扑过来。
倾棠迅速拿起地上的尖石,一击即中那头恶狼的肚子,淋漓鲜血的染尽倾棠的手,狼疼的不停嚎叫,只见另两头狼如箭一般也向倾棠冲过来,倾棠又将尖石拔出,用力刺瞎一只狼的眼睛,换手捡起另一块石头砸向另一只狼。
趁着狼群被伤,倾棠赶紧逃离,竟没想到逃到了一处悬崖边。
“这下完了,阿爹,您保佑狼群不追来吧。”倾棠对着天上拜了拜。
狼的嗅觉极高,且报复心极强,又怎会找不到倾棠,狼来的更多了,整座深林的狼都来了。
数十只狼一拥而上。
倾棠闭着眼睛自言道:“阿爹,女儿这就来陪你了。”
倾棠听见剑刺入狼还有狼嚎叫的声音,一睁开眼,柳风铭竟把倾棠面前的两只狼一剑给杀了,常平把后面几只狼也杀了,柳风铭脸上染上血迹,竟还有心思和泠倾棠说笑:“丫头,这次回去你要怎么答谢我啊?”
一只狼趁柳风铭放松注意力迎面扑过来。
倾棠大喊:“小心前面!”
柳风铭一剑划破狼的脖子,抓起扔到悬崖之下,忽然他感到一丝疼痛,原来是他的伤口裂开了,鲜血缓缓流出。
倾棠上前关心着柳风铭,惊恐的看着柳风铭背上的血,一只狼又向倾棠后面扑来,柳风铭反应极快,一手把倾棠拉到自己身后,刺死了最后一头狼。
柳风铭忽略背上的伤口,把剑插回去转过身对倾棠问:“你可有受伤?”
倾棠顿时觉得柳风铭此时无比的好,对他的印象,竟提升了很多。“没有,只是你的伤口裂开了。”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倾棠染上狼血的手吸引了柳风铭的注意,又问:“你伤了狼?”
“嗯。”
“你这丫头还真厉害。连狼都不怕。”柳风铭笑着说道。
“狼自然怕啊,我若不杀它们,没命的就是我自己了。”
常平走过来看到柳风铭的伤口裂开了,吓得把剑丢掉,上前道:“殿下你的伤…”
“本王没事。”
“可是...”常平话还没说完,柳风铭就带着倾棠走了。
“这个殿下,伤口要是裂开,毒性又会扩大的呀。”
夜深林静,月色洒在二人的身上,二人并肩走在一起,异常和谐,倾棠又问:“郡王殿下的伤真的无碍吗?”
“哟~我没听错吧,你竟然会叫我郡王。”
“那我总不可能叫你柳风铭吧。”
柳风铭听了此话觉得倾棠更加有意思,“野丫头,你怎么知道本王的名字?”
“因为你在我们桐洲很招人喜欢啊。”
“哦?那你给本王说说,本王哪里招人喜欢啊?”柳风铭故意凑近倾棠。
倾棠故意往柳风铭旁边走,“镇上那几个说书人都说,殿下英姿焕发、风流倜傥,花容月貌、貌比天仙胜似天仙,年仅十七就俘获许多姑娘的芳心呢。”柳风铭微微笑意的看着倾棠,等她把话说完。
“我和您说啊,我们镇上有两个婶子,做梦都想一睹殿下的芳容呢。”
“风流倜傥差不多,花容月貌根本不适合本王。”柳风铭忽略倾棠口中的两个婶子。
倾棠想着:他居然不上当,不觉得我这是在拐着弯损他,一心觉得他是个女子。
“你们镇上的婶子都心系于我,你该不会也...”
“谁心系你啊!”倾棠大喊,往破屋子方向大步走。心里骂着:果真是个疯子,柳风铭,我看还不如叫柳疯子!
柳风铭望着泠倾棠的背影,“你那么紧张干嘛,本王话都没说完。”
又追过去:“臭丫头!等等我。”
“别叫我臭丫头。”倾棠回过头一脸嫌弃道。
“你又不告诉本王你的名字。本王只能叫你臭丫头了。”
“你就叫我泠姑娘吧。”倾棠没有回头。
柳风铭故作没听清,“啊?你说什么?冷姑娘?”
又见倾棠没有回头,又喊着:“冷丫头。”
“你还是叫我泠倾棠吧!”倾棠突然停下转过身不耐烦说着。
“好啊,泠倾棠。你是哪个泠哪个倾哪个棠啊?”
“三水泠,倾城的倾,海棠的棠,是不是比你的名字好听的多啊。”
“你名字太土了。”
……
回到破屋子,常平还没回来。柳风铭知道,他定是去帮自己采野嵩花替自己解毒去了。
倾棠着急的问:“我说郡王殿下,为何您一点儿都不担心啊。”
柳风铭霎时面色发黄,就连坐着都觉得四肢无力,他手掌压着木桌,只听见倾棠在不停的叫郡王殿下,随后头晕目眩,倒趴在了木桌上。
“郡王你怎么了?”倾棠上前摇着柳风铭,见柳风铭面部发黄,又扳开他的眼皮,见黑眼珠不动且周边也微微泛黄。
“怎么和阿爹以前一样,柳疯子中的不会是缃色鹃花毒吧。”倾棠自言道,把他抬到床上,扶他躺下。
欲想解开衣柳风铭的衣裳,想看他背部伤的重不重,好对症下药。
常平正好采到野嵩回来,“殿下,属下去给您挤汁。”看到屋中的状况。
瞪大眼睛,立刻冲过来拨开倾棠的手,呵呲着:“好你个臭丫头,趁殿下熟睡竟想占殿下便宜!”
“我...我只是想看看他的伤口!”倾棠有些脸红的大喊。
常平看着柳风铭又如第一次中毒一般,面色发黄,上次起码没有晕倒,常平赶紧拿着野嵩准备去煮沸出汁。
倾棠看着常平手中的野嵩立刻叫住他,“那不是野嵩,是长得像野嵩的蒲公草。”
常平这才拿起所谓的野嵩仔细瞧着,果真有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