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柳风铭慢慢睁眼醒了,第一时间就听见房间内十余人一声齐道:“参见郡王殿下。”
倾棠笑着说:“柳疯子,这些都是来接你回去的,你的命也太好了。”
柳风铭起身,常平上前去扶,柳风铭看见倾棠受伤的手臂,抓起倾棠的手问道:“你手怎么了?”
常平解释道:“泠姑娘应该是采药的时候被尖石划伤了。”
“你这小子怎么不陪着一起去?竟让个女子独自一人去那荒郊野外给我采药?”柳风铭打了一下常平的脑袋。
常平小声嘟囔:“属下这不是...要照顾殿下吗,在说,那草药,属下也不认识啊。”
柳风铭见着徐太医,立马命令他给倾棠把脉。
徐京诊了诊脉,回答道:“郡王殿下,泠姑娘心脉紊乱,这背部,应是受过从高处跌落的震伤,还有腿部也应受过重击。”
柳风铭心想:这丫头不会是到山崖上给我采药然后摔下来了吧。
“在下建议泠姑娘静养几日,切不可干重活。”
“郡王殿下,依老臣看,不如将泠姑娘带回府上静养一段时日。”高琼上前道。
“甚好啊,只是不知冷丫头愿不愿啊。”柳风铭故意笑着看向倾棠。
“贤弟这么多人,泠姑娘又怎好说不愿。”孟寄遥突然走进门,李涟扶着沈秋容也跟在身后。
屋内的士兵立马拔剑围住二人。
“表兄好兴致,这大半夜的,竟有雅致来这儿破地方看看贤弟。”柳风铭慢慢下床,让那些士兵把剑收起来,慢步走近孟寄遥。
李涟毕竟是御察院的捕快,而高琼是御察院的最高统领,礼仪还是要行的,李涟叩了叩首。
高琼上来就质问:“孟将军远驾,可是来灭口的?”
“将军可没那功夫,大老远就为了跑来杀一个随手可捏的高校尉你吗?”
“你...”高琼气的说不出话来。
“沈妹妹这小嘴...倒是愈发伶俐了,一个八品将军护卫,也敢和三品总校尉叫嚣了。”柳风铭笑咧着嘴对沈秋容说。又见着沈秋容的脚有些站不起,又道:“哟~沈妹妹脚是怎么了?李捕快,你快给本王说说。”
“回殿下,秋容她在集市上不小心脚崴了。”李涟冷冷道。
“李涟,你这什么态度啊?”常平忍不住凶狠道。
沈秋容想发话,被孟寄遥拦住了。
“今日我来不为别的,还当真是想来看看贤弟,贤弟还有伤在身,病弱之躯,就别犟这嘴皮上的功夫了。”
倾棠心想:这一个二个的嘴巴都这么会说,果然是皇室宗亲啊,可这皇室宗亲不应该和和睦睦的吗,这一个个都话里有话的,跟有仇似的。
“表哥,咱们好歹也是亲戚,您这把我外面的兵都杀了,可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贤弟啊。”
“贤弟哪里话,我只是点住他们的穴位不让他们禀报罢了。”孟寄遥看了眼泠倾棠,泠倾棠也对孟寄遥笑了笑。
柳风铭不笑一脸正经的问:“表哥可是来看泠倾棠的?”
孟寄遥沉默不语,倾棠一头雾水的看着二人。
“放心吧,以后我保护她,不管是她的家人,还是何等贼人,谁都伤不了她。”柳风铭看着倾棠又十分认真的说。
他在雨中第一次见着倾棠,就发现倾棠脚上有伤,倾棠病殃殃迷迷糊糊说:“阿爹…阿爹…阿棠好想你,别打我...别打我,阿棠知道错了…”
“贤弟这话可说到做到?”
柳风铭笑着点点头。
孟寄遥看了眼倾棠,走过去,“泠姑娘,我会帮你查出杀害你爹的凶手的。”
泠倾棠双眼望着孟寄遥:这将军为何对我这般关心?
“我们走。”
“将军...”沈秋容以为孟寄遥要带走泠倾棠,拉住孟寄遥。
“将军就真的打算不把泠姑娘带走吗?”
“她失去了记忆,在风铭府上,会没事的。”孟寄遥走出门口。
李涟也扶着沈秋容上前问:“寄遥,泠姑娘和你什么关系啊,让你晚上跑来这鬼地方,就为了知道她的安危吗?”
孟寄遥扭头看着李涟,“你忘了,我来桐洲,是找你的。”
李涟疑惑的指着自己,又忽然明白了,除了来看泠倾棠,孟寄遥也是来找李涟勘察现场的。
……
高琼使眼色给徐太医,徐太医溜进进了灶房,将那些证物藏到自己袖子内。
柳风铭问倾棠:“冷丫头,你和我表哥是什么关系啊?”
泠倾棠喃喃自语:“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啊,”
“没关系啊,孟将军为人心善而已。”
“是吗?”
“嗯。”泠倾棠点点头。
“去本王府上静养几日。”
“是啊泠姑娘,你可是救了我们殿下的大恩人,我们府里人也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泠姑娘去府里也很安全的,高某人向你保证,那里没有一个人会欺负你的。”高琼也出来说话。
李捕快的叔父那儿估计是去不得了,万一又有巨汉来抓我怎么办?柳疯子虽说话有些尖酸伤人,但人也是挺好的,他救了我我也救了他,何况他可是郡王殿下,应该是个安全之地。
“我去府里呢,也不是白去,殿下你,可要给我一份差事。”
翌日。
一行人到了晋都,晋都果真是天子住的地方,繁华落尽,那高高飘荡的商铺招牌旗号,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淡泊惬意的笑容,无一不反衬出大晋众民对泱泱盛世的得意其乐。
柳风铭的马车驶进晋都大街,行人们围满了街路两边,倾棠拉开车帘,看着这繁荣的景象,又拉下帘子和柳风铭说“你们住这儿也太幸福了吧。”
柳风铭止不住的笑了笑。
又闻见一个酒楼内散发出的烤鸡香味,“什么味道?好香啊。”
“那是晋都最有名的凤凰展翅。”
泠倾棠这儿问问那问问的,她可是从未到过有这么多美食的城市。
很快,便到了柳府,泠倾棠跟在柳风铭的后面下了马车,门口的家丁行礼,柳风铭走进去,院里刚好路过两个丫鬟,丫鬟行完礼回头看着泠倾棠,倾棠也回头望着她们笑了一笑。
“母亲,铭儿回来了。”
虞湘兰在阁间正与异域男子对话,听见柳风铭在叫她,立马让那个异域男子翻窗离开。
柳风铭推开门,“母亲在里头干什么呢?为何大白天的要关门啊?”
“铭儿回来了,母亲今日又犯头疼了,徐太医给我点了些提神香。”
柳风铭看着方才桌上异域男子喝过的茶杯,和窗边上还在摆动的绿植。又假装不知道,“原来是这样啊,那母亲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虞湘兰拉起柳风铭的手亲切道:“母亲当然会了,倒是铭儿你啊,伤好了点没?还疼吗?”
“不疼了,对了母亲。”柳风铭把倾棠带过来,“这是泠倾棠泠姑娘,我的伤就是她治好的。”
虞湘兰和侍女若芯相看一眼。
虞湘兰亲切的笑着:“既然是我儿的救命恩人,那可要好好感谢你啊。”
泠倾棠也笑着。
“泠姑娘,这位是大长公主殿下,还不行礼。”若芯道。
泠倾棠也不知道怎么行礼的好,虞湘兰有意让她别行礼。
“既然是恩人,这礼嘛,就做罢了,本宫瞧泠姑娘这副好看的面孔,甚是喜欢,只是这打扮...若芯啊,你带着泠姑娘去沐浴好生打扮一番吧。”
“泠姑娘,请吧。”
柳风铭回头看倾棠离开,虞湘兰让他坐下,倒好茶好生聊起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