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的素芳殿内,里面的全部奴婢侍卫都汗不敢出的跪在地上,贴身嬷嬷阿姜却是跪在了凉风习习的殿外,求着柳风铭不要革他职,一次素辞落水,也是阿姜害的,柳风铭已经给过她那次原谅她的机会了,虞素辞毫无气色的躺在床上。
柳风铭正对着全部跪着的奴婢说着:“以后谁再敢冤枉公主,欺负公主,本王知道了,你们全都滚出皇宫!都听明白了吗?”
“是。”众人齐说。
虞素辞看柳风铭的眼神如星星般,单纯有爱。
虞素辞是十年前皇上收的义女,也是皇上唯一的孩子,皇后傅怜与皇上结亲二十年也一无所出,所以皇后每每看见虞素辞便想到自己不会生育的痛,则并不喜欢素辞。
一个不受宠的公主,下人们也纷纷看不起,以往被这些人算计欺负,也都是柳风铭替她出头替她声明。
这次当着众丫鬟的面,被皇后挑刺说素辞苛待下人,正值渐冷的秋季也不给下人们添些保暖加温的衣裳,更何况还是贴身嬷嬷,所以虞素辞被皇后要求必须穿单薄衣衫跪在素芳殿院内。
本就体质不太好,这一跪便是一整日,若是小芜不和常平说让柳风铭赶来,虞素辞岂能受得了。
侍女小芜硬是留柳风铭在素芳殿用午膳,柳风铭见虞素辞这样也没有推迟,厨子准备上菜时,胡大婶提着菜筐子在素芳殿外大喊郡王殿下。
柳风铭走出房门,见着胡大婶和萍姐这么急匆匆,问她们来皇宫作甚。
见萍姐欲想一五一十的全部说出来,胡大婶使眼色道:“老奴是来给皇后娘娘送杏酥饼的,听大长公主说您在皇宫不来用膳便,所以顺便把泠姑娘做的爆炒双凤也拿过来了。”
“那丫头还会做双凤,来来来,快拿出来给本王尝尝。”柳风铭很欢喜的亲手打开菜筐,迫不及待的把那道所剩不多还挺热乎的爆炒双凤端出来放在桌子上,夹起一块就放进嘴里。
嚼着嚼着,笑着道:“本王就知道,这丫头做的菜稍咸,深得本王心意。”
胡大婶也抿嘴笑着,虞素辞也只好跟着微笑。
“素辞,你也来尝尝吧,味道真的很不错。”
小芜扶素辞起身来到桌前坐下斯文的夹起一块尝了尝,素辞平日里都以清淡为主,都觉得这道稍油的菜很美味。
“唉~可惜了,这么好吃的菜,偏偏因为后厨的那俩人没过郡王殿下的审。”
柳风铭一点也不意外的笑着,胡大婶睥睨一眼,果然和她想的一样,柳风铭,就是觉得泠倾棠这丫头有意思想留在身边了。
“哎呀,这既然没过审,那就只能留在本王身边做我的小侍女了。”
“是哦,牲房里的人若是知道泠姑娘是郡王殿下您的贴身侍女,那可没好日子过了。”胡大婶淡淡说着,一边从框里拿出些杏酥饼放在木檀桌上。
柳风铭听闻,放下筷子,神色疑惑盯着胡大婶问道:“牲房?那丫头被贬去了牲房?”
胡大婶向一旁的萍姐使眼色,意思让萍姐来说,萍姐瞬间便懂。
“诶哟,胡姐啊,你怎么能说出来呢?这让大长公主知道了,那可就完了啊!”萍姐演的有声有色。
大长公主既然把倾棠贬去牲房,就没想让倾棠出来的意思,这要是被她知道是胡大婶故意告知柳风铭的,那可就完了,所以只好制造一出说漏嘴的情景。
胡大婶立马配合,故作才发觉自己说错话,右手捂着嘴。
柳风铭心中很是不解:母亲不是很喜欢那丫头吗?怎么——
柳风铭拉着胡大婶的手臂逼问:“到底怎么回事?”
“殿下啊,您别再问老奴了,老奴——老奴只是来给您和皇后娘娘送吃的的,老奴现在就走现在就走。”胡大婶说罢将木檀桌上的框子盖上,转身拉着萍姐离开。
柳风铭和虞素辞道别也匆匆赶回柳府。
小芜一脸失望,为虞素辞抱着不平:“公主,大长公主让皇后娘娘故意欺辱您,估计是为了支开郡王殿下,好对付泠倾棠了。小芜还以为郡王殿下会陪着公主很久呢。”
虞素辞表面很平静,实则心里难受至极。
柳府牲房内。
果然是畜牲住的房间,臭味冲天,陈设简单混乱,牲房内竟也有其他下人,男人有五个,女的包括泠倾棠共两个。
眼见着那些双眼充满恨意的男人步步向倒在地上的泠倾棠袭来。
“大哥,大侠,我真的有办法救你们出去,真的。”泠倾棠很不耐烦却又清清楚楚的再说了一遍。
领头的那个下人冷笑道:“呵!老子待在里面都三天了,什么办法老子没试。”
眼见着那五名男子坏笑着围过来,泠倾棠急忙说道:“你们,你们别过来,我说过了,我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郡王殿下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别过来啊。”
泠倾棠渐渐退到了墙上,一边用手挡着那三名男子。
“老子也说过!你要不是柳风铭的贴身侍女,咱们对你顶多像那贱婢那一样,被我一个人折腾,”男子指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奴婢,“可你是柳风铭的侍女,兄弟们,反正咱们这辈子都出不去了,不如尝尝这柳风铭的侍女是什么滋味,哈哈哈。”
眼看着三名男子就要扑上来,泠倾棠反手就是一推,迅速绕到锁上的大门处,一边用力拍打一边大喊着救命之类的话。
一名男子拽着泠倾棠的左手,还有另一名男子把泠倾棠推倒在地上,泠倾棠的脚磕在了栓柱上,霎时疼的如坐针毡,还是被贺金香打的那条腿。
其余两名男子一人拉住倾棠的一只手,倾棠就算力气再大,也没有这些常年干粗活的下人们厉害,倾棠还在“垂死挣扎”着,眼见着衣领被一名男子扯破,漏出半截脖子。
柳风铭打开锁,狠狠地踹开门,看着眼前这一幕,抓着正扑在倾棠身上的男子的后领子就是一甩,将男子重重的摔在了墙上,男子磕住了头,疼着在地上打滚。
柳风铭扶起躺着的倾棠,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倾棠委屈的要掉眼泪,柳风铭帮她打理了一下乱发。
安慰着道:“没事了。”起身狠狠地盯着那五名吓得跪着的男子,“常平,把他们拖出去,一人打五十大板。”
常平命别的家丁抓住那五名男子。
五名男子一同在院子里惨叫,那场面,壮观!
“你怎么回事啊,怎么惹到我母亲了啊?”柳风铭虽是质问,表情却是很心疼。
“她要我嫁给高秀林。”
柳风铭听后很是生气,高秀林那个名声,是真的人人听而都想诛之,并没听见常平对孟寄遥行礼的声音。
孟寄遥一赶到牲房便听见泠倾棠说这句话,内心澎湃的用力的握紧拳头,知道里面有柳风铭,就没有进去。
又想起一段儿时的回忆,记忆里的小女孩在野外为了保护一个被士兵打伤在地的小男孩,被大长公主的箭手射中左肩,而这个男孩就是孟寄遥自己,女孩就是泠倾棠了。
虞湘兰气冲冲的来到牲房,看见孟寄遥也跟没看见一样。
“铭儿!”虞湘兰气愤的快步走进牲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