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捕快把那名家丁叫来一边,不允其他人过去,对他进行了几个问题则叫另一个斗笠男子也过去。
李捕快解释道:“方才我对这二人问了一个问题,结果都是一样的答案,我现在再问你们一遍。”
斗笠男子双唇微微张开,愣是有些不安。
“凤鸣村是不是在桃叶镇?”
二人答案一样,都说不是。
“你刚刚说是此人的发下?他现如今多大?”李捕快看了一眼斗笠男子又转头看向家丁。
“员外,这位家丁是何时入你府的邸?”李捕快撇过头问道。
“哦,他九岁便入我府邸了。家中有个生病的老母,我见他孝顺,则又收来做贴身家丁的。”
李捕快丹凤眼看向家丁,缓慢抽出腰间的佩剑,家丁吓得跪了下来。
长剑划了一下沙地,不耐烦道:“你若实话实说,我可保你和你娘一命。”
家丁不停地磕头,略是惧怕,但却一五一十的告知出来,原来,斗笠男子用家丁老母的性命威逼,家丁这才孝义大发,不得已帮了斗笠男子。
“李捕快早已知道真相,只差你们其中一个负荆请罪罢了。其实呢,李捕快问你们的问题不是这个,他问家丁的问题是你不是本地人吧,问他的却是,你可是桃叶镇上凤鸣村的人?若我没猜错,他回答的是是。家丁回答的也是是,李捕快方才那般说,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中计,我说的没错吧大人?”泠倾棠分析的头头是道,活像个破案小能手。
李捕快梨涡浅笑的点点头。
“哼!谁知道你和李捕快是不是窜通好的,李捕快定是被你这妖女迷惑!”斗笠男子猖狂地说道。
另一个捕快一脸不悦,拔剑作势,擒住斗笠男子,威严地说道:“我桐洲县衙的捕快大人,岂容你这等鼠辈之人在此妄言!”
“我若真如你方才所说,为何还要救你,女侠我大可不救让你淹死在水中!还有一点,谁人不知桐洲干旱持久,天气炎热干燥,你这又是穿冬靴,又是带斗笠的,不是有毛病?”泠倾棠虽是笑着说的,但却句句属实,条条在理啊。
斗笠男子恶狠狠的瞪着泠倾棠,恨不得把泠倾棠生吞活剥了!
“你穿冬靴,戴斗笠,是因为,你怕寒。”百姓们都像在私塾听课一般似懂非懂,几十双眼睛盯着泠倾棠。“按常理来说,如此干燥炎热的天气。”泠倾棠用手比划。“若是常人掉进湖中,是断不会像你那般颤抖的,还有,方才我打开包袱,包袱竟全是湿的,而金条上,也有些水珠,所以我笃定,这位富人呢,应该是把金条藏在河里或是湖里。”
富人些许不高兴的抹了把胡子。
泠倾棠瞬时改口:“您别怪小女暴露了您藏金的位置,您回去换个地方便好。”
“无妨。”富人挥挥手一点不介意。
李捕快拿出一张通缉令图,图上画着的正是斗笠男子。
“赵康贵,桐洲西镇人,曾多次盗取富商巨贾,打劫抢货,无恶不作。”
百姓们又对赵康指手画脚,恶语相向。
“小赵,还有何话要说啊?”泠倾棠弯着腰露齿而笑,拿起旁边的包袱还给了富人。
富人双手接过。“幸好幸好,你这歹人!本事挺大啊,我放在府里河底的金子都能被你偷到。”富人像抚摸宠物般,笑眯眯的摸着金子。
“事情既然已经水落石出,大家都散了吧。”李捕快又道:“员外,你还是要感谢这位姑娘啊。”
泠倾棠依旧笑了笑,富人被李捕快的话提醒了一番。
“来人呐,把钱袋给我。”
一个家丁双手递来一个鼓鼓的活绳钱袋。
泠倾棠如见到什么很稀奇的玩意儿,倒是带点惊讶之态。
银子什么的,对泠倾棠来说可不算什么重要之物,毕竟从小到大自己藏的私房钱多了。若说起重要,泠倾棠却酷爱做菜,自小生活在灶房,每每无聊时,便叫来陆明韵一块吃个美食膳。
“姑娘,那个金条是要给小女的嫁妆,这个钱袋呢,是我的一点谢意。还望姑娘切莫...”富人话还没说完,钱袋就被泠倾棠接下。
李捕快和富人面面相觑,富人说玩道:“姑娘倒是直爽之人。”
泠倾棠倒是罕见,以前在木姜镇,看多了那些口非心是人们的假意之态,自然不会成为自己那般讨厌之类的人了。
“这个...小女子包袱被那小赵遗失呢嘛,所以才……莫见怪哈。”泠倾棠尴尬一笑。
富人爽朗的笑了起来,说完打完招呼便带着家丁离开了。
“多谢姑娘助在下破案,姑娘可否告知在下姑娘的芳名啊?”李捕快问道。
泠倾棠爽快答道:“我姓泠,名倾棠。李捕快你呢?”
“在下李涟,泠姑娘这等眼力好,不如来我们桐洲衙府做个女捕快?在下只会武,没有泠姑娘那么聪慧,若是泠姑娘来我们衙府,那……”李涟话未完。
泠倾棠摇头加挥手道:“李捕快,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做捕快我是当真没有一点兴趣,我一个村中出来的女子,甚喜做菜,若李捕快跟哪家菜楼掌柜熟的话,可以介荐与我的。”
李涟心想:这泠姑娘若真做菜好吃的话,那我离沈姑娘的心不是又进一步了?
“有,就在桐洲东街的味香楼,那儿的掌柜是我叔父。”李涟又拿出自己的官府腰牌接着说道:“我得先将赵康贵押送回府,你拿着这块腰牌去东街找我叔父,我叔父叫李文仕,你再与他说明实况,他人善,定会收你在味香楼的。”
“好,谢谢李捕快!”泠倾棠喜滋滋的接过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