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掩盖住内心的惊慌,说道“是一个经常来的胖子,他大概有快三百斤那么重,长得肥头大耳,吃相特别难看,不过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每次来我们店吃饭,都是挑最好的点,每次吃完就往桌子上扔一锭金子,也不用我找钱,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阔气少爷。”女捕头听完眉头一皱,仔细回想着也没有哪家的公子少爷有二百多斤,顿时心中生疑,“他人呢?”“已经走了,你们来之前半个时辰前就走了,看样子急匆匆的,好像家里有什么事情。”小二说道。“半个时辰前么?”女捕头心中的疑虑消除了不少,如果是半个时辰前,倒是没什么可怀疑的,突然,她眉头一皱,“半个时辰前就走了,为什么桌子上还有新端上来的牛肉?”“不是新端上来的,是早早就端上来的,他还没来得及吃。”小二擦着额头的细汗,说道。“众人听令,给我搜。”……
梅如愿正在房间里仔细的阅读着消息,旁边是一个火盆,看完一封消息就烧掉一封,眼看着就全部查阅完毕了,突然,门瞬间开了又关上,一道人影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窜了进来,奔着窗户的位置蹿去,陶禹溪也早就感觉到了有人闯入,立马身影一动拦在窗头,那人一见去路被阻,只能现身相见。“不好意思,打扰二位了,江湖救急,我今天遇到点麻烦事,无法脱身,希望二位帮个小忙,高抬贵手借个光,日后我老孙必然相报!”只见一个大胖子擦着头上的汗水,嘴上还油光锃亮的。梅如愿不禁一笑“想必你就是神偷老孙吧?”“你知道我?”老孙面色一变。“看来今日只能拼个鱼死网破了!”老孙作势掏出怀中的一把菜刀模样的武器。“诶,我们是友非敌!”梅如愿连忙摆手。“不知老兄被何人所追,来到此地。”“哎,要是别人也就算了,翩翩是邢帆那个牛皮糖,她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我老孙一个堂堂大老爷们,怎么能和她一般见识,只能避让,这要是山家,风家那些王八羔子,老子能玩死他们。”老孙拍着胸脯说道。正说着,楼梯处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和隔壁推门的房门声,还有女子的尖叫和男人的大喝声,“事不宜迟,快进来,”梅如愿轻踩桌子旁边的一块木板,床后的墙上突然开了一道暗门,老孙连忙躲了进去,门关上的一刻,传来老孙轻轻的声音,“小兄弟,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老孙记下了。”墙刚刚恢复好,梅如愿随手推开窗,这时房门被一脚踹开,几个捕快模样的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英姿飒爽的女捕头。“报告邢捕头,这是二楼最后一间房,并没有发现可疑人物。”那女捕头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打量了梅如愿和陶禹溪两眼,看到梅如愿英俊潇洒,阳光帅气的脸,也不禁愣了一秒。然后再看到陶禹溪不逊于自己的容颜,心中对于梅如愿的好感下降了几分,心中暗忖“这估计是谁家公子和哪家小姐在这酒楼约会。”“你们是何人,在这干嘛呢?”邢帆例行询问道。梅如愿看向邢帆,只见她唇红齿白,英气逼人,樱桃小嘴小巧迷人,身材高挑,宽松的捕头衣袍也难以掩盖她完美的身材,特别是那双眼睛,仿佛可以洞察世间的一切猫腻。“在下木原,乃是克城人,这是小妹木溪,我们家遭逢变故,这才来京城里投奔叔父木凡。”把提前和凡叔对好的说辞一口气的说出来,邢帆眼睛一转,听着倒是没什么问题,这时,凡叔推门走了进来,“邢捕头,您看,您这是怎么了,您也知道,我们店干的都是小本生意,可禁不起这么折腾啊。”“凡叔,这二人自称是你的亲戚,可是如此?”邢帆客气的询问到。邢帆也偶尔来这不归酒楼吃饭,对于凡叔的印象一直很好,觉得这个大叔是个不贪财,又很正经的老实人。“的确如此,不知道邢捕头今天要抓什么人啊,我看看能不能给你提供什么帮助?”凡叔客气的说。“神偷孙世哲,也就是神偷老孙,偷了山家的宝物,山家捅到陛下那里,陛下勒令我父亲十天之内必须抓到此人,我觉得之前在你们家吃饭那个人可能和神偷有关,所以就简单搜查一下。”邢帆看到凡叔这么说,也耐心说明了一番。“我和小妹二人在房中闲聊,并没有见到什么可疑之人,所以,神捕要抓神偷,可就来错地方了。”梅如愿不卑不亢的回答。邢帆觉得突然打扰别人确实不对,示意手下离开,刚刚要撤出门外,邢帆突然注意到地上的火盆里似乎刚刚烧过什么东西,立马觉得事情不对,向那火盆走去,火盆倒是没什么,如果邢帆问起,梅如愿自然想好了如何解释,可是火盆旁边就是那密室的机关木板,以邢帆的眼力,想必只要一留神,就一定会注意到,梅如愿可不敢冒如此风险,一把走上前去,抓起火盆,就从窗户跳了出去,邢帆一看梅如愿这等反应,立马跟着从窗户跳了下去,回头喊到,“给我追!”一群捕快蹭蹭的从酒楼里跑了出来,陶禹溪见没有捕快在了,就打开密室放老孙出来,“快走吧,木原已经把他们引开了,你千万小心,别再暴露踪迹了。”陶禹溪嘱咐道。“谢谢二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老孙这份恩情记下了,日后一定来报。”说完,像风一样瞬间消失了。
“凡叔,木原他没事吧?”陶禹溪关心的说道,“无妨,这邢帆是个快意恩仇的主,自诩除暴安良,替天行道,虽然为捕头,更像是个大侠,木原拖到现在,就可以了。”凡叔笑着说。
一会功夫,邢帆压着五花大绑的梅如愿回来了,将他扔在酒楼的厅堂里。原来,梅如愿抱着火盆冲出去以后,以他的功力自然能轻易脱身,但是他脱身了,不归酒楼就有危险,所以他故意隐藏了实力,没跑多远就假意被抓,想让凡叔来解决。
“凡叔,你这亲戚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无故逃跑。”邢帆一脸怒色的说。“邢大捕头,请借一步说话.”凡叔将邢帆引入一间屋内,将房门关上,神秘兮兮的说。邢帆对凡叔的形象一直是忠厚老实的长者,老掌柜,还头一次见他如此神秘,心中好奇,就跟着他走进屋内。“实不相瞒,邢捕头,我这侄儿,是在克城犯了案子,逃到我这里来的。”凡叔紧张兮兮的说。“犯了案子?什么案子?”“杀人!”“什么,连人都敢杀,看来我还没有抓错人。”邢帆冷笑着。“您先听我说,我这侄儿侄女相当可怜,他们本来在克城住的好好的,我这侄女被当地的恶霸给看上了,非要抢回家做小妾,我这侄儿在江湖上闯荡了两年,有一点武功,那恶霸见我侄儿在家也不敢胡来,有一天趁我侄儿出门会友,到他们家里,想要将这侄女抢走,我侄儿的母亲拼死阻拦,被那恶霸杀了,那人刚要将我这侄女带走,侄儿刚巧赶回来,看到这一幕以后,再也无法忍受,所以就把那恶霸和恶霸手下一共四个人全都给杀了,本想去官府里面自首,但是朋友告知官府的人和这恶霸相互勾结,自首的话必然会死无全尸,所以这才带着我那侄女来这里投奔我,他们刚刚在这里烧的,是他们的身份证明和给我写的信件。请邢捕头看在这二人可怜的遭遇上,饶我这侄儿一命吧。”说着,凡叔居然流下了眼泪。
听了凡叔的叙述和亲眼见到凡叔的泪水,本来就心软的邢帆又遇到如此合理的解释自然无比相信,平常邢帆就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当捕快也是为了抓光所有坏人,好人和被逼无奈的人,或者情有可原的人,邢帆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凡叔最聪明得一点是,丝毫没有提及酒楼是林家罩着等等的话,这些大家族日常的行径邢帆都看在眼里,深恶痛绝,所以她走出房间,示意手下松绑,梅如愿被绑的结结实实,正不舒服想要偷偷解开呢,一看邢帆出来了,立马装出一副特别无辜的样子。“你小子,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还有点东西。今天就放过你了!在这都城里,可要老老实实的,千万别惹事,要是惹了大麻烦,下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邢帆吓唬道。梅如愿一看这女捕头如此有趣,心中有些好笑。连忙配合道,“知道了,女神捕不仅人美声甜,居然有着菩萨心肠,惩恶扬善,还不错杀无辜,真是仙女下凡。我今天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听到梅如愿这番奇怪的夸赞,邢帆倒是懵了,这是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人真是越来越有趣了。邢帆抽出宝剑,示意梅如愿闭嘴,然后又将宝剑插了回去,带着手下离开了。
看到所有捕快都走了,陶禹溪凑了上来,“凡叔,你是怎么把这个女神捕说动的。”“哎,我这个老脸啊,算是被你们给丢尽了,我当着这小女娃的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你们给形容的那个惨啊,”凡叔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哈哈哈,凡叔,这女捕头和那神偷好像有些相似之处。”梅如愿一眼就看破了根源。“不愧是小少爷,确实,这也是我一直和这捕头交好的原因。”凡叔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这京城内共有六大奇人,各个都是地阶中期以上的实力,这女神捕邢帆自然是其中之一,他们从武功实力从上到下分别是第一名风家二当家风尘,如今已经是地阶后期的实力,第二名是宫中女官蔺可欣,也是地阶后期的实力,第三名是青楼花间阁的才女郭明悦,地阶中期的实力,第四名就是这神捕邢帆,第五名是林家的幕僚欧阳俊,第六名就是神偷孙世哲,这六人在京城内都有各自的神奇之处,女神捕邢帆,最是嫉恶如仇,除了圣旨以外,行事都是尊从道义良心,这孙世哲也是从来不偷穷人,算是劫富济贫的能手,而且专门偷那些类似于四大世家那种为富不仁的人。青楼的郭明悦是一代才女,有些类似于你母亲,至于那林家和风家的二人自然不用我多说,小少爷一定有所了解,最应该特殊说明的就是那女官蔺可欣了,她可是一个神人,奇谋妙计层出不穷,这周荣显能安坐天下十六年之久,许多叛乱都是她出谋划策平定的,就连四大世家,都十分忌惮这个女人,本来他们拥立周荣显上位,只是想扶持一个傀儡,没想到自从这女人横空出世以后,周荣显居然在这皇城里逐渐有了许多话语权和自己的势力,一个傀儡居然能逐渐变成第五股势力,可想而知这女人有多么厉害。”听完凡叔的叙述,梅如愿心中牢牢记下了这些人的特点和习惯,尤其是这邢帆和蔺可欣。
“啊!今天可真是充实的一天啊,刚来到京城,就见到了两大奇人,我们也不知道是点背还是运气太好,”梅如愿伸了个懒腰,乏力的说道。“走,禹溪,我们回去睡觉,”说着拉着陶禹溪的手,就向楼上走去,“你别没正经,凡叔看着呢”陶禹溪面色微红的说。“没事没事,我老了,啥也不知道,啥也听不到,也啥都看不见。”凡叔哈哈一笑,也不管梅如愿和陶禹溪再说什么……
“什么,邢帆在不归酒楼发现了神偷孙世哲的踪迹?”风尘打开折扇,吃惊的说道。“是,但是因为无人见过孙世哲,大家也不知道消息是否属实。”“给我查,这邢帆可不是吃干饭的,她的眼睛向来敏锐,给我盯紧不归酒楼,再有那疑似神偷的踪迹,立马汇报。”风尘合上了折扇,面露凶光。“是!”黑影再一次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