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十安在灼灵之前接下来吗那块令牌,仔细端详一阵子之后才小心翼翼地用袖口擦干净递到了灼灵手上。
“当年在北狄之时,我曾经见过北狄王的狼主令,与这块除了花纹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同,都用的特殊的材料制成,触之升凉,很是特别。令牌的确是真的,灵儿,北狄的狼主令的确是少狼主所有之物,有号令科尔沁部将领之力,的确是对太子有用的东西。”
云十安见多识广,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就走遍了九州大地,他的眼光与见识灼灵还是很是相信的。
“小姐的诚意我们也是看见了,既然如此,本宫也就不跟小姐绕圈子了,小姐有什么需要我们南疆出手相助的,我们南疆自然会鼎力相助。小姐现在被软禁的如意坊就是本宫手下的产业,小姐若是想进出,或是有事与本宫相商,便可找到如意坊的掌柜木衡,他是公主府的老人了,是本宫母亲给本宫留下的人,很是可信,他会帮你的。
看灼灵收下了那块狼主令,格日勒塔娜心里松了一口气,面上终于露出了真挚的笑容,身体也全然放松了下来。
“圣女在南疆是南疆的圣女,在燕国是燕国的郡主,在两国都有着极大的势力和人脉,臣女想让圣女做的事情很简单。臣女听说圣女在南疆蛊毒之事上颇有造诣,堪称南疆第一蛊王,臣女斗胆向问圣女求一个蛊。”
求蛊?南疆圣女的确是南疆用蛊最厉害的蛊人,有了圣鸟血液的洗涤,南疆圣女在血脉上就对蛊虫有致命的吸引力。在南疆,只有南疆圣女有资格有能力养出金丝圣蛊,这种蛊是南疆毒性最大,最为致命的蛊虫,一只金丝圣蛊能使数百人悄无声息的死在睡梦之中。不过问南疆圣女求蛊,格日勒塔娜还是第一人,一来圣女高不可攀,隐于山林,一般人难以得见。二来圣女所养的蛊都是用鲜血滋养,珍贵异常,毒性远远大于其他蛊虫,若是处理不好,便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说来,你还是第一个敢问本宫要蛊虫的人,怎么,你不怕本宫一个反悔,让本宫的小宝贝们反咬你一口,私吞了你的狼主令?”
格日勒塔娜摇了摇头,眉眼带笑的看着灼灵,很是不在意灼灵所说的话。
“臣女相信圣女是一个光明磊落之人,这种下作之事圣女是自然做不出来的。况且臣女想问圣女索要的这只蛊虫不是要人命的东西,而是,夺情蛊。”
夺情蛊的确不是能要人命的东西,却是能控制人心智的东西,种了这夺情蛊的人,会对母蛊的持有人一见钟情,难以自恃。
云十安一听到夺情蛊这几个字的时候,不由得冷厉地看了一眼格日勒塔娜以示警告。
“你要夺情蛊,要下在谁的身上?本可是有言在先,这夺情蛊本宫可以给你,但是不该动的人,你若是动了,本宫就会让小姐和科尔沁部狼主试一试我南疆密保金丝圣蛊的厉害。”
“圣女放心,这蛊臣女是要用在燕国皇帝和臣女的‘好’姐姐那儿。巴林齐齐格面丑无盐,又性情乖张,燕国皇帝对巴林齐齐格自然是没有兴趣的,也才愿意让臣女李代桃僵,嫁入大燕皇宫。燕国皇帝生性风流,后宫佳丽三千,臣女的相貌虽然比不上圣女,但比起那巴林齐齐格还是看的过去的,巴林齐齐格那个贱人把臣女原来只有五分的容貌给画成了八分献给了燕国皇帝,燕国皇帝又觊觎臣女父王的军队已久……”
说完了格日勒塔娜又是一顿,想了想,又说:
“臣女听说圣女与九皇子兄妹情深,自幼青梅竹马,关系甚笃,想必圣女也不愿意让这么恶毒的女人嫁给圣女一直尊敬的兄长吧。圣女放心,待木已成舟,昭告天下以后,臣女就将夺情蛊给取出,绝不会伤害燕国皇帝的身体。”
灼灵偏头看了看身边的云十安,云十安点了点头,虽然他十分不喜这位科尔沁部的少狼主,但是他不可否认,这笔生意南疆稳赚不赔,一个夺情蛊换科尔沁部的一个承诺,很是不错。
“既然如此,那明日本宫就把夺情蛊送到小姐的手上,除了这只夺情蛊之外,小姐还有其他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本宫在所不辞。在宫中小姐有不便下手的地方,尽管向本宫开口,本宫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定然在所不辞。”
三日后,燕国皇后娘娘生辰,遍请燕国的贵女大臣参加宴席,各国使团自然也在其中。
临行前,佩玉苦苦哀求,想进宫看看燕国皇宫的风光,灼灵没法子,只得把她与佩玖二人同带往宫中。
“佩玉,燕国皇宫不比咱们南疆,宫中可没有姑姑能够护着你,你切不可莽撞行事,可听到了?”
被答应带到宫中赴宴的佩玉很是高兴,不停地点着头,十分乖巧的样子。
原本灼灵很是不想把这个爱闹爱说瘦的小姑娘带到宫中的,但是一想到临行前姑姑神秘莫测的对她说佩玉可能有大用处,灼灵实在是心中好奇,终于还是忍不住把她给带走了。
今日宫中很是热闹,朝中上下所有的朝廷大臣的夫人和家中女儿都来到了宴会之中,许多王公贵族家里面的郡主县主也都入了宫。灼灵已经许久没有参加过燕国如此盛大的宴会就,对曾经在脑海里偶尔出现过的面孔也陌生的不得了,虽说灼灵不怕惹事,但毕竟也不想和燕国的贵族女子夫人有太多的纠缠,进宫之后在宴会之中只是找了一个偏僻的位子坐了下来。
佩玉很是好奇地四处打量着,觉着这燕国皇宫得富丽堂皇果真是南疆比不上的。
“主子,燕国皇宫果然名不虚传,处处雕梁画栋,如同瑶台琼室一般。”
灼灵只是笑了笑,这燕国皇室的富丽堂皇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贵族安稳的在瑶台琼室之中过着钟鸣鼎食的生活,可宫外的百姓却是食不果腹,流离失所。国主不仁,文官怕事,将领无才,这种国家又怎么会长久的起来。
“你若是人真的喜欢这宫中的风景,以后常来便是。若是你实在喜爱的紧,不如本宫把你送到燕国?外甥女给舅舅送一个宫人,也不是不可。”
见灼灵喝着茶,语气冷淡的样子,佩玉如同在冬日里被一盆冷水浇了身子,瞬间连骨子里面的血都冷了。
“奴婢知错,奴婢不敢有异心,奴婢愿终身伺候在圣女身边。”
灼灵也没有搭理她,只是接着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宫中的花茶,到不是她挑嘴,只是宫中宴会所用的吃食大多是提前就备好的,所以虽然样式精致小巧,令人食欲大开,但实际上早就失了味道,实在是让人提不起来胃口,唯独那一口热茶还尚能入口。
佩玖冷冷地瞪了一眼佩玉,在南疆皇宫的时候她就觉得佩玉是个不安分的,偏偏她最会撒娇卖痴,哄得主子们对她偏爱有加,她又是女皇陛下身边一等大宫女的女儿,又轻易动不得。
正当灼灵颇感无聊的时候,突然听见西边席边的方向上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灼灵勾了勾嘴角,她就说嘛,今日宫中鱼龙混杂,一定会有热闹看的。
“走,咱们去看热闹去。”
待灼灵走近,才看见闹事的主人公竟然是她小可怜的表妹林丹姝和一相貌美艳的少女,那少女一身枣红色的锦衣,梳着精美的出云髻,头上戴的发钗竟然是宫中敕造的赤金攒丝琉璃簪,这少女看着眼熟,灼灵却一时想不起来这是谁了。
林丹姝躲在一边瑟瑟发抖,殷切地看着她的五姐姐,企图让在这些贵女之中长袖善舞的姐姐为她解围。
她的五姐姐到是也没辜负她的期望,虽然心里她对这个懦弱怕是上不得台面的嫡出妹妹从是不待见,但毕竟这是在外面,平南王府的嫡出小姐丢脸就是整个王府丢脸。
林丹锦一把把林丹姝拉到了身后,暗暗地皱了皱眉头,随即很快又对那艳丽女子笑脸相迎。
“蓉姐姐莫要生气了,是妹妹不好,没有看管好家中小妹,让蓉姐姐受惊了。”
见昔日好友站出来给那冲撞她的小蹄子解围,那美貌女子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厌恶地看了一眼林丹姝,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既然是锦妹妹的妹妹,那也就算了,算今日本小姐倒霉,锦妹妹,不是姐姐说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贱蹄子带出来做甚,到是平白丢了你们王府的面子。像这种没有母亲教导的野种,今日也就是遇见了我,若是遇见旁人……”
“遇见旁人,你待如何?”
见自家妹子被欺辱,灼灵自然不好坐视不管,况且这没眼力见的女子竟然拿平南王府先王妃做文章,那就实在是原谅不了的。没有母亲教导,她与哥哥也是没有母亲教导呢。
“你又是谁?本小姐教训这小浪蹄子管你何事,是这贱人冲撞我在先,还弄碎了我的红珊瑚手钏,本小姐只是给了她一个耳朵,已经很给这贱人面子了。本小姐在宫中也未曾见过你,想来也是个家世不高的,劝你少管闲事。”
旁边那小姐的婢女也在旁边帮腔说到:
“我们小姐可是陆小阁老的亲妹妹,陆家的嫡出千金,陆蓉陆大小姐。”
灼灵嗤笑一声,林丹锦连忙拉住陆蓉嗯袖口,小心翼翼地说:
“蓉姐姐,这位是我的表姐,是淑慎大长公主家里面的那位凤阳郡主,现在是南疆使团的大人,南疆圣女,蓉姐姐,南疆圣女是南疆太子的亲妹。”
说完立马跪下,给灼灵请安,顺道也是给宫中诸位自视甚高的贵女们提醒,真正的贵女回来了。
陆蓉听完,立马脸色一白,这位的尊贵,是她远不能及的,若是她今儿真的惹了这位不快,恐怕明日陆家就要遭殃了。
“郡主恕罪,郡主恕罪,臣女绝无冒犯淑慎大长公主之意,臣女只是一时头昏,这才说着这般大逆不道之话,还请郡主念及锦妹妹的情分,莫要动气。”
灼灵把躲在一边的林丹姝给拉了出来,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她这个妹妹一点都没有先王妃的风采,一点气性都没有,这样的性子,以后一定还是会吃亏的。
“陆家的那位小阁老陆嵩,当年也是本宫的母亲向圣上引荐提拔上来的,本宫也是年幼丧母,没有母亲教导的,本宫的皇兄,南疆太子,也是没有母亲教导的。陆小姐,您说,这样的话,若是传到陆小阁老,或者圣上的耳朵里,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