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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让死亡,成为意义(八)

粮库战场。

在黄土完全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右辅整个人就消失了。

战场上,紫色的烟雾开始弥漫开来,对此一无所知的岩隐忍者开始捂住自己的喉咙。

最先影响的,是呼吸系统。

随之而来的,是在四周的战场上,紫色的鼓包不停地在爆开,雾气蔓延地越来越快,不停地有岩隐忍者痛苦地倒下,越是使用查克拉抵抗,就越是痛苦。

接着受到影响的,是皮肤。

很快,疼痛就遍布全身了,磷坏虫的侵蚀速度是极其快速的。

右辅所下达的最后命令,就是——快速侵蚀,完成后,自毁。

瑾所留下的封印阵消耗殆尽,战场完全被紫色的雾气笼罩了。

……

“撤退!”

黄土立即大喊道。

他的声音显得很是空旷,也没有人应和他

在这片紫色的空间里,只有他的周围,还是正常的颜色,是唯一的空地,是唯一的净土。

“撤退!”

黄土再次茫然大喊道。

寥寥响应他的忍者,很快也在紫色的雾气中倒下了。

他拽起了岩间,先前的幻术忍者,却发现已经毫无动静了。

黄土奔跑了起来,他不断地抬起一个又一个的忍者,然后再放下。

“撤退!”

他仍没有放弃呼喊

他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奔跑此时对他来说,竟是这样得吃力。

黄土奔跑着,他发现了一些规律,有些明白右辅说的话了。

他自己只要接近谁,谁身上的紫色就会消退,大概就是所谓的驱逐剂的效果。

黄土找到了一个仍在奋力挣扎的同胞。

他拖将同胞抱了起来,就向外跑。

磷坏虫在慢慢地从不知名的忍者身上消退。

黄土眼睛里有了光彩,他想着,只要他跑得够快,就还有可能的救一个,再快一点,可能还能救一个,他能救很多。

他的脚步很稳,这是他自从会走路以来就有的优点,他从小就很喜欢奔跑带给他的愉悦感,他能开开心心地跑一天。

这片雾气的范围好长啊。

时不时的,还有好多人推他一把,叫他快点出去。

他不断地加快速度,还说着:

“我会救你们的!”“我会救你们的!”

终于,他跑出去了。

远处是脸色苍白的皓司,拄着一支木杖;还有约一百名伤兵部队,在他的命令下,提前退了出来。

黄土感到怀里有挣扎的感觉,还有接近微不可查的声音。

“……活下去……”

这句话立即提醒了神态恍惚的黄土。

“……活下去……”

“医疗忍者!快来!”

黄土大喊道,他也开始向部队奔跑了过去。

“这里有重伤员,寄坏虫的侵蚀,需要紧急治疗!医疗忍者。”

他怀中的忍者还在不断重复着。

“……活下去……”

“……活下去……”

“……一定要活下去……”

忍者还在挣扎。

“……一定要活下去,黄土大人……”

忍者的挣扎,停止了。

黄土呆住了,怀中,越发地沉重。

他停下了脚步,不跑了。

皓司还在一瘸一拐地向他走来。

黄土,他,想起来了。

……

“刚刚,刚刚咬你的虫子,是解毒剂,而我的新鲜血液,是驱逐剂……”

……

黄土小声重复着,那被他忽略的部分,或者说,被他下意识忘却的部分。

“原来,我谁也救不了……”

他看着自己露出的手指,余光却发现,身后的雾气也开始消散了。

……

“油女一族的寄坏虫,是必须依靠大量查克拉维生的虫子,离开查克拉太长时间就会死亡。”

……

这句话,是他的老师,圭土,对他说的。

他又看向了远处的天空,是圭土老师所在的方向,他却想起了老师的仇敌,油女右辅的话。

……

“战争一旦开始,结果就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了,你们总会体会到的,你也总会明白。”

……

黄土缓缓弯腰,将手里的部下,轻轻地放下,放在了一旁。

“这就是战争吗?”

……

“大名阁下宁可换掉反对的财政大臣,也愿意自掏腰包支持这次行动,何尝不是想要让土之国、岩隐村撑过这次人才断代,拿到一个喘息的机会。”

……

“那就,交由你判断了。”

……

“为了一点点的机会,为了我……”

黄土在犹豫,他哭不出来,明明他很想哭。

……

“这就是挑起战争的代价。”

右辅带着紫线的脸上吐出了温和的话语。

……

黄土动摇了,他直视着在面前停下来的皓司,却一点,也不敢回头。

他剩余的部下,也都满脸悲戚之色,但没有人指责黄土。

或者说,没有人说话,包括皓司。

“真的有必要战争吗?”

黄土小声地问自己,期望自己能回答自己,自己的记忆可以回答自己,也期望有人会回答他。

但没有人回答。

“国与国之间,忍村与忍村之间,忍族与忍族之间……”

黄土悲哀地抽动了一下嘴角。

“难怪,千手柱间被称为忍者之神,影、村子,和平,原来如此,即使敌对,所有人对他仍是敬仰。”

“可是下一步的和平,又该怎样建立呢?村子、家人,又如何立足?”

黄土在强迫自己转身,他想要记住,即使他日后可能会夜夜做噩梦。

“村子,该走向何方?”

黄土挪转身子,面向着战场。

忍具、火焰,土痕、水汽,还有最多的,同胞。

‘不知道。’

视野之内,没有人站着。

‘只能继续走下去……活下去……’

‘……不知道……’

只有,暖风习习,还有烧焦的气味。

黄土找不到答案。

他只能,颓然地坐在地上,看着远处的大山,和那看不见的故乡,土之国,岩隐村。

像那年的岩石雨中,默然相望。

……

这场战役,结束了。

黄土和残部匆匆地撤离而去,撤向更南部的小武备库,去参加那场根本没有发生的战斗。

在这里,这片小平原,被整个翻了过来,还有处理战场的原因,植被全都毁坏殆尽,再恢复,已经是好几年之后的事情了。

这片无名的平原,或者说,前名已不为人知,在此后,也有了名字。

它被木叶标注为,昨山平原(见注解),用来纪念右辅等人守卫木叶的功绩。

此次战役,也被称为昨山平原之战,是岩隐战场胜利的转折点。

第三次忍界大战后,七人的案例被选入战术与战略课,与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的解密案例一起,并列为最后一章,录入书籍。

火之意志,自我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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