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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月夜之谈

夜半时分。

这里是木叶的中心地带,行政人员大多都已经下班了,附近很是寂静,只能偶尔听到远处传来的犬吠声。

月色清冷,顺着窗沿照到房间里,打到了和泉的身上。

和泉穿着睡衣,整整齐齐的,面容却很是憔悴。

他呆呆地坐在地板上,没有动。

爆炸声、嘶吼声好像浮现在他的眼前,还有哭喊声在耳边回荡。

“为什么不哭出来呢?”

和泉质问着自己,但身体回应他自己的,只有冷漠。

村口家的次郎家,是世世代代务农的。次郎最大的梦想,是去当一个最厉害的农民,一年种出的粮食可以让大家吃两年,大家都学他,这样就不会有人饿肚子了。

“你不是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吗?”

和泉一下又一下地扭掐着自己的胳膊。

左边叔叔家的源太也想当一个忍者,他很羡慕和泉。他想当忍者,是想打跑经常翻进村子里的野猪,想要挣钱养活刚出生的妹妹。为此,他经常跟和泉套近乎,还会偷偷看正彦做维持训练。

“你不是想当忍者吗?这里就是木叶村,想学什么忍术就学什么忍术、想怎么锻炼就怎么锻炼,最厉害的忍者都是这个村子培养的。”

和泉攥紧了手中的面具,头发从眼前垂下。

正彦什么都没有留下,除了手里的面具。

他再也回不来了,不管用任何手段,哪怕是禁术。

面具好像听到了和泉的话似的,在吸收他的查克拉,然后在反馈到和泉的身体里。

和泉不知多少次下意识地阻断了。

“原来……”

和泉对自己说道。

“……我自己就放弃了。”

“这种东西……”

和泉看着有些发亮的面具,一股恼火凭空而生。

“……这种无聊的传承……”

和泉把面具丢了出去,面具“乒乒乓乓”地在外面滚了好远。

“……有什么用处!”

和泉身上的查克拉越发紊乱起来,身体各处都传来疼痛的感觉,好想要被撕裂了。和泉瘫倒在地板上,静静地看着头顶的墙壁,动弹不得。

但没有等多久,和泉就被抱了起来,被抱回了床上。已经扔掉的面具,又被塞回了他的怀里。

玖辛奈做完这些后,并没有离开。她担心和泉睡不着。

她躺在和泉的旁边,一直抱着和泉,摸着他的头,小声说着:

“睡吧、睡吧,疾病烦恼都不见,妖魔鬼怪皆跑开;

睡吧、睡……”

过了好久,和泉不再颤抖了,但也没有睡着的样子,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摸了摸和泉瘪乎乎的肚子,玖辛奈小声地问道:

“不困吗,还是肚子饿了?今天确实吃得很少,姐姐去给你做。”

和泉照常地没有回答这句话。

玖辛奈习以为常,准备抽出手臂,去厨房给和泉做菜。

“为什么?”

这时,和泉却开口了,幼细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玖辛奈惊喜与和泉终于跟她说话了,虽然对和泉模糊的话不是很理解,但立刻回答了。

“和泉,想问姐姐什么事?”

“为什么还没有放弃我?连我自己都放弃了。

那天的话我听到了,只是一个只能活到十岁的孩子,六年很快就过去了。”

和泉的话里带着惯有的距离。

“放弃?为什么要放弃你呢?”

玖辛奈听了,反而抱和泉抱得更紧了。

“知道涡之国吗,我们的国家。

灭国的那天,姐姐什么都不知道。闯入潮隐村的忍者,哪个国家的都有,忍界大战很残酷,所有人都打红了眼。是正彦叔叔把我从死人堆里拉了出来,抱着我一路闯进了火之国。

再回去时,涡之国一个人都没有了。

我明白的,什么都没有了的感觉。

姐姐在木叶村,找到了恋人、找到了朋友,也找到了一直想要的、水户奶奶所守护的和平。

我曾在想,如果这股和平能多持续一段时间就好了;我在想,如果这股和平的范围再更广一点就好了。

也许这样,涡之国就不会消失了。

姐姐由一个失魂落魄的小女孩,逐渐地接受这个村子,喜欢这里的和平,到成为这里的一员、守护村子,也不是立即就成为这样的。

漩涡玖辛奈起初并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好多次好多次,都差点要放弃了。但姐姐很幸运,在最后关头,总有人拉我一把,让漩涡玖辛奈重新站起来,纲手姐、水户奶奶、炎大叔、水门、老头子,很多很多人都帮助了姐姐。

你是姐姐为数不多的亲人,姐姐会尊重你的决定,但漩涡玖辛奈是不会放弃漩涡和泉的,哪怕到了最后一天、最后一分钟、最后一秒……

……我也希望,能陪你到最后。”

玖辛奈握紧了和泉的手。

“哈哈。”

和泉的反应很是奇特,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血红辣椒’居然也曾经是一个失魂落魄的小女孩。”

“谁告诉你的!我明天就带人去修理他。”

玖辛奈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然后反应了过来,心里有点小惊喜。

当然,她还是有些在意自己的形象。

“不要听他们瞎说,我……”

只是和泉接着说道:

“你给我准备的裤子都是夏天的,衣服里也有女式的;做饭经常忘了洗菜;给小孩子、特别是恢复训练中的小孩子,制定的计划超标了;还有,我看了你的料理书,上面的一勺指的是一汤匙,不是一汤勺;放调料前要尝一尝,糖、味精和盐尝起来的味道完全不一样;战场上使用的忍具,最好用酒精消一下毒再用来切菜;做完饭要记得关煤气,做饭也要根据用量来改变蒸煮时间。”

玖辛奈没有想到好好的抒情时间,自己却要遭受一下下的暴击。

“最后,成品,只能说可以勉强吃下去。”

和泉转过头来。

“但是,我很喜欢,好吃。”

泪水,一滴一滴地滴落到枕头上,很快沾湿了一片。

他在无声地哭泣。

玖辛奈抱住了和泉,轻轻地拍着和泉的后背,但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了。

“我想开始忍者训练。”

“可以,但不是从忍者训练开始,首先要解决的是你混乱的查克拉,所以是从查克拉训练开始,学习正确提炼查克拉、转化查克拉、消耗不属于自己的查克拉,纲手姐亲自指导你,完全没问题的。然后,才是体术上的训练。

先睡觉,忍者所必需的,就是一个良好的身体。”

玖辛奈由衷地开心起来。

但长期压抑的疲惫终于一股脑地涌上了上来,很快,玖辛奈就进入了梦香。

同样的,还有和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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