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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李光弼之死 郭子仪之死

月黑风高之时,在远离长安城一个遍布松树的荒芜人烟之地,两位身着黑色便衣的男人穿梭于密林之间,似乎有什么急事似的。

其中一位面相端正,长着挺拔的鹰钩鼻,双目深邃,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一对剑眉如同书画一般印在身高七尺,在身后还绑着一把一丈长方天画戟,在黑暗的月光下发出皎洁的纯白光线,在腰间还佩戴着一把宝剑,格外锋利。这个样子怎么看都是军人子弟,但他的脸却透露出一种文雅的感觉。

另外一位显得有些许苍老,鬓前几根白发挡也挡不住,在脸上几抹明显的皱纹浮现,在干瘪的已经裂开了的的嘴唇上,一抹胡子长在那里。他的手中紧紧地攥着一张枯黄的纸张,似乎只要一放手这张已经行将就木的纸就会化作点燃战火的硝烟。在他的身后绑着一柄差不多两人高的长枪,枪锋锐利,仿佛可以做到削铁如泥这等神事。不管从哪方面看,这都像是一位老将领。

他们跑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停留在一个山洞口,这样的山洞在这片松树林里并不常见,但也并不稀少,真的是不知道他们是任何找到的,又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的到底是不是他们要找的山洞。

那位身后绑着一根方天画戟的男人对他面前这位老人问道:“老李,这里……真的是你所说的秘密基地?”在他看来他们可能走错了。

那位老迈龙钟的老李不屑地笑了笑,答道:“怎么,小郭,不相信我?我告诉你,虽然我确实老了,但是,我年轻时候的本领可一点没丢。”他掀开山洞口顶上坠下来的青丝,缓缓走了进去,他回头看了看小郭,道:“进来啊,怎么,怕了?”他又轻蔑地笑了笑,转身走进深处。

小郭也嘲讽似的笑了笑,他是在嘲笑他自己,都上过战场杀过人,随便拔起柄方天画戟都能杀得敌人狗血淋头的了,还怕这些妖魔鬼怪作甚?他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他们前脚刚踏进洞口,在不远处的一颗高耸入云的松树顶上,突然有一个身穿一袭白衣的男子踏这一把剑从天而降,和他们一样停留在那个望不到头的山洞前,他抽出腰间的酒葫芦,大肆地喝了几口,又重新插回腰间。

他四平八稳地站到地面上,那把剑自动回到绑在他身后的剑鞘里。他仔细地看了看洞口,发现和一般的洞口没什么区别,他自言自语着说:“是什么让郭子仪和李光弼这两个威震大唐的名将进入一个平时看都懒得看一眼的山洞?”他挠着头,想不出一个好答案。

他又嘀咕了一句“管他那么多,杀人犯才不管受害者的身份呢,杀人犯的处事原则就是,管他是谁,拿起武器不顾一切就是一路干到底!”他抽出背后的剑,在洞口外的地上刻画,大概是个法阵模样,包围了整个洞口,连洞口的后面都全方位覆盖了,

最后他把那把剑插在洞口,自己躲到离洞口几十丈远的灌木丛里,等待着郭子仪和李光弼出来。

与此同时的洞内。

自从郭子仪跟着李光弼踏入洞口十丈以内,他就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还好他的手一直搭在走在他前面的李光弼的肩上,人体特有的体温从他的手上传来,让他不再害怕,如果李光弼突然消失,他真的不知道他该怎么办。

就这么走了一炷香,突然,李光弼停了下来,让郭子仪撞了个猝不及防。李光弼的声音响起“小郭,到了,这堵墙的后面,就是我所说的秘密基地,现在,到我手中的纸发挥作用了。”

郭子仪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用右手打了个响指,只见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郭子仪的拇指烧起来一尺高的火焰,照亮了周围三四丈的范围。但是却丝毫不伤及郭子仪本身李光弼满意地看了看郭子仪,道:“还是小郭你懂我。”

他铺开了他手中的纸,上面描绘着一个疑似符咒的标志,而在李光弼面前的那堵墙,有一个明显的凹槽,因为很薄,所以一般人看不到,只能用触感去感受。他把那张枯黄的纸平铺在凹槽里,又是一个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在一旁仔细观察的郭子仪看到了整堵墙就像被唤醒了一样,上面突然浮现好多的花纹,这些花纹看起来毫无章法,但是,它们都跟战争有关系。

“咔咔咔”的声音响起,这堵墙从中间被移向左右两旁,让郭子仪看到了这堵墙后面的世界。

左右两旁摆放着燃着旺盛的火焰的蜡烛,中间是三个他从来没有在战争中见过的武器被封闭在透明的箱子里。有一柄长枪介绍上说只要握住枪柄,按动柄上的按钮,枪锋就会向前无休止地发射威力十足的元气弹,这把枪的名字叫元气枪。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轻轻铁盒子介绍上说只要按动铁盒底部的按钮,铁盒就会自动弹出十米外,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会变成一架高达一百丈重达十吨的攻城云梯,它叫云梯盒。有一把箭介绍上说只要用弓弩把他射出去,攻击到任何物体,都会黏在物体身上,三秒钟之后,它就会释放出如一斤炸药爆炸时产生的力量。这种箭叫猎炎箭。如果有这样五十个射手,拿着五十把弓弩,每个人配备五支这样的箭,在战场上绝对能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在决战是能发挥出决定性的胜利。

郭子仪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杀伤性极强的武器。那元气枪,能硬生生把近战变成远程,假如持枪之人被敌人包围在其中,那么他只需要用枪锋对着没有防御武器的士兵绕一圈,马上,立刻,他们就全部会被炸翻,被包围的士兵很快就可以突出重围,逃之夭夭。

“怎么样?厉害吧?”李光弼自豪地笑了笑,这些兵器是他亲自去大唐极北之地找从商周时期幸存下来的矮人族锻造的,连材料都是用的只有极北之地才有的冰鳞钢,普通的兵器不管砍多少下,都不会断。

郭子仪也赞叹道:“用这种兵器作战,突厥人绝对是闻风丧胆,现在他们最强大的武器就是那神鬼莫测的秘法,但是,在这些武器而言,任何秘法在他们面前都是泡影,特别是云梯盒,突厥人那高耸的城墙再也不是阻挡我们的天险,只要有哪怕一个士兵冲到城墙下面,打开云梯,我们后面的士兵势必势如破竹!”

李光弼听了更加自豪:“能得到郭子仪大人的赞赏,这些武器也就无悔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我打算让矮人族量产这些武器,然后,你我私底下打造一个只听我们命令的军团,让他们装备上这些武器,千万不可走漏风声,上次就是因为有内奸透露了我们的作战计划,才让突厥人趁虚而入。到时候,等这个军团能够熟悉运用这些武器,你我共赴边疆,将西突厥一举歼灭,这样我大唐疆土又可得到扩展,然后再吞并东突厥,哈哈哈哈哈哈。”

郭子仪仔细地想了想,道:“可是,如果只有这三种兵器,还是无法歼灭那些诡异的秘法士的。”

李光弼道:“小郭,我当然不会只准备三样的,我想好了二十种兵器,现在图纸在矮人族那里,这些只是一部分罢了。”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咻咻”的声音,李光弼说:“我们走吧,被心怀不轨之人发现就不好了。”郭子仪也答应道:“嗯。”

他们重新走回原来的墙壁外,李光弼小心翼翼的关紧墙壁,然后他们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郭子仪再一次看到昏暗的月光,他从洞口跑出来,兀地看见了一柄雕刻着龙图的宝剑插在他面前,很不容易才刹住脚。他向身后吼了一声:“老李,小心,我们好像被发现了!”李光弼也从洞内跑了出来,他的手上已经握着他身后差不多两人高的透甲枪。他也赶紧拔出身后的天命战戟,弓起身子,随时准备开战。

李光弼想用手握住那把剑的剑柄,但当他的手距离剑柄只有一寸时,龙泉突然拔地而起,猛然刺向李光弼的脖颈处,直取咽喉之处。

李光弼身形弹射而出,没有刺到,但他取剑的右手的大拇指被锋利的剑刃割断了,血液顺着无名指留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李光弼惨叫的声音响彻整个松树林,但是更恐怖的事情出现了,他的血液滴到地上,缓缓流入早已画好的凹槽之中,山洞周围的土地上,如同山洞里的那堵墙一般,被唤醒了,他们脚下的土地,一个巨剑形的血色法阵浮现了出来,把他们包围其中,郭子仪握着天命战戟,疯狂地想要冲出去,但在这法阵边缘,已经立起了金黄色的垒堡,他挥动着天命战戟,想要破垒而出,但他每一记挥斩,都被完美地反击回来,郭子仪的虎口崩裂,受了不轻的伤。

之前的那把剑,此时已经飞回了从灌木丛中跳出来的李白手中,他戏谑地看着被困在自己刻画的法阵里的李光弼和郭子仪,如同在看已经到手的猎物。

李光弼已经用法术止住了血,他对着李白大喊:“你是何人?!我们与你有何恩怨!?”

李白同样以大喊回答:“我姓李,名白,字太白,至于恩怨?我和你们没什么恩怨,只是纯粹地想杀你们而已。因为我是一个杀手,杀手从来不会计较雇主和目标有什么爱恨情仇,只需要计较自己会得到什么报酬。”

郭子仪也似疯地般大喊“你的雇主是谁!”

李白冷笑着回答:“你没资格知道!很快你们就要离开这美好的人世间了,哈哈哈。剑阵,起!”

在法阵的周围,兀地出现了成百上千把剑,一半的剑锋对准李光弼,一半的剑锋对准郭子仪,只要齐发,郭子仪和李光弼就会被剑射成筛子或是刺猬。

“咻咻咻咻咻咻!!!!!”这些似从上坠落下来的雨珠一样冲向李光弼和郭子仪。郭子仪挥动着他的天命战戟,那些剑全被他那全速挥动的方天画戟挡住了,发出“铛铛铛铛铛铛”的声音。李光弼也不顾他右手上那刺骨的痛,不要命地用左手挥动战戟,只不过因为右手疼痛难忍,有几把剑还是突破他的重重关卡狠狠地刺入他的身体。

那些剑好像无穷无尽一样,永远都射不完。连武艺超群的郭子仪也被那些剑撕开一个口子,马上就有五把剑齐刷刷地刺入的腰间,飞溅出血液,但是那些血液很快就被那些如野兽似的剑刺穿了。受伤的李光弼更是凄惨无比,他的身上插满了剑,到处鲜血淋漓,但他依然挥动着长枪,但是挥动的频率越来越慢,总有一刻,他,会永永远远地倒在地上。

终于,法阵周围终于不再出现那屠夫般的剑了,李光弼和郭子仪的心中仿佛落下了一块大石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李光弼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满身都是血,远远地望去,就像一个血人一样。郭子仪不顾自己虎口上和腰间的剑伤猛地冲过去,在大唐的军事界,都称他们为“忘年交”,他只有三十出头,而李光弼已经六十高龄了。无人知道为什么他们像亲兄弟一样,李光弼给他的恩,是他永生都无法还尽的。

他取下身上的甲冑,披在李光弼的身上,为他止血,他从腰间拔出一个筒状物体,按住中间的按钮,朝天一顶,一个类似于烟花似的球从里面发射到了天上,“砰砰砰砰砰砰”

“快点来救我们啊!!!!!!”郭子仪苍白无力的声音响彻整片松树林。

“啪啪啪,好凄惨的画面啊,没想到,你们还是有点功夫的,不至于一个小小的法阵就把你们赶尽杀绝。”李白站在那里,鼓着掌,轻蔑地笑着。

“你给我去死!”郭子仪手握天命战戟,发了疯似的冲向处之泰然的人——李白。李白看着郭子仪,笑地更欢畅了,他的龙泉剑从他的身后飞射而出,直取郭子仪头颅,虽然郭子仪受了重伤,但依然强大,他将天命战戟刺向前,在一瞬间发出他的爷爷教他的极影之刺,这招是他的爷爷在战场时直取敌将首级的招数,一招既出,不是敌将首级落下,就是他被敌人砍杀,爷爷从未失手过,唯一失手的一次,他便永远地躺在了战场上。

李白被他那如虎狼般得进攻趋势吓到了,他的飞出去的龙泉似乎没有了方向,重新回到了他的背后,李白面对郭子仪,临危不惧,他猛地从背后拔出龙泉,同样刺向前方的郭子仪。

最终两个人的武器都准确无比地插在了对方的胸口,郭子仪虽然伤上加伤,但是意识清醒,他猛的拔出天命战戟,再一次捅进李白的胸口,李白的一袭白衣被染红了,但是郭子仪没有满足,他又一次拔出,再一次捅进,他的仇恨怎样都发泄不完,他胸口的伤还在不停地流着血,突然,在他面前的李白竟然化作飞烟飘散了。又是一个瞬间,他的肩膀突然被按住了,紧接着,他被甩了出去,无力地坠落在已经奄奄一息的李光弼身边,鲜血染红干涸的土地。

又是一个活生生的李白站在他们面前,他仍然是一袭白衣,之前那个,不过是他的分身罢了。他像手持龙泉,神色自若。“你以为,我就那么容易死吗?现在你们该好好想想,自己会怎样离开这个世界。”他冲向他们,使出了必杀术。

封杀剑光!

李白手中的剑在世界上刮出了几十道炫丽的剑光。而李光弼和郭子仪,这一对忘年交,最终都被李白手中的剑给分尸,却又死在一起,他们那惊人的计划与希望的光辉就此破灭,不然定然可以改写历史,可是李白就是为改写历史而来!他带着仙的希望降临人间,他做的所有事都是仙授意的,他杀的所有人都是仙认为该杀之人,无所谓得失,无所谓对错,无所谓后果。

李白看了看那个洞口,叹了口气,狠心地一剑劈下,整个山洞都被他夷为平地,山洞下面都被上方的泥土掩埋了,李白再也不是那个到哪都有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好奇心的天真少年了,自从他亲身经历了一场战争,他体会到了战争的残酷,心里的那汪天真纯净的水,就此干涸,生起了向往力量的火焰,而整个大唐的战火,便是因他而起,也因他结束。

他望见从远处赶来的士兵,便转身化作飞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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