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安小从也是无计可施,他只能任由魏来明怎么处置了。
三师弟?期限到了,你要还不起钱?我就只好收回你的别墅了。
魏来明终于向他摊牌了。安小从无奈道:收回吧?正好你也没有房住?
安小从不占理儿,他不得不顺顺当当办完手续,但他心里却自然十分不悦。他没弄明白,魏来明咋这么快就发现药里有问题?而且随后就开始要钱?
显然,他急需的是钱?可他要回别墅又不能马上换钱花,能顶什么用呢?何况货到地头死,也卖不上原价了。如果他要卖,肯定得损失一大块。
他情愿这样损失吗?
大师兄?你说你?要回别墅也不能马上变钱?你何苦这么急呢?
安小从气不过,他想给魏来明吃点后悔药。可魏来明的一句话,却让他又上火了。
现在不急了?开发商没看好这里的土质。
啊?这么快就变卦啦?即然这样,那就把别墅还给我吧?
还是不能还,手续太麻烦了?就这么地了吧?
魏来明封口了,不再谈这事了。
到现在,安小从才看明白,自己被魏来明耍了。事实上,根本就没有中外合资这码事,都是他为了要回钱而编造出来的。即然如此,那我就见招拆招儿吧?
俗话说的好,农业损失副业补。你不让我在这上面赚钱?那我就在别处打主意呗?我总不能眼巴巴地看着你,一个人在享受国企的待遇吧?
此时,他又想起了老张头。上次,两人合作卖了几台床子,看来,还是卖床子来钱快。对!再干他一回?兴你魏来明满山放火,就不兴我安小从半夜点灯?
对!还找老张头合作。这样,铁蛋子和何小顺即使知道了,他们也不敢往处说。这关系套关系,多多少少他们也得合计合计。所以,无意中也成了自己的保护伞。
安小从想好了,他就来找老张头了。可老张头却摇头道:我都不在守卫室了,我还能起啥作用?
安小从笑道:你不在守卫室,但你可以控制住守卫室。
老张头没弄明白。
咋控制?
新来的那个胖老头不是你的酒友吗?你要能把他灌醉了,你就完成了任务。剩下的事都是我的了。
老张头一听这事简单,那就再干一次吧?反正都是贼偷贼的事。
事都谈妥了,就等选日子了。
你还别说,安小从真够精算的。偷完床子的第二天早上,天上下起了鹅毛大雪。安小从笑道:大雪无痕,上哪找线索去?
可就在他高兴之余。魏来明却在西院的守卫室里,找到了老张头丢下的烟口袋。魏来明拿着烟口袋,来质问铁蛋子了。
是你姨父干的好事?
他没有那个胆?肯定是跟安小从合伙儿干的。
铁蛋子插了一句。
站在一旁的何小顺见事不好赶紧过来了,他打圈场道:你那么富有?偷就偷点吧?也伤不到你的筋骨?
魏来明听出他在给他俩打圈场,心里很是不快。他俩明明做的不对还这样宽恕他俩,这不明显着是向亲不向理吗?如果这次不制住他们,我魏来明还能睡得着觉吗?天天象防贼一样防你们?我累不累呀?
二师弟?你说的也对,我发财了兄弟们沾点光,这也无可非议。几十万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可对于圈外人来说,那可是一辈子的积蓄?所以说,这不是一个小数字。
大师兄?那你想咋处理?
先劝劝他俩?以后别干了吧?
大师兄?劝我是能劝?但我不敢保证。
二师弟?如果你也帮不了我这个忙,我就只好收回炼钢车间了。
收回炼钢车间?这和偷床子有啥关系?
你们都离开了这里,我就安全啦?放心啦?
竟瞎扯?那有这样的逻辑?你这不是把我们都当成贼了吗?
你以为呢?
好吧!你要是这样想的,那你就收回吧?不过,价钱一分不能少?当初,我给你多少?你就给我多少?
二师弟?你是在跟我开玩笑,还是动真格的?
当然是真格的啦!我岂敢开这么大的玩笑。
二师弟?你是不是看我占了国企的便宜心里有气,就想勒我的脖子?
那有啥勒脖子的?我也没多要?
二师弟?如果我要给不了那么多呢?
那我就只好不放手了。
二师弟?我本以为我是个贪婪分子,可没想到你比我还贪婪?
这有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整天受你的熏染还能好得了。
说了半天还是我的不对。即然这样,那我们就更不能在一个院里混了?原价给你?
大师兄?你这么做就对了,起码没了后患之忧。要不,咱们这帮人可没深没浅,啥事都做得出来?
二师弟?这回我可跟你说好了,从此以后,咱们彼此之间可没有任何瓜葛了。如果你们几个人当中谁胆敢再侵犯我的利益,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大师兄?你就是不说这话,我们也不会?
好!咱们走着瞧?
师兄弟就这样分手了。
师傅?咱作这样的决定是不是有点太伧促了。
铁蛋子感到有些后怕了。但何小顺却宽慰他道:咱们跟他较真,这是早晚的事,只有较完真之后,咱们才会有好日子过。
师傅?我听不明白你说的意思?
魏来明离开了咱?他就会被社会上那帮人所围困?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捉襟见肘。有求于咱了。
他会那么惨?
因为他跟我的思路不一样。他整天在想着咋享受,而我呢?只想建一个炼钢厂,使我的技术能够到更大的发挥。
师傅?你说的非常对,就他现在的习气来说,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吃喝嫖赌都占全了。但现在却看不出他会倒在哪个上面。
咱现在也算是二财主了,说不上哪天,他就会来找咱借钱。到那时,咱说啥都是圣旨了。
所以,咱趁这个机会,就去旅游一圈吧?
师傅?一切都听你的?
那咱就赶快离开这里吧?
好嘞!咱现在就搬走。
何小顺带着铁蛋子离开这里后,魏来明立刻又招来了两个打更的。他把他俩分别分配到东院和西院,又重新布防了一下。
两个打更的知道魏老板是个千万富翁,所以,都愿为他效力啦?为了万无一失,东西两院还分别养了一只大狼狗。
一个半月后,安小从手里的钱花得也差不多了,他便从外边返了回来。由于偿到了甜头,他还想找老张头再干一次。可当他来到厂里踩点时,他却发现厂里变样了。
喂?你找谁?
守卫室的打更老头在问他。
安小从赶忙答道:我找何小顺?就是炼钢车间那个头儿。
车间早就黄了!还找啥?
看得出来,打更的不想理他了。安小从只好来到了西院门前,想详细打听一下炼钢车间为啥停了,可还没等他开口,一只大狼狗便朝他扑了过来。还好,幸亏有门栏挡着才幸免一难。
喂!没啥事别在这瞎转悠?离这远一点?
一个胖老头,手里拎着一个酒瓶子,突然横立在守卫室的门口,在恶狠狠地驱赶着他。安小从本想向他解释一下什么?可他根本就没允他说话。
聋啊?没听见呀?赶紧滚远点?
呀?真新鲜儿?这人咋这么说话呢?安小从刚要回敬他几句,不料,这个胖老头突然又拿出一串钥匙,欲要开厂大门,准备放狗出来。这下,安小从可害怕了,他转身向远处跑去,直到胖老头看不见了他才停下脚步。
他站在远处,静静地凝视着这庞大的炼钢厂,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呀?在国企的时候,自己是厂里惟一一个大采购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敢小看自己?可如今,自己就象被父母抛弃的孩子一样,没收没管,任意漂泊在社会上,自己都不知道该向何处去了。更可恨的是,今天自己还要、、、、、、?
不对?现在已经不属于国企的了,我偷的是魏来明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