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从的大拇指和二拇指被砍断了,只剩一层簿簿的肉皮连接着。见此惨状,安小从恐惧了,他捧着两只血淋淋的半截手指,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来。
魏来明?你赔我的手指头?你要不赔,我今天就要你的命?
此时的魏来明,虽然心里面解了恨,可眼前的惨状也让他吃惊不小。其实,他真就没有想断他手指的意思,他只想让他见点血就可以了。可谁会想到,愤怒之下,竟然酿成了大祸。
咋办?先去医院吧?
三师弟?我真不是故意的,这完全是一种意外。行了,啥也别说了,赶紧去医院吧?去晚了手指就接不上了。
此时,魏来明的话,他根本就听不进去了。还听他啥呀?都把我弄成这样了,我只有恨他了。
魏来明?你说这事儿咋办吧?
这个时候的魏来明还能说啥?唠一些好听的嗑呗?
三师弟?这么吧?这五百万我不要了,都归你,这该行了吧?
安小从一听他这么说,当时就火冒三丈。
魏来明?你是真会借花献佛呀?那是你的钱吗?你给我?那是边兰给我的钱,你别把这事弄混了。
三师弟?即然你是这么认为的,我也不想跟你掰这个理了。那你说咋办好?
给我拿二百万?这事就算了结?
啊!还给你拿二百万?一条人命才值多少钱。
魏来明,你是不想拿是不是?即然不想拿就不用拿了?我再砍掉你的两个手指头,咱俩就算扯平了。
砍我的手指头?门也没有?
现在不让砍?那我就只好趁你睡觉时砍了。总之,砍你的手指头我还是有机会的。
别的事不敢说,就他想报仇这事儿,他是肯定能做到的。对此,魏来明一想起这个情景,他的后脊背就直冒凉气。太可怕了。
行了,事己至此,也该着自己倒霉,拿就拿吧?少一事就比多一事强?赶紧断了这根肠吧?太遭心了。
行了,我答应你了,赶紧去医院吧?
不用你陪着,我自己打车去。
安小从走了。魏来明的心里这个不得劲儿:要债没要成?反又搭进去二百万,显得这么窝囊。
十二天后,安小从出院了,但手指头没接上。大夫说,正砍在关节上,己经没有形了,只能就这样了。
看着断指的手,安小从心乱如麻。虽然自己己经拥有了七百万,可心里还是有些愤愤不平。魏来明的国企老底子还很雄厚?钱易花的二千万也把何小顺救活了?边兰骗来的钱还能剩两千来万?总之,他们的经济实力仍比自己强?而同时也属自己付出的最多。其次就是边兰了。我丢掉了两个指头,她牺牲了自己的身体。
每每想起这些事,他就感到心酸,感到不愤。凭啥呀?
另外,还有那个金老板?他可把我害苦了。他说魏来明的持刀举动是吓唬人?是为了要钱,我当时还真就轻信他的话了。可当魏来明的刀砍下来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被金老板给忽悠了。
可金老板出于啥目地呢?安小从没想明白。
明不明白事情也己经发生了,你就是知道了啥?还能咋样?
安小从终于跨过了这个坎?
可面对自己这七百来万,自己该咋享用呢?是象何小顺那样攒钱办厂子?还是象魏来明那样坐吃山空呢?
安小从想了好几天,也没拿准主意往哪个方向走?
安老板?有人终于这样叫他了?他心中一喜,便顺口应了一声。
谁在叫我?
我?
安小从抬头一瞧,原来是金老板。一见到金老板,安小从就想起了他以前说过的话。为此,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说金老板?你是真能忽悠我呀?还说魏来明拿刀是吓唬人?你看看?我这手指头都被他砍下来了,你说?这是不是吓唬人?
话里话外,安小从就是在瞒怨他,可他不服,也有一套似乎很合乎道理的说辞。
安老板?我不用问,就知道是你的不对。你肯定是激他了或者将他了。要不,他绝对不会真动手?
金老板?你的意思我应该哄他来呗?可这笔钱是边兰送给我的,与他有啥关系?他还理直气壮冲我要?叫谁?谁能不发脾气?
这不就得了?他手里拿着刀,你向他发脾气,他就是不想砍你?最后,他也要砍你了?
为啥?
因为他也想要面子呀?
要面子就想砍人,这是哪家的逻辑?
不是哪家的,是有钱人面子都强。
你的意思?我的面子也应该强了?
七百来万?干么不强?
可我的手指头都被魏来明剁下来了,还能强得起来吗?
受过伤的人,面子更强了。这就是我们这类人的逻辑?
金老板?你是想借魏来明之手害死我吧?
安老板?我们无怨无仇的我干吗要害你呢?
你受损失了我没有,你心里能平衡?
你要这么说,还贴点边,可这也是人之常情,是一种正常的心态反应。
金老板?你终于说出真话来了。你心里平衡了吧?
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的。
可我没有?一点也没有?
安老板?你啥也别说了,都是我的不对?我正式向你赔礼倒歉?
你忽悠掉我两个手指头,上嘴唇碰下嘴唇就完事了?
安老板?我在大酒店里摆几桌,给你好好压压惊?你看咋样?
你请客?我掏钱呗?
安老板?这话让你说哪去了?在大酒店里所有的费用都是我的?
这还差不多?
选好了日子,金老板便来约安小从去大酒店赴宴。
今天,金老板显得格外的殷勤和热情。尤其当着客人的面,他从未流露出有任何不情愿的意思。点烟、斟酒,捧场作戏,他无不尽自己所能。总之,把安小从侍候得舒舒服,无话可说。
尤其在他的演说当中,他一口一个安老板地叫着,这就更使安小从飘飘然了。至从魏来明当上老板之后,他也萌生过想当老板的念头。只可惜,自己运气不佳,始终没有遇到那样的好机会。也许,自己这辈子都与老板无缘了。
可天老爷有眼,还是给了自己这样一个机会。尽管老板这个称呼来之不易,甚至有些惨重。但终究还是有人这样认可他了。
安老板己经是名副其实的大老板了。在咱这个小县城里,他己经排到第四位了。七百万呀?那可是真金白银呀?
当然了,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安老板受了点挫折。为此,为了给安老板压压惊,我特摆了这几桌酒席。来!为了使安老板尽快从阴影中走出来,我们大家伙儿干一杯。
紧接着便是一片碰杯的声音。
由于过渡的兴奋,安小从很快就喝多了。他被抬进了一个包间里,可他的嘴却一直都没闲着。
安老板?那么多人都认识了我这个安老板?实在不易呀?在咱这个县城里,有多少人在南方做大买卖,可他们手里最多也不过二三百万,还是没赶上自己。所以,自己也该自足了吧?
、、、、、、、、、、?
安老板?喝点茶水吧?也好醒醒酒?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金老板来叫他了。
安老板?你都睡了一天一宿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回家了?
也该回家了,哪有睡这么长时间的?
金老板陪着他回到了家里之后,就走开了。
没人陪他了,他感觉很寂寞,一翻身,又在床上睡着了。
时至半夜时分。安小从突然感觉,在断指的伤处,开始渐渐地又疼痛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按理说,这十二天的时间也该好利索了?可怎么还会来个反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