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弟?你就不能把你所看到的那个真相告诉我?弄得我七猜八猜也猜不准儿?
你真就没看见那糕点上有啥异样?
没有呀?有啥异样?
那上面都长绿毛了?
啥?都长绿毛了?也许是我离的远,没看出来?可路妮为啥给铁蛋子吃过期的糕点呢?
这就是奥秘所在了。
在哪?
她就是想通过吃过期的糕点来试探一下铁蛋子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怎讲?
吃了就是真傻,没吃就是假傻?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呀?这个馊主意,亏她想得出?太作损了。铁蛋子要是再多吃几口?还不得中毒呀?
这也挺好?要不,再有啥事还得怀疑是他干的。
我昨天还说他报不了这个仇了呢?莫想到,今天就有人替他报了。
魏来明刚说完这句话,他马上又感觉到不对劲儿。自己当天说的话,安小从就当天遭到了袭击?怎么会发生这么巧合的事?难道铁蛋子真的是装傻?
就当时说那句话时,也只有铁蛋子一个人在场,没有旁人呀?也就是说,也只有他才能做出这种事。
当然,到现在也不过是一种猜疑。但尽管这样,他还是有些毛骨耸然。因为他深知,自己的种种表现,说不定也会给自己带来种种麻烦。铁蛋子心狠手辣,啥事都干得出来。
当然了,旦愿这些都是自己的猜疑。但残酷的现实还是让他坐立不安。最近,他腹泻的挺利害,可吃了一个星期的药也不见好?因此,他起疑心了,他怀疑能不能是铁蛋子从中作的鬼?
他没看出来,但他想检验一下。
从此,他不再吃食堂里的东西了。
三天后,他的肚子果然好利索了。
看样子,这件事十有八九是铁蛋子干的事了。这小子?无所不及呀?他这是想撵我走呀?可何小顺己经向我许了诺,我说啥也不能走呀?
何况,通过这件事,他又联想到了丢车那天的情景。这车百分之百是被他偷走的?
为了能进一步找到足够的证据,魏来明开始暗中观察钱蛋子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了,他就不信找不到他的任何破绽。
后来,他发现一个异常现象。铁蛋子从来都不按时去食堂吃饭,等工人们都走光了,他才从后门进去直奔厨房。这时,魏来明才知道,铁蛋子吃的也是小灶,但他的小灶可比自己的小灶强百倍。自己的小灶也不过就是炒几个小素菜,而铁蛋子的小灶全是浑性。
但这种区别,魏来明并未往心里去?因为他毕竟是一个傻子。但问题是,他即然是一个傻子,他为啥还知道挑食吃呢?即然他知道挑食,就证明他是一个正常人了。
可吃糕点的事又怎么解释呢?显然,只能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迫于当时的情况,看出糕点有问题那也得吃下去吧?
所以说,同样一件事,有时候是可以做的,但有时候是不可以做。
铁蛋子的疑点在上升,而且更加坚定了魏来明的信心,他准备撕掉铁蛋子这张假面具。因为他想找到自己那台车?
但在撕掉铁蛋子这张假面具之前,他想找何小顺,详细谈谈铁蛋子的事。铁蛋子必竟是他的徒弟,看他怎么说?当然,魏来明也做好了他继续不说真话的准备。
二师弟?你看铁蛋子是不是装傻?
何小顺听他这么一问,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我没看出来他是装傻?你看出来了?
魏来明毫不客气地指出道:他就是个正常人。
你咋看出来的?
这是个秘密,谁也不能告诉。
魏来明觉得证据不足,他没敢说出来。
即然你认为他是装傻?那你就去跟他谈谈?
我有这个想法,所以,我先跟你打个招呼?
打啥招呼?随时随地都可以谈。他要真没病,我当师傅也为他高兴?
那就这么地?我找个时间跟他谈谈。
这天晚上,铁蛋子正在食堂里啃猪爪呢?魏来明悄悄地走到他的身后,问他道:呀?铁蛋子?生活条件不错呀?天天能吃到肉?
铁蛋子似乎己经感觉到,他己经站在他的身后了。然而,他连头都没有回就递过来一只大猪爪。见此情景,魏来明喜出望外,他心里在想:这说明啥?这说明他己经听明白我说的话了。即然这样,我是不是应该跟他接着聊呀?只要能套出一句真话,他就跑不了了。
铁蛋子?我问你?你说,你师傅为啥对你这样好啊?顿顿给你买肉吃?
这句话,也许是触景生情的缘故吧?铁蛋子终于说话了。
我的钱都放在师傅那里了,师傅说,钱生钱,干么不吃点好的?
你师傅还说啥了?
铁蛋子见他追问得紧,反而不说话了。他停顿了一会儿,才要求他道:你把那个猪爪吃了,我再告诉你?
魏来明早就急不可待了,他抡起腮帮子就吃了起来。当他吃得差不多了。铁蛋子这才对他说道:师傅说了,他嫌太累,他想把厂子卖了。
你师傅说要多少钱?
师傅说了,内部人要一千万?外部人要两千万。
说着说着,魏来明突然感觉:铁蛋子的言谈话语跟正常人也没啥区别呀?于是,他趁机问他道:铁蛋子,都说你傻了,可我发现,你跟正常人也没啥区别呀?
铁蛋子似乎己经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于是,他答道:按你们的说法,叫傻?可根据我的感觉,就是一阵明白一阵糊涂。
可你曾记得?我丢车那天的事?
记忆里没有印象,那就是赶上糊涂的时候了。
你再好好想想?
没印象,一点印象都没有?
好不容易看到一点光亮,转眼间又都熄灭了。魏来明这心别提有多沮丧了。不过,铁蛋子提到他师傅要卖厂子的事,他可往心里去了。
自己现在啥依靠都没有了,能把厂子接到手?这下半辈子的生活可就不成问题了。厂子现在跟总厂脱钩了,反而还好过了?东南西北来厂里定货的人有都是,有时都推不开桌。形势变了,经营面广了,这以后的效益肯定差不了。不过,他还想等等再说?因办这也是自己最后一笔钱了,一旦有啥闪失?这可关系到自己的下半生呀?
所以,这事不能太急?要吸取教训呀?
魏来明把这事放到了一边,他又开始想他那台车的事了。一百多万呀?眼巴巴地看着被人开走了,能不心痛吗?
当然了,他敢肯定地说,这件事就是他俩干的,不可能有第三者?何况是在厂院里?只可惜,他至今也未叫准儿他俩当中的一个?
对?他又想起了一件事。平日里,厂大门始终都是处于关闭状态,可那天,那个时候,咋会打开呢?而要是安小从干的事?守卫室的老张头也能看见他进来呀?
一想到这些问题,魏来明赶紧来问老张头了。
张师傅?我问你一个事?在我丢车那天,安小从来过里没有?
他?哎呀?事情都过去好几天了,我还真就有记不清了。不过,总的来说没有这个印象。
那我车出去的时候,你就没扫两眼?
我只瞅车来的,没往车里面瞅。
可这大门是谁叫开的?
正好有几台拉货的车进来,我还没来得及关呢?你的车就出去了。
好了!没别的事了。
魏老板?你的车还没找到?
有点线索,但还没靠实。
反正这事也挺奇怪的?在厂院里,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竟会发生这种事?这个人的胆子也太大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照你这么说,只能有一种想法:抓着了,就说玩一会儿,没抓着就趁机溜之大吉了。
也就是说,这个人不仅是熟人,而且是相当熟悉的人。
所以说,我从来都没怀疑过圈外的人。
圈里就这么几个人,慢慢查吧?
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