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顾安念,心里住着一个人。
她与我青梅竹马,她小时候女扮男装长大。
而我从小男扮女装。
在我看来,我们是天作之合。本来一直排斥这件事的我,自从知道她是女生后,才发现女装也挺好。
起码可以靠这个更靠近的陪在她身边,即使只是一点点……
我曾经向她表白过多次,却都被婉拒。
而理由让我有几分的哭笑不得,
“你真的是喜欢我吗?”
她的问题让我有了几分的迟疑。
在屡次表白之际,也常常问自己,并且一次次的坚定自己的答案。
是的,我喜欢她。
其实,起初,我并不清楚这种感情问题……
经过她一次一次的维护,种子开始在内心深处萌发。
只是,那时的我还未曾察觉过。
但是,自从那个家伙转来我们班,与她成为了同桌后,我逐渐有了危机意识。
看着那个家伙总是大事小事往前凑,莫名的不爽起来。
不等我思索这种感情,那天,她接到了父母的去世电话。
但是,她却表现的比任何人都冷静。
起初,我以为,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但是,我错了,她是真的很冷静,除了接到电话时的细微情绪波动,并无其他。
我不知道我喜欢她什么,我也清楚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
我只知道,我只是单纯的喜欢她。
想与她相守一生,与她白头偕老,一起四处游山玩水……
最近,我和那个家伙决定一起筹办她的生日宴。
我和他约好,这次,算我们一起的,只有纯粹的友情。
至于爱情,等这次过去之后再公平竞争。
他显然也很同意,不希望因为感情而影响到她的生日宴。
我们半个月前便开始筹划那场生日宴。
终于等到了那天,我们原本打算白天谁也不去找她,到晚上再一起打电话,给她一个惊喜。
但是,到中午,我们两个在一起,准备再强调一下细节。
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一个陌生来电。
我的私人电话很少有人会知道,我在奇怪之时,那个家伙看到这个电话。
看见我迟疑,认为是我有另外喜欢的人了。
他抢过手机,接通,并且随手按了扬声器。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十分官方,
“请问是莫七熙小姐的家人吗?”
……
我们两个安安静静的看着她被推出来,不曾说过一句话。
我从未想过,她会离开我,或者我离开她。
那天,我亲自送走了她,碑上的她,浅浅的笑着,却不说一句话……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十分漫长的梦,那个梦有几分的怪异。
因为在梦里,我竟然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而齐云离那个家伙也看上了那个女人。
梦里的我们没有一个看出那个女人的阴谋。而她,却笑的十分牵强。
梦中的我们像没有脑子一般,任由那个女人摆布。
而结局是,我们一起联手逼死了她……
我猛的从床上清醒过来,看向了床边的照片上的她。
不管是现实,还是梦中,她都已经离开了……
那天夜里,我一直在怀疑着那个梦。
最后安慰自己,不过是个梦罢了,代表不了什么……
而第二天一早,那个家伙率先找到了我,向我询问那个有几分荒谬的梦境。
其实,对平常来讲,一个梦而已,代表不了什么。
但偏偏,那个梦,同一晚,同样的事件……
知道吗,后来,我们两个专门找到一个可信度极高的爷爷。
嗤!说来可笑,我向来都是不信这些的。
但是,这件事,却关乎到她,我不得不信这些。
那个人却笑了笑,
“结局已经注定,还在乎那些干什么?”
他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们两个不曾说过一句话,时间仿佛定格。
第二天,我接到了一个电话,那个家伙也离开了……
昨天下午回家时,出了车祸,明明可以躲开,却偏偏不躲。
司机当场被控制住,这是一场故意杀人案,罪犯是一个他曾经破了一个凶杀案凶手的家人。
按照他的意愿,他被家人安置在了偏远的地方。
至于原因,怕是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送走了他后,我开始陷入了沉思,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似乎,只是发呆……
我像往常一样,吃好,喝好,与她在时无异。
两个月后,我遇到了一个人,他叫小白。
他说,她的公司,他想交于我,他对这些实在是受之有愧。
见他为难,我也知道她的用心,只是拍拍他的肩膀。
“她信你!别辜负她的一番心意!”
我直接离开了,他也没有追上我,只是在回忆着什么。
那时的我,才明白。
原来,她早就做好离开的打算了。
只是,她也没有料到,会是这种离开……
家里的人,看见我与往常一样,很是放心。
我也以为我放下了……
但是,一年后的体检,竟然测出我有了重度抑郁症。
这个诊断书下来后,家里人找了医生,却避开了我。
后来,家人带我出了国……
扬言要放松放松,公司处理的太累。
想过自尽的我,眼前出现了她有几分失望的神情。
我每天都在努力的活着,按照家人的意愿,四处游玩,帮她把还没来得及看的地方看一遍。
听说小白讲,她的公司壮大了不少,每年都在以她的名义募捐。
七十岁那年,我真的撑不住了,我好累。
但是,害怕看到她失望的神情,我一直在支撑着自己。
听医生说,我这样真的很震惊到他。
毕竟一个重度抑郁症患者,在没有做任何治疗的情况下,竟然能撑到现在。
在医学界,是完全不可能的存在。
几个月后,我知道我已经撑不住了,我慢慢的走到她的碑前。
缓缓坐到旁边,看着她如当年一样,浅浅的笑着。
我看着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看着她身着红色连衣纱裙,裙长及膝盖,踩着七厘米的纯白色高跟鞋,头上着纯白色的小帽子。
如当年最后一面一般,不曾有过丝毫的变化……
“小七,我终于可以来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