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修己匆忙从徐公馆走出来,知道走到了春满梨园的门口,才发觉自己有些饿了,肚子也趁机“咕咕”叫了两声。看见街边有个卖包子的,就随手买了两个包子,在门口大口的吃着。“修己哥,你早上没吃饭啊?”香兰正端着一盆水在院子里走着,恰好看到了“狼吞虎咽”的徐修己,徐修己不好意思的抹了抹嘴,微笑着点了点头。香兰不由分说,拉着徐修己就走到了屋子里,还倒上了一杯热茶。“修己哥,不着急,喝点儿水,你慢慢吃。王班主还没来呢”。“嗯嗯”徐修己这才喝了一口水,把两个包子吃完了。这王其往常总是住在园子里,早早地就起来准备一天地练习了,这今日倒是迟到了不少。徐修己正好想到了昨晚看到地王其地反常举动,就想从香兰这里探探口风,看她知道些什么。
“香兰,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庆阳班啊”。“我啊,十年前了,八岁地时候来的。那时候爹娘有了弟弟,家中实在供养不起,就把我送到戏班子里了。”香兰一提到爹娘,深情就落寞了不少。徐修己看到香兰想起了一些伤心事,又想着香兰带自己十分真诚,若是有什么事情,一定会主动告诉自己的,便就不再追问了。安慰了几句“香兰,别伤心了,我们一起演出这么多年了,大家都是你的兄弟姐妹,以后我们都会照顾你的”“嗯嗯,我知道的,修己哥,武勤哥还有燕清姐都对我很好,我早就把庆阳班当成自己的家了。”“恩,那就好”。“对了,修己哥,你突然我问我什么时候来庆阳班,是有什么事情嘛?”“哦哦,没有什么大事情,就是之前的事情不记得了,想回忆一下”“哦哦,这样啊,那修己哥不妨去问问武勤哥吧,他来戏班子的时间比我早,兴许他知道一些呢”“恩,好的,谢谢香兰了”“修己哥客气了,我们不都是家人吗?不用言谢的。”香兰一副未经世事的笑容倒让徐修己有些想念曾经的自己,只是现在作为另一个人而或者,自己不得不要学会长大,学会保护自己。徐修己一时间倒有些担心香兰,这样一个单纯的小女孩,今后可千万不要被坏人欺负啊。
徐修己正若有所思之间,王其来了,院子里的人一个个问好,“班主好”。“恩”王其没怎么回应,只是轻应了一声,就径直往屋子里走去。今天这王其相较于平常,倒是显得憔悴了不少。徐修己也没怎么在意这些反常,他只想早一步弄清当年的事实。
武勤正在练习武生的动作,虽然这些动作日日练习,已经熟记于心,但为了减少台上的差错,武勤还是会每日再复习一遍。徐修己看武勤正在练习,就没怎么打扰,倒是武勤先看到了走过来的徐修己,就收了手上的动作。“修己,有什么事情吗?”“也没什么事情,就是自从我病愈后,我们两兄弟好久没有一起喝过酒了,倒是有些想念。”“哈哈哈,这有何难,今晚我们相约饮酒可好?”“修己正有此意,那我们晚些时候再会?现在就不打扰武勤哥了。”“恩”武勤虽是个糙汉子,这脸上的笑容倒是温暖的很,徐修己心里藏着些小心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又是一日照常的练习结束,徐修己和武勤两人便“勾肩搭背”地超胡同里地小酒馆走去。“修己啊,自从你大病初愈后,我就觉得你不太对劲,可是有什么事情,不妨说出来,哥能帮你的地方一定会尽力的”。“哈哈哈,那先谢过武大哥了,倒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徐修己狠狠的喝一口酒,才继续说道“从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心里就空落落的,想听武大哥讲讲从前的故事。”“我当时什么呢?这有何难,我这就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旧日的蒙尘在言语间一点点被扫除,真正的徐修己的故事,一点点被揭露。
武勤比徐修己大三岁,自己爹娘是谁,都记不得了,只依稀记得在街上讨饭的时候,随便唱了几句从戏院在外边听来的戏词,刚好碰上庆阳班的老班主,就被领进了戏班。当时,徐修己的母亲还在戏班里,王其还只是副班主,因为看武勤可怜,徐修己的母亲非常照顾武勤,还常常带他去自己家中和徐修己一同玩儿,两人打小就非常熟悉了。
说到徐修己的母亲,武勤只记得她像庙里的“圣母娘娘”一样,美丽,温柔,在戏台上的风采更是无人能及。可正是因为人人都爱追捧美好的人和物,徐修己的母亲也常常被一些达官贵人骚扰,就算是已经和徐修己的父亲成了亲,还是会不时的受到一些骚扰。索性,苏依在戏班子里学了些防身的武术,再加上老班主的帮助,才没出什么事情。
但是,有一次,不知是为什么,苏依和王其大吵了一架,老班主为此还罚王其跪了三天。过了几天,这事情要说也算是过去了,可不知为什么,就传来了苏依上吊自杀的事情。
“上吊自杀?你说我娘是自杀的?”徐修己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