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鸣流沟通后,占卜少女就一直陷入深度昏迷。无论是匆匆抵达普里亚德的精灵医师还是精通德鲁伊术式的卡露夏都无法唤醒安斯塔普。
“所以我的工资遥遥无期了...”
克希拉尔用一个悲伤的四十五度角仰视天空。
上司行踪不定,主动联络基本没用。好不容易联系到了老板,结果刚提起这个话题就被切断映像了...
“早晚会有的。”
卡露夏在旁边安慰着。
“鸣流也许知道我的故乡在哪,我也很希望尽快与她取得联系。”
艾多玛坐在阳台上,晃悠着双腿,手中的光剑即使在白天也可以散发光芒。
“你们绝对不会明白,三个随从全都比队长能打是个什么感受。”
克希拉尔推开门,向王城森林的方向走去。
“我想去散散步,不用跟着我来。”
他郁闷地挥挥手。
...
于是就遇到了面前这位被人玩捆绑play的贵族小姐。
“我说,咱能别哭了么...”
克希拉尔叹了口气。独自一人在夜晚的森林中听到女性哭泣,放在地球上妥妥的是恐怖片。
“造物主?”
欧若拉的表情转为疑惑。
“我承蒙您的召唤了么?”
这都什么沙雕思想...
克希拉尔真想翻个白眼。
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一件事情:眼前这位贵族小姐知道他的身份!
“你是谁?”
克希拉尔微微皱眉。
“您不会是召错人了吧...我是欧若拉?乌兰,是乌兰家族的子嗣。”
欧若拉有点无奈地看着克希拉尔,看来造物主做事不靠谱的风格已经深深刻在每个巴希尔人心里。
水货神明回忆了下,乌兰家族的家主加入了稻草人,导致乌兰家族被上司雷伊顿除名,后代维达瑟斯整天想着复兴乌兰。不过虽然乌兰家族被除名,它的子嗣却仍然拥有感受造物主神力的血脉,这也是克希拉尔所疑惑的。乌兰家族和同样能感受到神力的九大城主没有任何关系,显然乌兰家族的存在极为特殊。
“你还活着,可没承蒙我的召唤。”
克希拉尔扶额。
“你被什么人绑架了?”
于是欧若拉老老实实的把过程讲了一遍,听得克希拉尔扭头就想跑路。
先后经历末日纪,稻草人,伊希诺,密克苏的事情后,克希拉尔已经深感焦头烂额,而现在他又多了王都杀手红蜘蛛和黑法师亚瑟斯两位敌人。
“我会送你回去的,不过亚瑟斯肯定会去寻找新的灵魂。”
克希拉尔麻木地示意她跟着自己,平安无事的抵达了王城附近。
此时的维达瑟斯正在满城贴告示,看见欧若拉回来后顿时火冒三丈。
老总管黑着一张脸,扔下手中的告示,缓缓地走到欧若拉面前。
“父亲...”
欧若拉小声嘀咕了一句,有些畏缩的低着头。
维达瑟斯举起手掌。
“对不起!”
欧若拉闭上眼睛,大声道歉。
但维达瑟斯的手掌只是抚在她的头上,并无疼痛感传来。
“...?”
欧若拉睁开眼睛,维达瑟斯沉默不语。
“下次不要这么做了。”
他转过身,背影在王城的灯光下显得颇为孤单。
欧若拉向前两步,想要牵住维达瑟斯的手,但后者径直走向早已准备好的马车。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想必她肯定承蒙了您的照顾。”
维达瑟斯向克希拉尔行礼致意。
“没什么。”
克希拉尔摇了摇头,心中悲叹竟然不载自己一程。
欧若拉一脸愧疚地坐在老总管身边,维达瑟斯没有再说什么,马车笔直地驶向乌兰领地。
“困死了...这帮贵族小姐也真够精神的,就喜欢在凌晨蹦迪...”
克希拉尔如此感叹着,然后开始寻找亨利为自己安排的住所。
刺骨的寒意突然凝实。
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掌在自己的后背上攀爬,带着冰冷的触感,不详的征兆直击大脑。
“这位先生,您的气息有些独特。”
在小巷的阴影处,走出一个身披黑袍的人。通过声音,克希拉尔猜测这是个女性。
真够倒霉...不过作为王都治安差到这种程度,亨利也真是没谁了。
克希拉尔碎碎念着,然后开口回应:“你是谁?”
黑袍人拉下兜帽,是个脸上长有雀斑的红长发女子。
她惊奇地打量着克希拉尔,用手指抚摸他的胸膛,然后把手放在下巴处思考。
“我从未品尝过你这种气息的人类,真是奇怪。那么这位先生,很荣幸你即将成为我送给亚瑟斯大人的见面礼。”
她把手指含在嘴中,咯咯地笑了起来。
“又是亚瑟斯...”
克希拉尔撇撇嘴。他的身体已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囚禁,现在连搓个火球都不行。
“你没注意到我的红头发么?”
黑袍人指了指她的头发。
“所以呢?”
克希拉尔反问一句,心里想着这时候该怎么脱身。
“我是不老魔女索波娜,你这个没童年的小鬼,整个王都的小孩都因为我的故事不敢在夜晚出门!”
自称索波娜的女子掐起腰,一股要数落克希拉尔的样子。
“那你就更奇怪了...”
语毕,索波娜蹲下身子。
“连我都不认识,你真的是巴希尔人么?”
“我是土生土长的巴希尔人。相信我,小姐,你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出名。”
克希拉尔嘲讽道,因为他发现王城上空有黑影闪过,也许那是神出鬼没的治安队。
索波娜毫不在意地笑了两声,然后双手背后,单膝跪地,头和一只手向天空伸出。
“永世尊贵的亚瑟斯大人,你是阴影的代表,你是不息的恐慌,你是自由的罪人,你主宰灵魂之上。您卑贱的仆人索波娜在此请求您降临于此,血祭品等待着您来品尝。”
克希拉尔的头顶毫无征兆地出现一个阵法,血红色的圆中绘有一柄镰刀。
“这就对了,大人。”
索波娜嘴角含笑地闭上眼睛,听风起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