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嘈杂的学生街,灯火通明,人头攒动。警车的灯光在喧闹的人群中无休止的闪烁,蓝红色的灯光倒映在一片乌泱泱的后脑勺上。警笛声打破嘈杂在霓虹灯闪烁的长街回荡,穿过食物的气味,行走在油腻的地面,声声刺耳。
这个汇聚了年轻生命的地方,跟随者黑色警服的出现,传播出了死亡的气息。
三个警察将严相已经僵硬的身体从出租屋中抬出来,“行了!行了!让一让啊。”警察挥手示意警戒线外围观的人群。群众的目光跟随着尸体被救护车送走后,一个面容清瘦的女孩,眼神闪躲,在人群中缩着身子,上了警车。
喧闹声并没有因为主角的离开而停止,人们探头相互议论着。出租屋的死亡事件,将会成为未来一段时间茶余饭后的谈资。人群中,一个火光熹微的烟头被男人碾碎,橙红的火光在塑胶鞋底下暗淡粉碎。
这个男人是出租屋的房东,在两年前将房子租给严相。他依稀记得第一次见时,大学严相踏入这间房间,无视正在说话的自己,环顾四面后,径直走向窗边的桌子。他呆立在窗前,一动不动的,看着盘踞在窗边的蜘蛛网。即便是安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的表情却仿佛是看到了多么憎恶的东西一般。
林镜上前牵起他的手,另一只手仿佛安抚一般,来回轻抚着直挺僵硬的后背,柔声说:“我们就住这儿,好吗?”
严相的目光依旧停滞在窗边,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不为所动。
房东对这个学生的行为感到不解,相较于林的柔软温柔,他的表现未免太过冷漠了些。
房东住在楼上,在寂静的夜晚里时常会听见严相不断的将东西砸到地板,一遍又一遍,循环往复。一声一声的撞击不断增强,似乎就为了听到撞击与破碎的声音一般。
警车早已驶离,围聚的路人和居民尚未散去,攒动着充满了渴望的脑袋,想要打探着死亡背后不为人知的故事。
他扭过头对身旁的人说:“你看吧,把房子租给这疯子,真是晦气死了!”
“这年轻人谈恋爱就是麻烦,我都听见他们吵了好几天了。呵!那动静大的!”
回答的是隔壁卖鸡排的摊主,他掂了掂手中生冷的鸡排,木棍粘满面粉,用力敲打着鸡死去的肉体,反反复复,粉尘飞扬,随后丢入热油滚烫的锅里,白粉飞扬中,他不以为然的说着,就像是和手中的那块死肉在对话。
围观议论的声音源源不断,揣测着,议论着,关于那黑色袋子中僵硬的尸体背后,有着如何不为人知的故事。被带走的面容清瘦的女孩,与这起故事有着怎样的联系,是可悲还是可恨,是间接还是间接......
每个人活着都该有自己的故事,一切都已经发生过了,发生过的故事再没有改变的余地。什么都会过去,但总有些东西发生了就不能抹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