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恩雅吓得一哆嗦，一条黑黝黝的大汉闪到她的眼前。吴恩雅看他剔着光头，宽下巴，蒜头鼻，结实的胸膛和胳膊。
“我要去厕所。”
“前院不是有厕所吗？”黑大汉瓮声瓮气地说。
“前面的厕所满了，我太着急了，你别挡着我。”吴恩雅不慌不忙。
“你要想逃，就死定了，毕妈妈特别吩咐我，看着你。”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吴恩雅。
吴恩雅倒吸一口冷气，看来还真是姜是老的辣。她想玩转江湖，可惜功夫还是嫩得很。
男子尾随着吴恩雅到了后院的小茅房。吴恩雅踱着脚说：“你要不要跟着我进来。”
他憨憨一笑：“我在外面等着你。”
吴恩雅撇撇嘴，一下身，溜进了黑漆漆的茅房，她小心翼翼地扒着墙根，这个厕所是墙头上都覆盖着简易顶棚。四周的空间很狭小，原本想着躲过前面看守，顺着后面溜走的计划就这样流产了，吴恩雅绝望透顶了。
厕所里散发一阵腐臭的气味，黑大个喊：“好了没有，怎么那么久啊？”
吴恩雅痛苦得眼睛一闭，死就死好了。
黑大个听到厕所里扑通一声，紧接着凄厉的尖叫声划破夜空，吴恩雅大小姐掉进了厕所里。
黑大个捂着鼻子冲进去，把吴恩雅从茅坑里提出来，两个人都恶心得嗷嗷干呕起来。前院的老鸨子和几个好事的女人提着灯笼冲过来。
看到吴恩雅那狼狈像，都躲得远远的。
毕妈妈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我这是做了哪辈子的孽啊，怎么摊上这个一个败家娘们啊？”
她哭够了，抹了一把脸，冲着小翠喊：“你也不小了，今天晚上就是你****的时候，赵公子今天晚上你伺候。”
小翠听闻此话，也抹着眼泪，跑进了房间了。
“去舀几桶热水，给昙花娘子在后院冲干净。不然，今天晚上非把客人都臭跑了。”
黑大个应了一声，捏住鼻子，到厨房打水去了。
吴恩雅闭着气，心和胃一样，波涛翻滚。
这个时候，她忽然下意识地认识到，好像爱上了那个让她痛苦的男人，一点点，只有一点点。可是就这一点点，对于吴恩雅来说，已经足够了。想到乔正泽，她心里升腾起一片柔软的冰凉，像秋风中躲闪不及的花。
凉秋带给她的感觉，几桶水淋过之后，她顿觉病恹恹得难受。风刮过她的身体，透过冒着热气的湿衣服，直刺进她每个毛孔，她突然很想哭，眼前蒸腾地热气，洞悉她所有的悲伤，眼泪唰唰地就落了下来，一层又一层。一个坚强的小孩，就这样硬气得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