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担心吴恩雅会发现，不过，她已经和老烟鬼商量好了，两个人要说辞一致，这样一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她一个孤魂野鬼哪里会那么聪明。何况，反正她是要走的，这些钱财还不是身外之物？
所有做坏事的人，都会编排一堆理由安慰自己。
吴妈泱泱地离开吴恩雅的住所，她住在隔壁房间，一起住的都是厨房做饭的大婶。转眼要重阳节了，又要忙活乔家祭祖的事情了。
吴恩雅是在两个女人唠叨中睡着的，好像其中一个女人的女儿失踪了，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如果是平常，她早上去好奇地问上两句，只是现在浑身散架一样，晚饭没吃，连口水也没喝上。刚才那些首饰，她偷偷挑出来几件，戴在身上。一条纯金的百年和好项链，一副龙凤呈祥的金镯子。她觉得这可能是暴风雨才来临的前奏。没有些金银在身上，真怕未来的日子，连饭都混不上一口。于是，她连衣服都没脱就睡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听到一阵哭声，由远及近，又感觉身边像有人在窥视一样，她害怕极了。
她把头缩进被子里，直到天光大亮，才被人叫醒。
两个女工，哭丧脸的那个叫旺喜家的婶子，另一个长相粗壮的叫寡妇刘，她无儿无女，在乔家工作了有二十年。
她们先是带着她洗了脸，接着去了工人们用餐的大食堂，其实就是几口大锅，早点是青菜汤加上玉米饼子还有金裹玉的烙饼，外带几碟腌萝卜丝。
说起金裹玉的烙饼，外表和家常饼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外面是淀粉，里面是玉米面裹着的心。在有钱人家做工，为了说出去好听一些，就把这种烙饼叫金裹玉。
吴恩雅撕扯了一块，小口小口地咀嚼着，一旁的很多人，都偷偷撇着她，不明显，但是阴阳怪气。
旺喜家婶子拿起一块咸菜，往吴恩雅的嘴里送：“吃吧，孩子，都可苦命的，快点吃，不然没得吃了。”
寡妇刘没好气地说：“你当这是你们家麻雀呢？人家可是三姨太，还能少了那一口吃的？”
旺喜婶子叹了一口气，指了指狼吞虎咽的那群人道：“你看看，这群牲口一样的人，做多少饭够他们吃？”
“又没吃你们家的，你瞎操那门子心？”
寡妇刘突然话锋一转，神秘兮兮地问：“昨天你听见院里有人哭没有？”
旺喜婶子没精打采地摇摇头，吴恩雅的心突突狂跳起来，听她的意思，看来那声音，她也听到了。
果然，她冲吴恩雅挤挤眼睛：“你听到没有？”
吴恩雅点点头。
寡妇刘又靠前一步，压低声音说：“听说那个女鬼死得可惨了，身上的皮都给扒了。”
旺喜婶子伸出手，使劲打了一下她的胳膊：“别胡说八道，别吓到三姨太。”
她撇撇：“哪门子三姨太？还不是和咱们一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