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慕沐一有空就会去找沈陌,慢慢地,沈陌身边的同学都已经把他们看成了一对,于是,那些对沈陌芳心暗许的女生也都悄悄收起了心思,这倒是为沈陌挡了不少麻烦。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迎来了国庆假期。慕沐原本还在纠结沈陌国庆节要回家,而她的工作并没有假期可言,这样她就要七天见不到沈陌了。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沈陌国庆没有回家,因为他找了份兼职,所以留在江城上班。
慕沐为此激动了好些天,连带着上班的时候都时不时傻笑一下。
同事陈小柠见她这样,不由调侃道:“思春啦?”
慕沐痴痴一笑:“不是思春,是会情郎。”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因为林亮亮的一通电话,慕沐只能放弃了先前的计划。
国庆前夜,林亮亮打电话告诉慕沐,她怀孕了。
慕沐又是震惊又是愤怒,失望之余问她:“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林亮亮的语气很平淡,好像怀孕的不是她一样:“当然是打掉啊,我怎么可能在这个年纪给周瑜生孩子?只是这件事不能被他知道,所以我打算去江城那边弄,这几天就要辛苦你照顾我喽。”
慕沐虽然不支持未婚先孕,但她还是觉得打胎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你不再考虑考虑吗?如果周瑜知道你擅自把孩子打掉,应该会很生气吧?”
“孩子在我肚子里,当然要我自己做决定。”林亮亮的回答很果断,“你就说帮不帮我吧?”
慕沐当然会选择帮她,哪怕林亮亮的行为已经背离她的原则。
沈陌在一家公司兼职,国庆期间公司员工休假,所以他就揽了那些员工留下的活,忙得不可开交。等他停下来时,下意识地就掏出手机来看,但屏幕上并没有显示短信消息,他对自己的反应不由一愣,立刻将手机放回口袋。
慕沐陪着林亮亮等候在手术室外,在林亮亮之前的几个女孩年纪看起来也都不到二十岁,并且其中有的还是独自前来,然后一脸惨白地被推出手术室。
“沐沐,我怕。”林亮亮这时候终于察觉到恐惧,紧紧抓着慕沐的手,一脸紧张,“会不会很痛啊?”
慕沐心里也很怕,那种感觉只是想象一下就觉得浑身冰冷。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林亮亮,只好说:“有打麻药,应该没什么感觉吧?”
林亮亮没再说话,只是依然抓着慕沐的手不放。
沈陌下班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刚走进去,钟晟就把他推了出来:“你小子今天干什么去了?”
“除了上班,还能干什么?”沈陌反问。
钟晟一脸狐疑地说:“我今天陪我女朋友去了趟妇科,你猜我看到了谁?”
沈陌皱眉,一脸无语:“你管闲事都管到女人身上去了?”
钟晟说:“如果是别人,那我的确是多管闲事。但那个人是你的女朋友,你还能说我多管闲事?”
沈陌的表情有一闪而过的惊诧,等他继续说。
“自己女人堕胎,你也不陪着,真够心狠的你。”钟晟鄙视地看着他,“我知道你女人多,但你也不能仗着自己长得帅,就随便糟蹋人家不是?”
“你说什么?”沈陌面色一沉。
钟晟就再说了一遍:“陪她去的是另一个女的,估计是她闺蜜。我当时经过,看她等在手术室外,那一脸惊慌失措啊,我看了都觉得不忍心。”他拍了拍沈陌的肩膀,“你啊,好歹关心人家一下。”
沈陌没再说话,直接走进宿舍。
钟晟张了张嘴,终究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叹息着摇了摇头。
慕沐从超市回来时,在楼下看到了沈陌。她不禁惊喜万分,立刻跑了过去:“沈同学!”
沈陌看着她,皱眉道:“这几天做什么去了?”
“啊?”慕沐一愣,“我……”
如果换了以前,他关心她,她一定会激动地无以复加,可是此刻她就像是咽喉被卡住了一下,不知该怎么回答。
“回答我。”沈陌的语气虽然很平淡,但是说出的话就像是命令一样。
慕沐不敢直视他的目光:“我……我陪亮亮去……去……”
“你做事能不能经过脑子?”沈陌的语气是难得的有情绪在里头,那是一种生气的语调,还带着一丝着急,“随随便便就陪人家去做手术,万一出了什么事,谁来负责?你吗?”
慕沐惊呆了:“你怎么知道的?”
沈陌说:“自然是有人看见了告诉我的。”
慕沐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小心翼翼地道歉:“你别生气了,我下次不会了。”
“你还想有下次?”沈陌的语调又高了几分。
慕沐被他的表情吓到了,她鼻头一酸,竟然很想哭。可当她反应过来时,内心深处就像是有一片春花瞬间绽放似的,欣喜到了极致:“沈陌,你是在关心我吗?”
沈陌被她一语点醒,表情有种收放不及时的尴尬。他微微别过脸,语气又恢复了一派淡漠:“没有,我只是让你不要多管闲事。”
“你就是在关心我!”慕沐拉住他的手,在他手臂上蹭了两下,眼里凝了星辰般璀璨的光,“你从来都不会主动找我的,今天居然肯在这里等我。哦……你一开始不会以为那个那个的是我吧?”
“哪个?”沈陌装傻。
慕沐红着脸说:“就是那个那个啊,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沈陌拨开她的手。
慕沐再次往他手臂上蹭了蹭,然后羞涩地说:“你放心,我这辈子只会为你那个那个。”
沈陌别扭地轻咳一声:“一个女孩子,都不知道害羞。”
慕沐嘻嘻一笑:“我在你面前早就没皮没脸了,还害羞什么?”
沈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