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是二皇子写给叶姑娘的回信。”秦海一到郢州,便火速赶往孟西洲处。
孟西洲接过信,道:“我交给她吧,你最近多去溱州盯着点,莫要让人发现我不在。”
秦海领命而去。孟西洲盯着手中的信,思虑良久,去敲了苏南风的房门。待苏南风开了门,孟西洲将信举到苏南风面前:“交给你了,好生安慰她。”
苏南风不明所以,孟西洲敲了敲苏南风的脑袋,道:“笨蛋,这是二皇子写给叶秋的信,你去交给她。”
“哦,我知道了,孟大人还有事吗?”苏南风揉了揉自己的头,怨念颇深的看着孟西洲。
“没有了,我还有公务要处理,你回去吧。”孟西洲说罢便转身离开,去了茶楼。
据查探,那个叫郑琼的药商今日会再来贩药,而就在前不久,林泽又暗中运出一批药材。这两件事发生的如此凑巧,叫人不能不联系到一起去。如今只需将那郑琼捉住,便可再得新线索。
秦海一路小跑过来道:“大人,那郑琼刚刚进了城门,大约还有半刻便能到达茶楼。”孟西洲唇角微微一勾:“不急,茶楼附近已布满我们的人手,待时机一到,连人带货一起拿下。”
不一会,郑琼果然出现在了孟西洲的视线里,秦海与孟西洲交换了眼神,一声令下,四周隐藏着的监御使一拥而上,将郑琼拿下,押到了郢州大牢内。
孟西洲换上了官服,面色阴冷的坐在审讯室。受刑架上捆着奄奄一息的郑琼,孟西洲冷冷说道:“还不打算招吗?”
“草民只是个药商,不知大人要我招什么。”那郑琼倒是个硬骨头,受了不少刑罚,依旧什么也没说。此时秦海进来,将用一块帕子包着的桃花放在孟西洲面前,道:“大人,那车上除了普通药材,还有大量的合心桃。这合心桃是溱郢一带做桃花酥用的食材,并不能做药材。”
孟西洲用手捻起那朵合心桃,拿到郑琼面前道:“我要你说这合心桃从何而来,运到哪里,做何用处。你若不说,我便让你把它吃下去。”
那郑琼面露惊恐之色:“我招,我招。是一位公子,是他不定期给我送药材,让我以药材交易为幌子,给他运合心桃。但这具体做什么用,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这么多了,求大人饶了我吧!”
孟西洲看他这副模样,想必并未说谎,将那花放回手帕上,道:“你且在这牢里好生待一段时间,待事情查明自会公平处置你。秦海,老规矩,寻个大夫给他治治伤,别让他死了。”
“大人,那郑琼口中的公子是何人?莫不是那个李萧然?”秦海百思不得其解。
“应该不是他。那李萧然警惕性很高,不可能不知道茶楼附近埋伏了我们的人。如果是他,郑琼今日根本就不会来这里,也不会被我们抓到了。”孟西洲也颇为头疼,“据那郑琼所说,他们每次交易都在郢州城郊的树林里,如今郑琼被抓的消息已经封锁,想必对接之人还未得到消息。三日之后便是交易之期,我们派一个身形与郑琼相似之人前去对接,到时可一网打尽。”
秦海领命道:“属下即刻去办。”
三日后,孟西洲带人埋伏在了树林里,一切按计划进行,那交接之人果然前来赴约。孟西洲正欲下令动手,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笛音。那交接之人听到笛音,半点犹豫都没有,立刻带着人转身离开。
孟西洲怎么也没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秦海想要带人去追,被孟西洲拦住:“这树林里地形复杂,我们追进去只怕会中了埋伏。”
“大人,那吹笛之人想必就是此事的幕后主使了,不过他又如何得知我们的行动?”回城途中,秦海对此事百思不得其解。
“此事只有今日在场的你我和这些监御使知晓,想必是出了内奸。今日之事回去后不必再提,我就不信他不会露出马脚。”说罢正好到了易家老宅门口,二人交换了眼神,秦海心下已经了然。
夜里,李萧然出了门,去了茶园。他走得匆忙,并未注意到身后跟着一人。
“公子,事已办妥,接下来有何吩咐?”李萧然看似对面前那人毕恭毕敬。
那人披着黑色斗篷,背对着李萧然道:“蠢货,连身后跟了东西都察觉不出来了?”说罢便一跃上了房顶,消失无踪。
李萧然大惊,正欲往回走,就被秦海拦住了道路。孟西洲也从暗处走出来,道:“李公子,走一趟吧。”
第二日一早,苏南风便敲响了孟西洲的房门,孟西洲一开门,苏南风便开口问道:“孟大人,您抓萧然哥哥做什么?他犯什么事了?”
“深夜出门,鬼鬼祟祟,与一名黑衣人见面,行迹可疑。这些理由足够我抓他了吗?”孟西洲看着苏南风着急的样子,心中甚是不满。“我且问你,你可知道李萧然近日与何人走得近吗?”
苏南风思索一阵,答道:“我听萧然哥哥提过一句,他义父的亲生儿子近日来了郢州城,那个人想在郢州城开设个赌坊,萧然哥哥近日便在帮他张罗此事。”
“若你所言有虚,你便要与他同罪论处,可明白了?”孟西洲故意吓唬苏南风,想套出更多话来,但苏南风似乎并未说谎。
秦海因顾忌着李萧然与苏南风的交情,并未对李萧然用刑,何况看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想必抗不了几鞭子便要昏死过去。“可问出什么了?”孟西洲踱进了大牢。
“大人,他说那日晚上见的那个黑衣人是他的义兄,要与他商量开赌坊之事。”秦海一五一十的禀报。
孟西洲微微一笑道:“倒是与南风所言一致。走吧,再去审审他。”
“孟公子,您还要问什么就一道问了吧。”李萧然只在牢中待了一晚,已略显憔悴。
“孟某本不想带李公子来此,奈何李公子昨晚行迹实在可疑。你既说昨夜与你见面之人是你的义兄,那你为何要称他为公子?他又为何以斗篷遮面?”
李萧然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他是我义父的儿子,一向对我很不满。我也不想管他的事,只是义父去世前交代我,要我多帮衬他,我才会帮他在此开设赌坊。至于斗篷遮面,是因为他幼时遭遇了火灾,毁了容,自那以后他便再也不愿意见人,更不愿意白天出门,我才与他约到了晚上见面。”
孟西洲盯着李萧然看了一会,便对秦海说:“放了吧。”秦海虽甚是不解,但还是按指令行事,将李萧然放了出去。
“这几日继续派人盯着,切记不要被他发现。”
“是。”
李萧然刚一回到房间,门缝中便塞进来了一封信。他打开,信中只有几个字:孟西洲依旧派人盯着你,近日不要有所行动,小心为上,必要时候,保命要紧。李萧然看完后,将信点燃,看着它一点点烧成灰烬后拿到窗边,一阵风吹过,灰烬尽散,毫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