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牙办事果然没有令皇上失望,几天的功夫就将事情调查清楚了,此时,虎牙正在正德殿向皇上禀报调查的结果。
“回禀皇上,臣已将陈贵人落水当日所有镜湖当值侍卫的名单都带来了,且臣已经查明当日侍卫离岗的原因。”一向吊儿郎当的虎牙此时却少有的严肃。
“说吧!”皇上摒退众人后冷冷说到。
“臣询问了那日当值的侍卫统领,据他所说他当日带领的一队本来是值守于镜湖周围的,可是他在事发之前却接到秦大人的调令,调他们去成华门把守,所以事发之时并不在场。臣也查过那天首先赶到救人的是在花园巡逻的另一队侍卫。”
“秦大人?”皇上皱眉问到。
“是的,就是云贵妃娘娘的长兄秦沐阳,当日秦大人确实是于成华门运进很多贵重物品和一些贵重的药品。”
“哼!怪不得秦沐阳这么好心突然进献给朕这么多东西,原来他们兄妹俩是早就串通好的,还真是大方啊!”皇上咬牙切齿的说道,“堂堂贵妃,做事竟然如此龌龊,如此草菅人命,陷害嫔妃,她是当真以为朕不敢杀她吗?来人,刘金全!”
刘金全听到皇上的呼喊,慌忙跑进大殿,只听皇上怒气冲冲的说道:“传朕口谕,将那姓秦的兄妹俩速速拿下!”
虎牙一听此语,忙急道:“且慢!皇上息怒啊,云贵妃及其兄长不能捉拿啊,至少现在还不能!”
虎牙说完,大殿之中就陷入了安静,皇上虎目圆睁,定定的看着虎牙,许久,皇上将案桌上的一块雕花玉石砚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聪明如皇上,他怎么会不知道虎牙的意思,刚才他也只是一时怒急,云贵妃的父亲是镇守西北边疆的秦朔将军,不然云贵妃在这宫里也不会如此得宠,皇上还是得顾念边关将士的忠心啊。
看到皇上痛苦无奈的模样,虎牙很是心疼,他是自小跟着皇上的,又怎会不知皇上对木槿之心。虎牙走近皇上,低声劝到:“皇上您也是为了国家的安定啊,贵妃娘娘虽然做的不妥,可是秦将军可是一直对皇上忠心的,如今一大把年纪了依然为国镇守边疆,皇上就当看在秦将军的份上,就原谅贵妃娘娘这一次吧!”
皇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是槿儿呢?朕答应过她要守护她一生不让她受委屈的。”
“皇上若是觉得对林贵人不公,大可以在别的地方补偿林贵人的,林贵人进宫许久,可是从来都未晋过位分啊。”虎牙说完,给了皇上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皇上苦笑道:“槿儿岂会在乎这个。”
虎牙嘿嘿一笑说道:“可其他人在乎啊,这可代表着皇上您的态度呢。”
皇上看到虎牙那副欠揍的表情,哼了一声,然后笑着说了句‘你小子啊’!
皇上解了木槿的禁足,并将皇后,云贵妃,木槿一并宣到了正德殿。
众人到齐,皇上坐于龙椅之上,不怒自威。
皇上看了一眼众人,然后将目光锁定在云贵妃的身上冷冷说道:“沐仪,才几日功夫朕怎么见你清瘦了不少啊,怎么,你哥哥前几日送进宫来的很多补品你都没用吗?”
云贵妃见皇上面色冷峻,可又唤着自己的闺名,实在拿不准皇上是什么意思,便战战兢兢的说道:“回皇上,补品臣妾已经用过了,许是臣妾近日总因陈贵人之事伤心,所以瘦了一些。”
云贵妃不提陈贵人还好,一提陈贵人皇上更加生气了。他生气的喊道:“虎牙!将你所查之事大声说出来!”
“下官遵旨!”虎牙将昨日禀报皇上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
本来好好坐着的云贵妃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到:“皇上冤枉啊,臣妾的哥哥与此事绝没有任何关系,哥哥只是来给皇上送东西碰巧了而已啊,皇上明鉴啊!”
皇上看到云贵妃心虚的模样,更加笃定心中所想,怒道:“有没有关系一审便知,虎牙!”
云贵妃听到皇上叫虎牙,明白皇上这是要下旨捉拿哥哥进行审问,忙扑倒皇上的脚下,拉着皇上的衣角,哭求道:“皇上不要啊,哥哥的身子一向羸弱,若是审问,定是受不住刑罚的啊,皇上开恩啊!”
见云贵妃如此,皇上的面色缓和了许多,本来皇上也只是想吓唬一下她而已。
皇上甩开云贵妃的手,假装为难的说道:“要是不审,怎么能查出真相呢?总不能稀里糊涂的就定林贵人的罪吧,这不禁对林贵人不公,也会使后宫之人不服,更加是对陈贵人的不负责啊。”
在后宫这么久,云贵妃又岂会听不出皇上的言外之意,她忙说道:“其实当日,臣妾也没有看清是林妹妹推得陈贵人,只是当时看陈贵人落水,臣妾一时着急,又看到湖边只有林贵人主仆,加之前些时日陈贵人打了林妹妹的耳光,臣妾就先入为主了,都是臣妾的错,请皇上责罚臣妾吧,可千万不要冤枉了林妹妹啊。”
云贵妃的一番言辞虽然句句不真,但是皇上却很是满意,皇上又故作生气的说道:“贵妃可要想清楚自己说的话,若有一句作假,可是犯了欺君之罪!”
云贵妃忙道:“臣妾不敢欺君,当日臣妾与皇后娘娘一同散步,因距离太远,确实没有看请陈贵人是怎么落水的,皇后娘娘可以作证的。”
皇上又将视线看向皇后问道:“皇后怎么说?”
皇后心知皇上这是要护着林贵人,便笑道:“皇上您看林妹妹是多么柔柔弱弱的一个美人啊,这样仙子一样的人物,又怎会干出戕害嫔妃的事呢,臣妾和云贵妃那日确实没有看见林贵人推陈贵人,只是事发突然,臣妾和云贵妃心中害怕而慌了阵脚,误会了林妹妹,希望林妹妹不要怪罪本宫才是。”
木槿忙说:“嫔妾不敢。”
事情发展至此,皇上是很高兴的,便正色道:“既然皇后都如此说了,看来此事确实是个误会,”然后看向云贵妃厉声说道,“你身为贵妃,却捕风捉影,冤枉嫔妃,该当何罪啊!”
“臣妾知罪,甘愿受罚!”云贵妃低声说到。
皇上稍作沉吟后说道:“那就罚你降为妃位吧,希望此事能让你长长记性,下不为例!”
“臣妾谢皇上。”
皇上又看向木槿柔声说道:“槿儿,你受委屈了。额,你入宫已许久了,也该晋一晋位分了。”
此语一出,皇后,云贵妃,木槿皆愣住了,还是皇后最先反应过来,说道:“林贵人还不快谢恩。”
木槿连忙跪下谢恩,只是云贵妃呆立当场,心中很不是滋味,不过也对,任谁也受不了啊,忙活半天,死的是自己的人,降得是自己的位分,到最后受益的却是别人,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啊,此时云贵妃心里苦啊!
皇上咳了一声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明日行册封礼吧,就封为瑾美人吧!”
不知为什么,木槿感觉此时的皇上有点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