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什么看着觉得这么熟悉呢?
难道是因为他们时兄弟?
仔细看下来,只有六七分像,总觉得自己在哪见过他。
面前的人好像很有耐性,一直等着我开口。
或许是我太长时间没有出声,再次询问:“怎么?不会说话?”。
他起身,朝着我这边走过来。
这个声音这么耳熟,在哪听过呢?
想起来了,在茶摊!
亏我那个时候担心林澍认出我来,原来去那的不是林澍!
我一不小心走错了地方,他不是林澍,不能解决我的问题。
感觉面前的人越来越近,要不要顺着楼梯跑下去,就当没来过?
心里默数:“一”“二”“三”!
转身,朝着楼梯口迈步。
然而我迈出的步子生生缩了回来,因为我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林澍。
“新来的下人就是笨,话都说不明白!”林澍看都没看我,径直朝着我的身后走去。
“大哥,我让她上来和你借一本书,谁知道她磨磨蹭蹭的。一会儿回去领罚!”
“你对下人是不是太过苛刻了?”林焱的语气有一丝不耐烦。
“下人嘛,不管就要上天了!”林澍毫不在意得样子。
林焱重新坐了回去,一副懒得离他的样子。
“想借什么书,自己拿吧。”语气淡淡,不愿意多说。
林澍走到书架前,目光上下左右扫了一下,似乎是没有看到想借的书。
忽然弯下身子,在最底层得角落里抽出一本书。
“找到了,大哥,小弟告辞了!”说是告辞,只是拿书朝着林焱背影晃了两下。
我一直没有回头,站在那里听到背后两个人得谈话。
林澍在说谎,他根本没有让我给他借书。
忽然有个东西落在眼前,我急忙接住。
是一本《针灸秘籍》,他药学针灸?
“杵着干什么?”林澍语气很不好,率先朝着楼下走去。
我急忙跟上,好不容易才见到他一面,一定要弄个清楚。
身后传来一声轻轻地叹息,在淹没在脚步声中。
林澍走得特别快,我都小跑了,还是追不上他。
他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追,不知不觉走出了很远。
我有话想要问他,他好像是要避开我一样。
那刚刚为什么还到书楼里找我呢?
在丞相府里,他是主子,我是下人。
叫主子的话,我叫不出口。
叫名字的话,我又觉得没那么熟稔。
就在我想着怎么开口的时候,没注意脚下的路,“哎呀”一声,差点摔倒。
前面的人脚步不停,眼看着越来越远。
“你给我站住!”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喊了一声。
喊声奏效,林澍停了下来。
我忍着痛,一瘸一拐地追上他。
“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绕到了他的前面,防止他再次走掉。
“除了这里,你还能去哪?”他不答反问,绕过我继续向前走。
什么叫我还能去哪?当然是回家了!
“我是有家的人……”我刚想说爹娘还在等我,就被他打断了。
“不,你没有家。”他停下脚步,很认真很严肃地看着我,不像是再说假话。
“是不是因为你,我才没有家的?”我上前一步,不甘示弱。
他看着我的样子,想要说什么,停顿了一下才开口:“你要是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他这次无论我说什么都没有停下,也没有理我。
他快步走进一个院子,里面的人纷纷行礼。
他并不理会,朝着屋子里走去。
“那你把我的卖身契给我看看,我也要见我爹娘。”
我不能放过这次机会,下次见到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爹娘见不了,卖身契也看不了。既来之则安之,你安心待着吧。”
他坐在书桌前,拿起桌子上的信件,一封一封看着,写回信。
我不想在这多待一刻,归心似箭只想离开。
卖身契不给看,爹娘也见不到,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这里。
“那好,你告诉我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我站在他的桌子前,双手扶着桌子,逼近他。
他果然抬起了头,“这句话问得还算聪明,不过你问错了人。”
还算聪明?
之前问得都是蠢的吗?
会不会说话啊!
为了离开,暂且忍他。
“那该问谁?”
“问你自己,你什么时候能离开。”
“当然是现在了,现在就离开!”我站直身子,激动地喊着。
没有注意到,他说的是“什么时候能离开”。
他好像失去了耐心,对着外面比划一个手势,有人单膝跪在了桌前。
“把她送回竹园,如果我再看到他乱跑,竹园的人全体受罚。”
“遵命!”
那人起身,走到我身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不行,今天必须把话说明白!”
我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砚台里的墨水震出了一些。
“你这样办事,是想受罚吗?”林澍的语气有些冰冷,抬起头看了一眼。
我身边的人一缩身跪在了地上:“小人办事不利,主子息怒。”
“动作快点!”林澍继续低头,我的话完全被他忽视了。
不就是个丞相府的二公子吗?怎么可以这么目中无人?
我继续上前,想要教训他。
只听到身边人说了一声:“得罪了。”
我的后脖领被拎了起来,我喘不上气,没能说什么。
他身形一闪,我们离地面一墙高,景物从眼前快速滑过。
我尽力往下扒自己的衣领,防止自己被勒断气。
脖子被勒住加上迎面而来的风,我从未觉得呼吸这么难。
就在我觉得我这口气要上不来了的时候,我的脚触到了地面。
脖领子上的手送来了,我站在那里大口大口喘气。
“你站在这干什么呢?犯哮喘病了吗?”竹苓管事来到我的跟前,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我忙着喘气,没办法回答他。
此时的丞相府外,沈志达一脸茫然地站在门口。
他回头看了看,好像是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来的。
门口有一个人朝着这边小跑过来,正是他的娘亲。
“志达,今日如何啊?”志达的娘亲满脸笑容,小心翼翼地闻着。
沈志达思索了一阵,面色一变。
“娘亲,我今日被先生训了一顿,恐怕以后不能再当公子的伴读了。”
她的娘亲嘴角的笑容逐渐消失,身子一软就要倒下去。
沈志达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娘亲,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他的娘亲像是受到了打击,不应声。
“娘亲,这条路不通,不如我参加科举?”
沈志达小心翼翼地闻着,看到他娘亲的脸色回复了些,松了口气,扶着他的娘亲离开了。
忽然之间他自言自语:“我总觉得我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