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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怪异的敲击声

“泰沙夫人?您还有何事?”

屋外没有回应,难道没有听见。正当布莱斯拉住门把,打算再次确认一下外面的人时。

咚..咚..咚。

咦?这番情景透露出了一点不太寻常的味道,除了刚刚离开泰纱还会有谁?霍奇一家连同克罗德教士都住在楼下,二楼只有布莱斯和萨缪尔神父,难道是他?不,神父他不会这样闷不吭声。

布莱斯正在犹豫究竟要不要,门上的敲击声变得有些急促,似乎在催促他赶紧做出决定。

他想到还有一种可能,霍奇家的小女儿——安娜,她也住在楼上,而且整个二楼被当做她的活动地,除了她应该没有其他人了。

想到这里,布莱斯拉开了一点门缝,如他所想的那样外面站着一个穿着睡衣光着脚丫的女孩,她怀抱着玩偶,瞪大着圆溜溜的眼睛抬头仰望这个突然住在自己家里的陌生人。

“叔叔,你怎么还不睡觉?妈妈是不是来过?”

“没呢!我正躺在床上,这不就你来了么。”

布莱斯不太会应付小孩,因为大多数时候他都无法跟上她们的逻辑。常常也许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却能牵出他们各种奇妙的联想。布莱斯不知道自己的回答会给对方产生怎样的联想,为避免麻烦,同时他也没有耐心这样绕下去,所以就干脆地撒了谎。

“你骗人,我明明听见妈妈来过的声音。”

“那你知道,为什么还要问。”

安娜被呛的一时忘记自己想要说什么。嘟着小嘴,十分不满这个不懂得让小孩的家伙。可是突然她又表情一变,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

“唉,真没办法。不过你要好好照顾妈妈哦!”

啊哈!?所以说布莱斯无法应付她们,为什么话头可以一下子跳到这里。

“妈妈太可怜了,一个人要忙所有的事情。爸爸什么都不会,整天就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真可恶!”

虽然霍奇先生看起来是挺窝囊的,不过被自己的女儿也这样说,还真是有点可悲啊。布莱斯想到了今天见到肖恩·霍奇那副软弱的表现,也不禁摇头。

安娜看起来要比之前精神许多,似乎也有聊天的念头,借此机会布莱斯想问点其它的:

“那你的哥哥呢,他们没有帮助妈妈吗?”想起霍奇先生今天谈到过,自己有三个儿子。但无论是晚宴上还是其它时候都不曾见过他们,现在正好可以问问小姑娘。

“哥哥?似乎被妈妈派到外面去了。”说到这里,安娜又情绪低落了起来。

“安娜我一直被关在黑屋子里,很少见过他们。”

一直?不是说最近才开始的么,这里有点奇怪。想要详细地问一问这里,可见女孩这样一副低沉的模样,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思绪还未来得及拿出主意,转眼间,安娜又恢复了开心的模样。她将怀中的玩偶高高举起递,炫耀般递到布莱斯跟前。

“不过我有露易丝的陪伴,也就不觉的孤单。”

这变化莫测的情绪令布莱斯的额头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原来它叫露易丝。”

看到递到眼前的玩偶,布莱斯也是大开眼界。没想到这样的地方,竟然能够见到如此精巧的玩具。

雕琢精致的五官,柔和的脸型。那饱满的线条仿佛拥有自然真实的弹性。圆亮的双瞳细腻而又清澈,就算下一秒它冲着布莱斯眨眼,也不会让人感到奇怪。

还有那与安娜同样的棕色秀发柔顺自然地从头顶披落,散在两侧的肩膀上。更别提那一身华丽的衣裙,挽着精美花边的袖腕,点缀着些许小巧精美的饰品。

可以这么说,恐怕布莱斯未来好几年的薪金加在一块恐怕也买不起这样一个玩偶。

难道干农场的都这么赚钱?布莱斯突然对自己的钱程感到疑惑。

女孩没有发现这个叔叔发懵的表情,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露易丝可以陪我睡觉,给我讲故事,还会保护我。而且她哪里也不会去,就一直待在我的身边。”

“这多少钱?额..不。”糟了,不小心问出声了,布莱斯请咳了一声。“这是谁送你的啊?”

“当然是妈妈啦!”安娜开心地大声炫耀着。

“是安娜吗?”楼下突然传来了泰沙夫人的声音,看来是两人的聊天声惊动了她。

听到自己母亲的声音,小女孩微吐了下舌头,从布莱斯做了个鬼脸。转身踱踱踱地踩在地板上..跑进了黑暗的走廊,回到自己的房间。

看着小女孩离开,布莱斯也只好关上房门。听见外面泰沙夫人上楼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儿又回到了楼下。

趁现在,布莱斯打算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可是刚躺上去。

咚..咚..咚..

又是几声敲门声,声音很轻。难道是那小姑娘又来了,怎么搞得?今天晚上就这么热闹。

翻身下床,走到门边,一把拉开了房门,不耐烦地问道:

“还有什么...”

这一次外面除了黑暗的走廊,什么都没有。黑暗对布莱斯没有太大的限制,他能够确定这不是那孩子胡闹的玩笑。他谨慎地将头偏了出去,看着一片漆黑的走廊,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正当他打算重新关好门时。

咚..咚..咚..

从外面的地板上,传出同样的敲击声。缓慢而轻微,就如微曲的指节轻轻地叩在木桌上。

咚..咚..咚..

布莱斯身上泛起一阵寒意,他开始意识到了这一次是萨缪尔神父所等待的诡异变化。不过他心下却仍旧平静,因为神父正住在离他其实不远的房间里。

他相信如果神父也发现这个奇怪的情况,一定会从房间里出来的。

于是布莱斯耐心地站在门内等候,任凭不远处的敲击声如何,他都不为所动。可是太奇怪了,难道神父睡着了?

对面的房间一直没有动静,布莱斯开始耐不住了。

而这时漆黑的走廊中,又是一阵敲击声传来,这一次似乎来自更远的地方。说来也是怪异,这四周的黑暗对他的视觉来讲竟然仍有一些限制,对着传来敲击声的地方,他无法看的清楚。

必须去提醒一下神父。

布莱斯为自己穿戴好手套,跨上黑光,带走了泰沙夫人准备的所有蜡烛。在离开房间前,他特意选用了一张椅子将木门抵住,以避免自己出去后发生变化,比如自动关上什么的。

他本打算立刻去神父的房间门前,将他敲醒。然后再两人一同去弄清楚情况。

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当他最后一只脚离开房间的刹那。敲击声从他身侧发出,布莱斯下意识地看了过去,什么都没有。

他怀着疑惑转回头,神父房间的门消失了,只剩下一面白墙。他赶紧回头,自己的房间也同样消失不见。

被困住了!布莱斯拔出黑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用蜡烛的火光尽可能地照亮自己周身的范围,虽然这限制了他使用步入阴影的能力。可是他发现这些黑暗对自己视觉的压制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现在他几乎和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但他心底依旧保持平静,毕竟已经在记忆中已经数次面对过这种依常人来说会感到恐惧的情景。他在耐心地等待,因为他知道那个声音一定会再找上他的。

咚..咚..咚..

来了,这次他没有犹豫,径直朝着声音出来的地方走去。走廊似乎变得没有了尽头,他暗地里数着自己的步数。

当他数到160步的时候,视线里终于出现了一扇木门。它看起来与这宅邸里面的其它木门没什么两样,但敲击声却又恰好地从门上响起。

咚...咚...咚..

将蜡烛放在地板上,手拉住门把。布莱斯看上去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将门拉开了。

咚..

敲击声刚响起了第一下,布莱斯就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他立刻将房门拉开了一点。将黑光顺着门缝划下去,可是他没有碰到任何东西。

顺着门缝布莱斯看了进去,那里面除了黑暗,自己竟然也看不清任何东西。而提前布置在门口的蜡烛,它的亮光却刚好停留在门外的这一侧,仿佛室内所有的黑暗在抗拒这昏暗的亮光。

咚..咚..

被干扰的另外两声也如期而至,可它这一次却是响在房间内,在那无法探知的黑暗中。它轻轻地敲打着地板或是其它什么木质的东西,依旧是那轻微而清晰地传入布莱斯的耳中。

它在期盼着布莱斯的到来。

它想让我进这间屋子。布莱斯站在门口思索了一下,很快猜到了其用意。

要不要进去看看?布莱斯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做出了选择。

砰!

重新关上木门,他退回到了走廊上,与木门跟着一个恰好保证自己能够看见的距离。

那好吧,既然你没打算放过我,那我就跟你耗下去。

砰!关门的气流惹动火苗不停地晃动,连同着墙上的影子也跟着扭曲摇摆。掏出提前被好的盐袋,学着克罗德教士那样在自己的周围画上了一个盐圈。加上自己带了足够的蜡烛,相信坚持一晚上是没有问题的。

虽然没有弄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不过至少验证了一点,对方想要自己进入那里。在敌人未知的情况下,贸然选择主动进攻,这是愚蠢的表现。

布莱斯就站在走廊上,戒备着一切可能的威胁。

.....

糟糕,自己竟然会睡着。布莱斯猛地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翻身而起。跳到地板上,四周虽然黑暗,却并不影响自己的观察。这的确是自己暂住的房间无疑,他疑惑着拉开被厚麻布遮住的窗户。

竟然已经到了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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