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兰儿带着西门惊鸿出来了,兰儿给他开了些药材,处理了伤口。
西门惊鸿等人一并离开了,温清织没有理由留下来,只得跟着众人离去。只有王忆山留了下来。他和兰儿约好了,等她忙完之后,两人一同叙旧。天色渐晚,王忆山坐在外面的石凳上,已经有些困倦了,眼睛不知不觉地合上了。等到再睁开时,兰儿正坐在他面前,直直地看着他。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醒我?”王忆山边揉搓着眼眶,边说道。
兰儿笑了笑,道:“有一会儿了,看你睡着了,就没叫醒你。顺便看看你。”
王忆山有些不好意思:“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
兰儿道:“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王忆山想了想:“六年了吧,谁也没想到,再见面之时,竟是在这里。”
兰儿道:“你给我讲讲你离开之后的事呗,漠北什么样?我到现在都还没去过漠北呢。本来爷爷死去后,我想过去漠北找你的。”
王忆山将自己到了黄沙镇,遇见温清织,再追查真相的事全都将给了兰儿听。等到讲完时,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兰儿道:“原来你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王忆山道:“你也给我讲讲你们之后的事,你们为什么离开了神农居?姜爷爷又为什么死了?”
兰儿道:“爷爷说想带着出去看一看,他说我一个人在山上长大,太孤单了。之后我们在江南一带游历,一年前,爷爷死了。”
王忆山道:“怎么死的?”
兰儿道:“病死的。”兰儿眼中透露出怀念和悲伤,在黑蓝色的背景中,像是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王忆山沉默了,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兰儿。
兰儿接着说道:“爷爷救过无数人,没有什么病治不好的,却没想到却没能治好自己。”
王忆山道:“兰儿你抬头看看。”
兰儿抬起头:“怎么了?”
王忆山道:“你第一眼看见的星星是哪颗?”
兰儿指着南方的一颗微微闪烁着的星星说道:“就是那颗,你看见了吗?”
王忆山向着她指的方向望去,道:“看见了,那就是姜爷爷吧,你第一眼就看见了他,他一定也是一直看着你,在天上一直保佑着你。你看,他朝你闪烁着不停,像不像像在和你挥手。”
兰儿眼中些许湿润,道:“像,真的很像。啸叔叔呢?”
王忆山指着北边明亮着的说道:“那就是他,我一直都看着他。我也知道他一直在我身边。”
兰儿站起来先是冲着她爷爷的星星,大喊了一声:“爷爷!我想你了!”
接着又冲着啸西风的星星,大喊了一声:“啸叔叔,你好!”
王忆山也学着她的模样,冲着夜空中的繁星大喊:“你们好啊!”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