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忆山便买了一些干粮,与温清织一同离开了清水村。
王忆山看着身体还有些虚弱的温清织,拿过她的包袱,问到:“你说是因为有人想要你家的秘籍,所以才会招来如此大祸。”
温清织硕到:“不错,我爹离家前让我千万保护好秘籍,此后便音信全无。在之后,南山三盗便追杀于我。我凭着家中的机关才得以逃出。不过很奇怪,他们最开始似乎也不知道自己要找的东西是什么。我身藏秘籍此事还是我无意间说出。”
王忆山毫不惊讶地说到:“他们幕后的人只是让他们找到你,杀死你,最好把你身上的东西带回去。到时候秘籍自然也落入其手中。甚至,他只是要你死而已。不然不会做出屠阵这样疯狂的举动。不过,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调动如此规模的军队,进行屠镇。你可知附近最近的城池是哪?”
温清织想了想说到:“离此处最近的应该是拒北城,以我们现在的速度来看,还需要五六天才能到达。你怀疑是拒北城的军队做的?”
王忆山说到:“还不确定,但是嫌疑最大的一定是拒北城,想要在漠北组织一只百人军队,最好的方法就是找最近的城池驻军,以最快的速度,杀掉黄沙镇里所有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黄沙镇从世间抹去,留下一片被风沙掩盖的废墟。要做这样的事,时间越短越好,时间一长,难免夜长梦多。”
温清织道:“那我们先去拒北城看看?”
王忆山点点头。
六天后两人身心疲惫的赶到拒北城。拒北城乃是北边第一雄城,为了抵御北方的游牧而建,城墙极高。城中鱼龙混杂,四面八方的人齐聚于此,其中也有着不少来自游牧的人,中原的南阳王朝与北方游牧签订了条约。双方互不侵犯,不挑起战争。由此才能使拒北城成为一座容纳了不同种族,不同地域的各类人民的大城。一进城温清织就买了一身男装换上,并将头发梳成男人模样。两人如同兄弟一般。
王忆山打趣道:“想不到你女扮男装还挺像翩翩贵公子的。”
温清织说到:“到了拒北城,我们还是小心点,万一真的是拒北城的军队,那很有可能有人知道我的长相,所以乔装打扮是很必要的。”
王忆山露出我都明白的表情。
他接着说到:“要想查清楚这件事,我们要想办法进入军队打探才行。”
温清织和王忆山都是一筹莫展。想要进入拒北城军队打探,这谈何容易。他们只能在城中先住下来,再四处秘密的打探消息。
温清织突然说到:“或许,我们可以找找暗香楼帮忙。”
王忆山疑惑地问道:“暗香楼?”
温清织贴近王忆山,轻声说到:“这暗香楼是江湖中存在的一神秘组织,拥有着极其强大的情报网。不知拒北城是否有他们的眼线,如果有,像百人军队出城这样即使想要做的隐秘也不容易隐秘的事,他们多半是知道的。”
王忆山惊讶到:“这暗香楼有如此能力?这样岂非江湖中的许多隐秘他们都知道?”
温清织解释道:“按理来说确实如此。”
王忆山追问道:“如此说来,江湖中忌惮它的人应该多如牛毛。正人君子倒是不会在乎,可是一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邪门歪道岂不是视它如眼中钉肉中刺。”
温清织道:“这你倒是说错了,在暗香楼交换消息的人可能往往是你所说的这些人。暗香楼也极其神秘,从来不会让人知道它的所在。并且传闻暗香楼内高手如云,曾经有过无数人都曾扬言要毁了暗香楼,可是最后都没有后话,甚至有些进了暗香楼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王忆山道:“这样说来,暗香楼颇为凶险。”
温清织道:“凶险倒不一定,但是神秘倒是真神秘。”
王忆山道:“既然如此神秘,我们又怎样找到它呢?”
温清织拿起王忆山的手,用手指在王忆山的手掌笔画。
王忆山不解道:“你这是干什么?”
温清织道:“你要自己找暗香楼,是找不到的,所以只能让它们来找我们。”
王忆山有些惊讶道:“哦?这话何意?”
温清织解释道:“我们需要在城墙上画上一朵梅花,就是我刚才在你手上画的那样的梅花。不出两日,梅花旁就会写下一个地点。我们到那里去就行了。”
王忆山道:“如此简单就行了?”
温清织说到:“我爹以前曾经与暗香楼有过来往,所以我才知道的。我当初也没想到,鼎鼎大名的暗香楼居然只是用这样的方式。不过,我也说了,只有在暗香楼布置了眼线的地方,此方法才可用,不知拒北城是否有它的眼线。”
王忆山道:“拒北城如此重要的城池,想必是有的。”
两人来到城墙一偏僻处,温清织在墙上画下一朵大大的暗香梅花。两人在附近找了一间客栈住下,由于银子已经所剩不多了,所以只能两人挤在一间房内。
王忆山坐在桌子前,说到:“今晚你就睡床上吧,我趴桌子上凑合凑合。”
说着王忆山便趴在桌子上,准备入睡。连续的赶路让他此时已经疲惫不已。
温清织躺在床上,看着王忆山,说到:“不然......不然你到床上来,我两一人睡一半。谁也不能越界。”
王忆山闻言,也觉得如此可行。便躺倒床上去。可躺上去后,闻着温清织身上发出的淡淡花香,自己的睡衣似乎不再像刚才那样浓郁。清醒了不少。
温清织小心地看着躺在身边的王忆山,脸蛋不自觉的发红,呼吸声也不敢太大,似要喘不过气来。最后温清织还是抵不过困倦睡着了。留下了还清醒着的王忆山,王忆山偷偷地看了温清织一次又一次。发现温清织熟睡后,才放松了许多。他听着温清织轻轻的呼吸声,忍不住地看着温清织那张美丽的脸,也不自觉地睡了过去。此时,清风明月,岁月正好,一片安宁。
清晨时分,温清织已经醒了过来,她发现王忆山此时正面向着她熟睡,面容安详。温清织不敢随意动作,怕将王忆山弄醒。时间才此时流动的异常缓慢,空气,阳光,甚至连呼吸都被温清织忽略掉。只是看着王忆山,脸上露出了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笑容。
王忆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挣扎着睁开了双眼。看见了正一脸傻笑,看着自己的温清织。
王忆山奇怪道:“你在傻笑什么?”
温清织清醒过来,连忙慌乱的解释道:“我昨晚做了一个好梦。”
王忆山道:“什么梦?”
温清织着急的红着脸道:“好梦就是好梦,问这么多干嘛。”
说着温清织推了王忆山一把,示意他起床去。王忆山起身坐到一旁。温清织也起身坐到茶桌旁。两人收拾了一下,就前往城墙查看。
城墙上暗香梅花的图案旁已经有了一个地址。
通行钱庄。
王忆山说到:“难道这钱庄是暗香楼?”
温清织说到:“应该只是接头的地方,钱庄太惹人注目。”
两人一同来到了通行钱庄。
刚进去,一个肥头大耳穿金带银,留着两条小胡子的掌柜迎了出来。
王忆山开门见山地向掌柜的问到:“此处可是暗香楼?”
掌柜的满脸的疑惑,说到:“暗香楼?那是什么地方?我这里是通行钱庄,换钱的地方。客官你是不是走错了?”
王忆山和温清织也面面相觑,钱庄掌柜的回答出乎了两人的意料。如果此处不是暗香楼,那为何暗香梅花下会写下此处的名字?
温清织上前说到:“掌柜的,那城墙的暗香梅花就是我们所画,有事要找暗香楼。”
掌柜的此时脸上有了些怒气,道:“都说了我这里是通行钱庄,不是你们要找的什么暗香楼。我也根本不知道什么暗香楼,明香楼的,若是两位客官没有其他事便请吧。”
两人看着掌柜话语不像是撒谎,犹犹豫豫的走出通行钱庄。
正当两人都疑惑不已,以为是有人故意在暗香梅花下写下了通行钱庄四字,想要捉弄他们两人时。一块小石头滚落到王忆山的脚边,石头上还帮着一张纸条。王忆山四处张望后,捡起石块,解开纸条,纸条上写着:“,今晚,拒北城外,向东十里,破庙。”
王忆山将纸条交给温清织,自己四下张望,想要找出将石块丢出的人,最终还是没有任何发现。而当他们再回城墙查看时,暗香梅花的图案和通行钱庄四字已经被擦去,只留下了一个变得小了不少的,紫金色的暗香梅花图样。温清织用手摸了摸那紫金色的梅花,接着拿出火折子在梅花上烧了烧。只见原本紫金色的梅花变成了纯金色。
温清织道:“看来是真的,这是暗香楼独有的紫金暗香,做不得假。这是暗香楼告诉我们,给我们信息的是他们的人。”
王忆山道:“那便不得不去了。”
晚上,拒北城外,东十里,破庙内。王忆山和温清织两人已经早早等在了此处。
不一会儿,进来了一群黑衣蒙面的人,抬着两口棺材进入破庙。
带头之人说到:“可是你们要找暗香楼?”
王忆山道:“正是。”
黑衣人将棺材打开,带头之人说到:“请吧,这是暗香楼的规矩。”
王忆山看了一眼温清织,率先躺进了棺材。温清织则跟着躺进另一口。随后黑衣人将棺材盖好,并用铁钉钉住。好在棺材中间留了一个十分细小的洞供两人呼吸。不至于被闷死。
棺材一路上摇摇晃晃,颠簸不停。约莫一个时辰后,棺材盖被揭开。王忆山和温清织才得以出来。此时他们已经身处安详楼内。眼前是一广阔的大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特殊的香味。大唐周围全中着紫色的梅花。想必空气中的特殊香味也正是这些花所发出来的。
大堂空荡荡的,只有王忆山和温清织两人。
突然大堂二楼,走出一位身着白衣,面带白色面具的人。他手持白扇,坐到二楼的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白衣人扇了扇折扇道:“不知二位来我暗香楼,是想要知道些什么?”
王忆山道:“我想知道暗香楼可否知道前些日子有关拒北城军队的消息。”
白衣人眼中露出一丝惊讶,随后笑道:“要知道军队的消息,这种消息在暗香楼往往是没人买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王忆山道:“愿闻其详。”
白衣人道:“关于军队的消息,若是大规模的动作,随便打听便能知道。若是些小动作,便十分隐秘,就算是暗香楼知道的也不多。”
王忆山道:“不多,也是知道一些的。”
白衣人道:“你真想知道?”
王忆山道:“对。”
白衣人道:“你可付得起这代价?”
王忆山道:“不知需要付出何代价?”
白衣人道:“稀世珍宝,武功秘籍,或者同等价值的信息即可。”
温清织正准备将自己怀中的秘籍作为交换信息的代价,只要能查出真相,查出父亲的下落,那么这秘籍便不是那么重要。而王忆山此时也正是这样想的,虽然自己怀中的漠北刀秘籍是啸西风传给自己的,但现在自己唯一能用来交换的就只有这秘籍。黄沙镇众多冤魂,他必须查清真相,找到幕后主使,为乡亲为啸西风报仇。于是他果断的摸出秘籍扔给了二楼的白衣人。
温清织还未来得叫住王忆山,漠北刀秘籍便落到了白衣人手中。
白衣人接过秘籍,拿起一看,眼中惊讶多了几分。他看着楼下的王忆山。随后拍拍手,瞬间一个黑衣人从他身后的暗处出现。在白衣人手中接过漠北刀秘籍,并将写着王忆山所需要信息的册子恭敬地放在白衣人的手上。
白衣人将册子丢给王忆山,说到:“这里面写着最近一月拒北城军队我们所探查到的调动记录。”
王忆山接过来,打开,仔细查看起来。
一会儿后,王忆山紧紧地攥住册子道:“怎么会?为什么没有?”
温清织闻言知道了册子中并没有与那日黄沙镇被屠时有关的军队记录。他们两人只怕是想错了方向。
王忆山不死心,问到:“这真是你们查到的所有信息了?”
白衣人答道:“我为何要骗你。暗香楼向来是童叟无欺。不然也不会有如此多的人找上暗香楼,这点,相必你很清楚。”
王忆山此时心情十分低落。自己失了爹传给他的秘籍,却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得到。这叫人则能不气,不失落。
温清织见王忆山所得无果,问道:“那你们可有温白云的消息?”
白衣人反问道:“你说的可是江南名捕温白云?”
温清织点头道:“正是他,你们可有他消息?”
白衣人在拍手,一黑衣人出现在他身后。白衣人侧耳与那黑衣人低语几声。不一会儿,黑衣人又将一册子交到白衣人手上。
白衣人说到:“这里就是你要的温白云的记录。”
不等温清织何王忆山开口,白衣人接着说到:“这记录就给你们,不值钱的记录,你刚才那本秘籍已经够了。这就叫童叟无欺。”
说罢将册子扔了下来。温清织上前接住。
王忆山何温清织发现,温白云最后一次有人看见他是在苏州。并且是在他离家不久后。此后便再无音信。
温清织开心地说到:“苏州,爹一定在苏州。我们去苏州找他。”
说完双眼坚定地看着王忆山,恳求之意溢于言表。
王忆山点点头。
白衣人此时说到:“既然得到了消息就离开吧,怎么来就怎么走。”
王忆山何温清织双双进入棺材,又是一群黑衣人出现就棺材盖好,抬走。
黑衣人出现在白衣人身后说到:“公子,你为何送信息给他们?”
白衣人扇动扇子,望着抬出去的棺材,说到:“有意思,想不到啸西风居然有传人,想必那东西极可能在他身上。这消息送给他也无妨,说不定能给我换来一场大戏看。这江湖也平静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