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殿内太后对着安蓉道:“等皇上能够安稳朝局后,近些日子找个时间,让四皇子偷偷跑出宫一次,但是在宫外四皇子不允许出现任何闪失”安蓉听着太后娘娘的话,知道太后娘娘有些等不及想要收拾后宫里魍魉魑魅。安蓉想到四皇子最近两个月都在芳华殿闭门思过,想着要不要给淑妃娘娘通个信。
芳华殿内则是一个平淡的早上,吃完早点,照例淑妃娘娘教习四皇子学文识字,不过两天,四皇子就有些神游太空的意思,淑妃娘娘也是对自己儿子没有办法,四皇子看着窗外蓝天白云的天空,脑子里想着怎么才能出宫,四皇子灵机一动,想到自己祖母派给自己的四个侍卫,他们应该都是有出宫令牌的。
四皇子想到,顿时精神起来,听着淑妃娘娘在旁边教习自己,等到中午时分,淑妃娘娘照例午睡,四皇子偷偷跑到主殿门口,看到守门的是银剑陈玉,就跑到陈玉身边,围着陈玉身边绕了一圈,四皇子看着陈玉腰间没有一块令牌,有些疑惑,拉一拉陈玉的袖口,向陈玉打听皇宫以外的事。陈玉先前守门正无聊呢,看到四皇子轻手轻脚的跑到主殿门口,围着自己转了一圈,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然后四皇子想自己打听皇宫外的事情,陈玉也是无聊的蹲在地上就跟四皇子说道:“殿下,咱们宁国地处西北,常年雨水不丰,去年太后派大鸿胪出使魏国想买些粮,当时我跟大哥二哥还有四妹一起护卫大鸿胪,当时我们一行身穿麻衣,刚到魏国洛阳郡新良县,大鸿胪上街,被一小童碰到,大鸿胪当时没有在意,只想着在新良县打听打听洛阳米粮价格,等着大鸿胪打听到洛阳米粮价格后,大鸿胪也是有点被洛阳米粮价格吓到,匆匆返回客栈,等到了客栈里头更衣时,大鸿胪发现朝廷配发的出使公文被偷了”说道最后陈玉有些笑了。
陈玉接着笑道:“当时大鸿胪把出使公文给弄丢的那天,大鸿胪急的,当夜就派我们十几人出了客栈,寻找碰大鸿胪的小童,只不过,我们寻了半夜,啥都没有找到,第二天大鸿胪就去新良县县衙,准备去找新良县父母官帮忙,但是还没进县衙,大鸿胪就被人打出县衙,大鸿胪无奈,只得靠我们这些人在新良县寻找那名孩童。”
四皇子看着陈玉不说话,连忙催道:“赶紧接着往下说啊”陈玉缓了缓气接着说:“我们兄弟在江湖好歹也是混过几年,在新良县待了两天时间,算是抓住了把帮人的跟脚,等我们抓住那帮人的时候,他们给交代说,出使公文,已经卖掉了。我到现在还记得,当时大鸿胪直接就原地蹦起来了”陈玉撇了撇主殿里的茶水,四皇子对着旁边的银剑道:“银剑啊,银剑,本殿下渴了,你去主殿帮本殿下把茶水取过来吧”银剑一听四皇子说出自己的名字,脑袋上的青筋根根可见,银剑道了一声诺,就进屋去拿茶水。
陈玉听到四皇子喊银剑的名字,有些惊诧的看了四皇子一眼,然后竖起大拇指,小声对四皇子道:“殿下,你是从哪打听到银剑名字的内涵啊?”四皇子刘政不屑道:“这还用打听,本殿下一听他这名字,肯定就知道是别人给他取的,他本人一定不知道这名字的含义,对不对”陈玉一听四皇子这么说,顿时有些佩服道:“殿下英明”陈玉听到银剑马上要从主殿走出来,立马收声。
陈玉站起身看到银剑正好走出主殿,顺手接过银剑手里的茶壶和茶杯,接着又蹲在地上,不管银剑。银剑看到没有自己的事,又双眼直视前方,站在自己的位置当起雕像。陈玉蹲在地上,拿出三个茶杯,都倒满,自己先是端起一杯,直接一仰头,把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道:“这皇宫的茶水就是不一般啊,喝着还有些甜味”四皇子听到,也是从地上端起一杯茶水,送到嘴边,稍稍尝了一口道:“还行吧,就是水里加了一些蜂蜜”
陈玉一听四皇子这话,脸上有些肉疼,四皇子一看陈玉的表情,直接道:“蜂蜜你就别想了,这还是陈淮南将军送进宫里的,整个芳华殿就那么一小方”陈玉有些可惜道:“这好东西的确是难寻”陈玉接着之前的事道:“大鸿胪无奈,准备先去魏国都城汴京,只是我们在路途中,就打听到汴京那边有宁国使臣,再向魏国借粮,魏国国君,也是大手一挥,借给他们三万石米粮,大鸿胪一听到这个消息,火燎的向着汴京前进,等到了汴京,大鸿胪直接去往魏国的宣外司,我们十几人则打听那些假扮宁国使臣的那帮人”
陈玉又喝了一杯茶水道:“当时我们十几人偷偷潜入...”还没说完银剑走过来踢了陈玉一脚,银剑又回到自己的位置,陈玉看了一眼银剑接着道:“当时魏国国君不信我们,就信那帮拿着公文的人,幸好宣外司的老人认出了大鸿胪,通报给了魏国国君,魏国国君直接就让人把那帮假扮宁国使臣的人全部下入天牢,最后审问才知道就是一些从楚国出逃的人在宁国打听到出使魏国买粮,想着截下来,运回楚国,救济自己的乡邻,汴京外边还有几百人的同伙呢”
说完这事,四皇子就道:“那大鸿胪最后买粮买回来了么?”陈玉道:“买回来了,不过当时的大鸿胪回到宁国之后,没多久就告老还乡了。”
这陈玉刚说完,就看淑妃娘娘走出主殿,陈玉立马起身,走到自己的位置。淑妃娘娘走出主殿对着四皇子道:“华贵妃近段时间就生产了,今日母后想去霜云殿去看望华贵妃,你那也赶紧回去梳洗梳洗,一会母后带你去霜云殿”四皇子听话道:“诺,儿臣这就去梳洗”等着四皇子走远后,淑妃娘娘对着陈玉道:“以后四皇子向你打听任何关于皇宫外的事情,你都不要告诉他什么”陈玉躬身道:“诺”
淑妃娘娘听到也没有反应,反身回到主殿。
平淡的时光一晃而过。
两个月之后,皇上稳住朝局,太后风寒已好,现在每天没事逛逛花园,要不就召来四皇子,享受天伦之乐,只不过太后现在有些嗜睡,现在朝中大事基本都交给皇上了,但是就是没有召见皇上,一直通过安蓉传话给皇上。
公元1612年夏天五月十五日,中午太后在慈安殿召见皇上,皇上也是急匆匆的赶到慈安殿。慈安殿内,太后娘娘坐在坐榻的一边,皇上跪倒在地给太后请安后,也没有起来脸上也是有些泪水道:“皇儿不孝,让母后担忧了”太后眼角也是有些眼泪道:“是母后的错,你年轻时,母后没有在你身边照顾好你,现在母后看到你现在的这般模样,母后也是放心的把宁国交到你手上,当初母后也是怕你年轻气盛,镇不住朝中众臣”
皇上刘启开口道:“以前是皇儿不懂事,却是有些年轻气盛,儿臣在皇极殿四年,看了宁国历代祖先的起居记,知道祖先不易,儿臣现在也想用一生做一个为宁国所歌颂的帝王”太后娘娘看着现在皇上,有些欣慰道:“治国不可急躁,你现在有这个想法,不愧是刘氏子孙,但是朝中也是有忠臣,佞臣和能吏,他们怎么看,怎么用。这些以后要你自己分辨了,母后现在觉着,现在的日子就挺好的”
太后欲言又止道:“哀家呢,想着等明年春天后,哀家出宫一趟,再去看一次临淄城,差不多冬天前回宫,周兰那就在这京都帮你吧,到时候哀家就带着安蓉,魏太监去在看一次临淄城”皇上听到太后这样说,阻拦道:“母后,临淄城离我们宁国一千两百里还多,路途这么遥远,中间还要路过魏国,儿臣实在担心啊”
太后用着有深意的语气道:“等母后走了,你才有办法立威,母后一日在京都,你在京都就没有威信”说完太后眼睛直直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皇上,皇上听了太后的话,猛然抬头看着自己的母后,看到自己的母后双眼直视的自己,顿时明白了自己母后说的意思。
皇上则是有些心里发冷,看着自己的母后声音许些颤抖道:“都杀光么”太后娘娘看着皇上的双眼冷静道:“那你觉着是你的皇位重要,还是他们的性命重要呢”皇上有些不知所措,太后又道:“你知道当时你逼宫时,整个朝廷因你死了多少人,牵连多少人,流放了多少人吗?”说道最后,太后的声音越来越重。
皇上低着头道:“儿臣...”
太后道:“那你知道你父皇在位时,又下旨杀过多少人么?”
皇上不语。
太后接着说:“只因你父皇听说,宁国天水郡贾家有谋反之意,你父皇就下旨天水郡,杀绝贾姓,与贾家牵连者,不论亲疏,发配充军者五万余人”
皇上刘启也是第一次听说自己父皇这么阴狠的事情,有些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