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我按照之前成熙给我安顿的,在孙羽落故意难为杨清心的时候,出手相救,杨清心戒心很重,我虽然救了她,可她跟我也没有太多的话说,奉茶结束以后,她就回房了,再没有出来,午饭也没出来吃,直到晚膳,我才又见到她。
杨清心的长相属于清纯那一挂,有点像我高中时代的校花,可她总是冷着一张脸,拒人于千里之外。饭桌上,我和孙羽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柴浔不时也插一两句话,可是杨清心只闷头吃她前面那盘菜,一言不发。要不是她早上因为孙羽落的故意刁难为自己辩白了几句,我都要以为她是个哑巴。
眼看饭就要吃完了,还不见柴浔送鹦鹉,我就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这笨蛋竟然问我踢他干吗,真是智障。好在他脑子还没有笨到白痴的份上,问完又自己回答说以后吃饭脚下安生一点,动来动去的成何体统,随即就让手下拿鹦鹉去了,我当时就被他的智商感动了,就算明白过来也不要立马去拿鹦鹉,这也太明显了,可是转眼间鹦鹉已经送来了,我只好忍了。
柴浔开口对杨清心说:“你的两位姐姐都有一个鹦鹉逗趣儿,所以我也就给你买了一只,本王公事繁忙,很少有时间陪你们,有个鹦鹉喂一喂逗一逗也好打发时间。”我看杨清心就要答谢,赶紧抢了话头:“这只白色的鹦鹉可真好看?会学舌吗?”提着鹦鹉的下人答说并不会。我自然知道它是不会学舌的,赶紧对杨清心说,妹妹初来乍到,人也生,恐怕会有些寂寞,这只白鹦鹉不会说话,也没多大意思,我那只好,聪明,什么都会说,正好我又喜白色,不如咱们两个调换一下,妹妹觉得如何?鸾心,去把鹦鹉提来。”
我没想到杨清心却并不领情,冷言道:“王爷送我的即便不会说话,也是王爷的心意,我自当收下,姐姐的鹦鹉聪慧,学舌学的好,那是姐姐会调教,我怎么敢以劣易优呢?”我一心只想把这只瘟神弄走,哪管那么多,就对鸾心说道:“快把那只白鹦鹉提回去,这倒像我儿时养的那只鸟,全身雪白,我甚是喜欢,妹妹就成全姐姐吧!”杨清心十分不乐意,还想再说什么,她的贴身丫鬟桐月轻轻拍了拍她,她就住口了,也没说同意不同意,继续埋头吃饭,再就没说一句话,搞的我分外尴尬,就怕成熙看出点什么!
次日,给杨清心的鹦鹉就死了。
鸾心哭闹着要找杨清心讨个公道,我想着因为鹦鹉的事情撕破了脸皮,还怎么打入敌人内部呢,所以对鸾心好言相劝,谁知这丫头竟然忘了她的身份,直骂我铁石心肠,人家都把屎拉脖子上了还要忍气吞声,我本想发火,忽然又觉得事情不太对,我是不是友好的有些过头?
杨清心不是等闲之辈,初次见面我就领教了,为了和她搞好关系,我又是在她被孙羽落为难时施救,又是送她会说话的鹦鹉,如果这两件事还不至于让人完全起疑的话,那杨清心弄死我送的鹦鹉,我若是无动于衷,岂不是有些不符合常理。杨清心戒心很重,我要是对她太好,恐怕会适得其反。鸾心还在哭,我打定主意,对鸾心说:“你要是那么想给鹦鹉报仇,你就把这只弄死,扔杨清心门口去!”鸾心见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有些愣住了,我催道:“趁热打铁,赶紧回击!”鸾心抹了把眼泪,带着哭腔说:“要报仇,也别弄死这只鹦鹉啊”。我说道:“给她门口扔一只死鹦鹉是最有力的警告,那你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鸾心终于不哭了,肿着两个大眼泡子说:“这只鹦鹉怪无辜的,要不,我把它带出去,用这只活的去换一只死的,小姐觉得呢?”我笑出声来:“办法好是好,就是有些蠢,拿活的换死的,别人肯定会觉得你有病,不过你也确实不太正常,那就这么办吧,鹦鹉你可藏好了,要是让对手知道我们连弄死一只鹦鹉都不忍心,那接下来被弄死的就是咱们两个。快去快回,莫生枝节。”鸾心赶紧找个了布袋子,把鹦鹉装了起来,隔着袋子捏着鹦鹉的嘴就从后门溜了。
晚膳时间,肃王对于死了两只鹦鹉这件事发表了重要讲话。
孙羽落眉眼间有些为鹦鹉伤感,因为不喜杨清心,便问我道:“好好的鹦鹉,怎么就死了呢?”我说:“鹦鹉是只好鹦鹉,可就是太不领情了,好吃好喝的伺候它,它还不乐意,死就死了吧,就当我的好心是肉包子打狗。”杨清心破天荒的主动说话了:“没错,死就死了,也没人稀罕一只鹦鹉。”
这小蹄子竟和我抬杠了,没事,这时候我得忍忍,毕竟她只是弄死了鹦鹉,我不仅弄死了鹦鹉,还扔到了她门口,正好肃王还在她房中,再怎么说也是我更过分一些,所以没接话,饭桌上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我匆匆扒了两口米饭就回房了。
晚上,肃王给我带来了一个重大消息,皇上寿辰快到了,到时候,不仅要大宴群臣,还有家宴,这些我其实都不太关心,只是,苏橙钰的桃花扇满城闻名。桃花扇可不是孔尚任的元杂剧,而是一种女子练的功夫,苏橙钰不仅桃花扇练的好,还加入了舞蹈元素,皇室中人都好舞蹈音律这口,今日皇上下朝后专门召见了肃王,让他通知我,寿宴上给了我一次独舞的机会。
得知这个消息的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差去见马克思了。
柴浔安慰我道:“小钰儿,给这么多皇室人员跳舞,那得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比上春晚都难得,你怎么不高兴反倒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我知道柴浔总是会抓住一切机会看我笑话,但我此刻实在没心情和他斗嘴,我哭丧着一张脸说道:“小火鸡,姑奶奶我这回真要栽了,跳舞难不倒我,可这桃花扇什么玩意儿,我干脆跳一支脱衣舞得了。为什么?古代的女子为什么都这么多才多艺,我太难了。”
柴浔笑的嘴咧到了耳朵根儿:“你不要太自信好不好,脱衣舞那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跳的么?就你那身材,前后一样,跳了也没人看。你还是赶紧问问鸾心,她家小姐的桃花扇到底是什么路数,还有十七天,加油啊平胸小妹妹。”
我能忍受他嘲笑我的境遇我的能力甚至我的智商,但是,决不能忍受他嘲笑我的胸,前后一样?我真想脱了让他看看前后一样不一样。我腾空而起捞起桌上的杯子冲着他的脑袋就砸了过去,柴浔没想到我会生这么大的气,躲闪不及,顿时头破血流。
鸾心闻言进来一看,吓的哇一声哭了起来,柴浔捂着脑袋破口大骂,我一看这回玩大了,踢了鸾心一脚让她赶紧把御医请来,鸾心不敢耽搁,飞身而出,柴浔杀猪一样的惨叫把全府上下都惊动了,几个丫头手忙脚乱的找纱布,他还在不停的fuck,fuck,她们听不懂还以为肃王被打傻了,一个个吓的开始哭起来,一时间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太医给肃王包扎好以后,安顿了几句就走了,孙羽落坐在床边给他擦汗。我和杨清心则站在床边,看着柴浔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我有点过意不去了。孙羽落很生气,训斥我说:“素来听闻妹妹行事果敢,不似一般大家女子,今日我算是见识了!”我十分尴尬,苦笑着说:“意外,意外。我和王爷开玩笑呢,谁知一个不小心就……”柴浔虽然疼的厉害,但着实生气,打断我的话道:“你不小心?一不小心就给我开了瓢?你要再不小心一点我还有命在吗?”我还想再辩白几句,孙羽落见我还想狡辩,更生气了:“来人,把苏橙钰给我带到书房去,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要让她弄清楚,这王府是谁当家。”
再怎么说我也是个侧王妃,下人们对我还算客气,我想我毕竟和孙羽落结盟了,她生气归生气,应该不会真把我怎么样,更何况成熙是个明白人,不会让她对我太过分的。好在只是关在了书房,而且还把鸾心一起关了进来,也罢,既来之则安之,正好问问鸾心桃花扇的事情。我了解柴浔,他虽然嘴贱,但人倒是很大度,只要他脑袋不疼了,也就不生气了,我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表演桃花扇吧!
被关起来没人打扰,经过鸾心的讲述和我让她画的抽象派动作图,我已经知道桃花扇是一种什么功夫了。简单来说,其实有点类似花式玩扇子,不过桃花扇只适合对付男人,因为动作确实优美,不像是功夫,这好像是苏橙钰改编的,扇子也不是普通的扇子,这种扇子是金属扇骨,非常结实,扇面是夹层的,里面一层是用银丝线缝制的,外面一层并不是完整的,只有纵线,没有横线,而这些线后面,就掩映着红色的桃花,所谓桃花,是一种红色的金属薄片,做成桃花状,扇柄上有个机关,按下机关那些纵线就会变松,金属薄片没有纵线压着,就会飞出,纷纷切入敌人的血肉中,达到重伤对手的目的。听闻苏家曾有一个女子,被派去敌国,委身青楼,敌国一个好寻花问柳的将军就死在了她的桃花扇舞中。苏小姐则将桃花扇改编的更加柔美,真可谓是美女杀手刺杀的利器。只是苏小姐倒不是为了刺杀,是真的喜欢这套功夫,她喜欢没关系,倒真苦了我了。
孙羽落听说了我要在皇室家宴上表演的事情,所以把关了我三天就放出来了,我以肃王可能还不想见我为由,申请回娘家,毕竟家里面有练武场,孙羽落痛快答应了,而我其实是想念苏稷辰了,如果苏稷辰能手把手教我练桃花扇,那就是练死也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