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唐曾咆哮道。
“没有度量，没有品格，拿着你一文不值的商业能力从这个地方滚出去。”我淡淡道。
“呵呵”唐曾怒极反笑，“我滚不滚出去不是你说了算的，这是上面派我来的，你有什么意见可以跟我们腾飞公司说，也可以和灵儿小姐说。”
我默默地看了灵儿一眼。
灵儿：“你们都先出去吧，我和杨小天说两句。”
唐曾不解地看看灵儿，又带着敌意看看我。
胖子和我交换了下眼神，我点点头。
“哼！”唐曾冷冷地离开，罗尔和胖子也走出去，顺便带上包厢的门。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抿一口茶。
“你相信我，我真的尽力了，我全力向董事会证明，‘乌托邦’的价值远远高于他们所交换，可是我的提议并没有得到认可。”灵儿有点失落。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想让我进去云海集团，帮你扫清障碍，董事会并不是你们一家独大，还有别的竞争对手，你想培养一个站你们这边的核心，可是你没想到第一场试验能力，我就提前出局了是吗？”
灵儿愣住，随即开始微笑，那一刻彷佛她的脸上绽放出朵朵桃花。
“你真的很聪明，你的出局并不是能力达不到要求，而是因为太优秀以至于事情超过我的掌控，‘乌托邦’明面上的价值大家都看得到，可他们看不到另一面的价值，文艺潮流的兴起，以后还会有越来越多仿效竞争，这是个不进则退的局。这个社会太多像我们这样被生活支配的人，他们又该何去何从，我们又该何去何从，杨小天，你建的这个地方真的深深触动到我，我去争取也夹杂着一部分私心，我同样也不愿意这片净土受到污染。”
这是第一次灵儿和我说这么多话，我听后不知所谓，既然喜欢为什么又要摧毁它呢。她说她也是被生活支配的人，身居上位，同样不能摆脱命运的安排吗，我再一次陷入迷茫，正如她所说，我们该何去何从呢。
她有接着说：“你一定很奇怪我给予‘乌托邦’这么高的评价，为什么不向那些股东表示对吧？因为云海集团股东的构成极为复杂，我们没有做到绝对控股，同样有在动歪心思的人存在，我们不能把秘密全盘托出。所以，云海集团的处境并不好，而这个时候，你出现了，你带着无与伦比的信念出现，我感觉你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公司的使者。我真的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忙。”
拯救公司的使者？这个比喻未免过于自私，可我又在奢求什么呢？我对严朵的一心一意迫使我拒绝她的要求，说到底这又关我什么事，我所做的一切仅仅是为了衣食无忧，支撑起我和朵儿搭建的爱巢，而他们一道圣命降下，瞬间支离破碎，还希望我去帮忙，做梦呢。
我摇摇头。
灵儿长叹一口气，继而洒脱一笑：“没事，这一个多月，我也会支付给你最高薪酬。”她多了顿“还有一个问题。”
“我们还是朋友吗？”
四目相对，不知所言，天地沉寂，各怀心思。
“当然。”我开口道。
“那就好。”
“没别的事了吧？”
“还有一件事，就是后天有个酒会，唐曾他们公司董事也会去，你想要一起吗，或者是，可不可以陪我去？”
“我是朵儿的男朋友，酒会这种活动还是适当避嫌吧。”
“好的。”灵儿还是保持着那份笑容，不清楚她心中所想。
我起身到外面倒茶，唐曾看见我“蹭”地一下站起来，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紧随其后的灵儿。
“谈完了我们就先走吧，你明天再过来交接工作。”
“为什么是明天，我今天已经做好准备了。”
“董事会安排，你有意见可以找他们提。”灵儿用他的话回敬。
唐曾莫名其妙的表情浮现在脸上，但还是同意。
灵儿快走到门口，发现桌子上有袋菠萝，那是我刚才拎过来的，她转身搜寻我的身影，定格后递出一个询问的眼神。
我无奈地摊摊手，点点头。
她喜出望外，拎着菠萝就和唐曾离开了，留下众人一脸茫然。
还是送出去了吗？机缘巧合下，我买的菠萝好像都被这个家伙吃掉了。
然后，彷佛大家都松了口气，气氛逐渐凝重，珍惜这所剩无几的时光。
“今天朵儿怎么没来？”我问。
“她请假了。”胖子说。
那她一定很伤心吧，如果有机会能去看看她就好了，我突然有种预感，以前欢乐的场景一去不返，那段岁月只能在记忆中回忆，我好害怕，强烈的窒息，终归化成无声的叹息。
随后，我把诺言，胖子和罗尔召集起来开会，跟他们部署“乌托邦”未来的安排，以及我不在的时候要顶住那个白痴的压力，虽然很多种方法能让他下台，但我谋略百出都不得不牺牲“乌托邦”。那我宁愿放弃，这个地方，连灵儿这种局外人都不舍得伤害，我又怎么可能去用损害它的方法呢。
所以，我希望通过站队形式，就算是店长也不能与所有店员对立吧，至少段时间内他们找不到可替换的店员，这些操作流程，开门营业不是一个速成的活。
同样，我在分析了唐曾这个人的性格品质后，得出只要在他的认知里能提高营业额的方法，都不会被抹杀。反之，那些我们摆放的空架子，比如“最适合居住在乌托邦的人”他肯定不会保留，这又是一个难题。
思前想后，找不到两全其美之策，于是暂时搁浅，客户进来，大家又去忙碌。我坐在沙发上，透过玻璃，看外面人来人往，车来车往，阳光明媚，微风佛动，如此静谧的景象，我却全无欣赏的心态。
我环顾“乌托邦”，又要再一次离开了，这次估计走远了，毕竟不是你我这种小力所能撼动，我耐心等待着，耐心为它做着最后的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