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是想一直往前开,一直往前开……
白天的时候我就开车一路狂奔,累了就趴在车上抽根烟休息一下,饿了就随便买点车的。晚上想休息住店就住店,不想住店就连夜开车。
我很开心很兴奋,把所有人所有事都忘的一干二净,因为一直在做我想做而从没做过的事情,虽然只是一些符合我自己个人恶趣味的事情,例如在男厕所洗澡,在马路上中间尿,尿,在便利店里偷东西,在加油站旁边抽烟……
仗着没人认出我这副德行为所欲为。
一路疯狂了一个多月,我还是难以逃脱禁锢在我的身上的枷锁。
“小姐,老爷来让我接你回家。”
我看着前方穿着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管家,面带微笑,带上我矜持礼貌的面具点了点头,坐上那件黑色宾利的时候,我终于明白我一路的疯狂只是一次他人施舍给我的自由,我终究是被关进笼子里,等待着别人再一次体面的把我投入到下一场权利之争。
富丽堂皇的宴会,觥筹交错之间,我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华丽昂贵的礼服,如同一个只要有钱便可以带会回家的洋娃娃。
“冉冉,这是程氏集团的老总,你不是一直说有机会想认识一下嘛?今天正好。”我所谓的母亲嘛,林霞宜一脸笑容的拉着我的手,望着我的眼神带着威胁。
我勾着嘴角笑的很是甜美:“是的呢,听说程总的儿子是个海归精英,真是让我好生仰慕,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借程总的光认识一下贵公子。”
我看着对面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尴尬的笑了笑。“有机会一定一定。呃呵呵呵……”
我期待的的睁着眼睛看着他,乖巧的点了点头,儿子都跟我差不多,一把年纪净想老牛吃嫩草。
陈总尴尬地推迟说有朋友要去打招呼便离开。
林霞宜掐了我的手臂,一脸怒容。“叶冉冉,你以为你还是黄花闺女吗?就你这样的能找的有钱有势的就不错了,还挑挑拣拣?”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我去下洗手间。”
“你……”
不待她回答便礼貌优雅的转身离开。
关上洗手间的门,我坐在马桶上,疲惫的瘫坐着。
“听说了吗?叶冉冉跟刘自然离婚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都官宣了。”
“他们两不是交往多年吗?”
“交往再久有什么用啊?听说叶氏集团董事长宣布由私生子回来继承家产,那叶冉冉就算是大小姐现在也是没地位,谁让她妈不争气生不出儿子,这才便宜了别人。”
“这跟刘自然离婚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大家族都是联姻,叶冉冉在叶家没地位,刘自然要她有什么用,还不如和王思平在一起呢?”
“那叶冉冉不是很惨?”
“她惨什么啊?王思平才惨呢,听说她跟刘自然是青梅竹马,从小就互相喜欢,是叶冉冉插足抢走了刘自然!这不前段时间这事闹的沸沸扬扬吗?”
“我是听说的,但是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呵呵,不管是不是真的,叶冉冉失势已成事实,你看她妈以为拉着她出来干嘛,还不是………”
“咳咳,咳咳……”我轻咳了几声,果然外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把腿抱在胸前,头埋在膝盖上,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
起身打开门,打开水龙头,看着镜子里依旧高贵优雅的自己,眼底一片漠然。
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保持着礼貌体面的微笑转身走回宴会。
看到林霞宜和她的昔日密友聊天,我默默的走开。拿起一杯香槟找了一个不显眼的位置优雅的坐了下来。
喝了一口香槟,我突然怀念和帅戈在江边喝的啤酒。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那个小镇?
突然宴会传来一声骚动,我抬头望去,看到那个曾经熟悉的人面带笑容的挽着一个女人。
刘自然确实真的很帅,精致的五官,温润优雅的气质,眼神带着凌厉,对任何人都笑的彬彬有礼。
而他手里挽着的女人,小巧玲珑身材,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樱桃小嘴,一颦一笑皆带柔情,柔若无骨,弱不经风。
两个人站在一起还真是郎才女貌,无比登对。
我笑了笑,低着头摩擦自己的新作的指甲。
“冉冉。”王思平惊喜地走到我面前。
我抬头,看着刘自然从容的笑了笑,看着不少人投来注目的眼神,站起身,优雅的点了点头。“自然,思平。”
刘自然皱了皱眉,眼神深邃的看着我。
王思平走过来拉着我的手:“太好了,终于看到你了,我和然还以为你生气做了什么傻事呢,以后不准你再一声不吭的离家出走了,你都不知道我跟然有多担心,吓死我们了。”
我看着她一脸担忧的表情,伸手握住她的手,一脸抱歉。“真是不好意思,我以为签完字就结束了,就一个人去旅了一下游,没想到会让你们担心我,还让你声泪俱下地开了发布会,真是难为你了,毕竟你们好不容易能在一起。”
王思平咬了咬嘴唇,看了刘自然一眼,低着头委屈地说:“冉冉,你是不是气我跟然,对不起,我……我……我和然。”
我笑容进一步加深,打断她支支吾吾的解释:“没关系,我没生气,真的!本来嘛,你跟刘自然才是天生一对。”
我抬头看了一眼刘自然,他眼底的恼怒一闪而过。
我松开她的手,低头温柔的笑了一下。“我还有事,回头再聊。”
“好,冉冉,我们改天再约出来一起逛街,我们都好久没有聚一起了。”
我敷衍的点了点头,没有再看他们两一眼便转身离开。
内心仿佛没有任何疼痛,仿佛我和刘自然四年恋情一年的婚姻只是一段与我无关的往事。
也许我真如刘自然说的一般生性冷血。
我曾以为结束那场婚姻便可以解脱,我真是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