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食堂人声鼎沸，打菜的窗口处全是人群。
霍衍，许风，江穆林坐在一边的餐桌上。
许风看着给霍衍推荐的菜，神情有些激动：“衍哥，菜还行吧？”
霍衍扒了两口饭：“还行。”
反正他吃这的饭菜也不习惯。
许风神色好奇起来：“衍哥，你是哪里人？感觉你和我们说话的口音不一样。”
“S城人。”
“S城！大城市啊！你怎么会跑到我们这个小城市来。”
江穆林也点了点头：“对啊，我们这里不怎么发达，跟你们那里比差远了。”
霍衍神色平静，眸底隐隐带着冷嘲：“我倒觉得这里挺好的。”
他又接着半带嘲弄地吐出两个字：“清净。”
许风看出来了霍衍眼底的情绪，直觉霍衍是个有故事的人。
正想换个话题，江穆林那没眼力劲的还不怕死的问：“清净有啥好，不明白你为啥来这边上学，明明S城这么好。”
许风扶了扶额，只觉得江胖这丫的脑子缺一根筋。
霍衍垂眼看着手里的筷子，微扯唇角，随意道：“混不下去了呗。”
江穆林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许风。
许风摇了摇头，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于是饭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霍衍？”一道亮丽的女声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李小怡走到霍衍旁边，露出自以为最动人的笑容：“好巧，在这里能碰到你。”
霍衍还没搭话，江穆林先呆呆地应了声：“是啊，真巧。”
许风：“……”人家问的又不是你，你乱接什么话？
李小怡略带怒意地看了眼江穆林，拿出手机，冲霍衍笑道：“都是同学，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
霍衍没动。
李小怡不肯放弃，“QQ？还是微信？或者手机号也行。”
霍衍终于抬眸看她了，他眸光微凉，缓声道：“没有。”
许风嘴里正叼着的鸡腿“啪”地一声掉进了餐盘里，在如此安静的氛围显得格外响。
李小怡的眼眶有些发红，这年头谁会没有这些，更何况他还带着手机，他明显对她不感兴趣。
她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霍衍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闲适地吃饭。
许风“啧”了一声，没忍住说道：“衍哥，你这也太不给人家女生面子了。”
他又多说了几句：“这你就不知道了，李小怡和云初是我们班公认长得最好看的，李小怡明艳，云初清秀，各有各的风格。有的觉得云初耐看，越看越好看，也有的喜欢李小怡。”
霍衍垂眼看着手里的筷子，冷嗤了一声。
李小怡这种女生他见多了，虚荣又虚伪，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就以为所有男生都喜欢她。
他懒得成为这种人虚荣攀比的工具。
因为恶心。
霍衍眼尾微挑，眉目冷然：“别拿她和云初比。”
“啊？”许风和江穆林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她不配。”
……
下午第一节课是数学课，讲习题集。
一到数学课，云初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她有本草绿色的数学笔记本，里面记满了各种笔记，还有荧光笔标记。
她的笔记一直被老师当做范本表扬。
这节课讲的是关于圆锥曲线，刚好是云初最薄弱的板块。
老师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刷刷地写起来，边写边讲解解题的思路。
云初一边听，一边飞快地记笔记，而霍衍懒洋洋地翻看了一下练习册，随即又开始打游戏。
数学老师讲到一半时，霍衍抬眸看了眼黑板上密密麻麻的粉笔字，眼尾一扬，突然不屑地冷嗤了一声。
云初正在记笔记的笔尖一顿，那声嗤笑太轻了，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她有些跟不上老师讲课的思路，也没在深想，连忙记了起来。
过了片刻后，数学老师讲课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在讲台上对着卷子答案看了半天，教室里一片安静。
在上面足足沉默了两分钟，终于开口道：”这个思路不对，我回去再想想。”
说着，他把黑板上的粉笔字全擦掉了。
全班同学：“……”
云初垂眸看了眼自己的笔记本，长叹了一口气，瞎忙活了。
数学老师没有感到尴尬：“你们下课可以问楚亦泽，他次次考试年纪第一，数学成绩很好，平时又喜欢攻克难题。”
下课铃响了，数学老师收拾下就离开了教室。
苏悦转过头来和云初说话：“果然啊，数学老师年纪大了，就是不好使。”
云初垂着眸子，将刚刚的题目又抄了一遍，无奈道：“或许吧。”
苏悦看着她：“你是想去问楚亦泽题吗？”
“嗯。”
苏悦脸上带了点八卦的意味：“初初，我发现楚亦泽一和你说话就脸红，哈哈。”
楚亦泽性格有点腼腆，戴着眼镜，白净高瘦，次次年纪第一，是个真学霸。
而且为人随和耐心，不少人都喜欢问他题目。
云初知道苏悦是乱开玩笑，没理她，转身要走，身边突然传来沉闷的一声。
云初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霍衍不知何时已经抬起头，他屈着食指在桌面上微微一叩，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眉尾一扬——
“怎么不问我？恩？”
云初长睫微眨，苏悦也睁大了眼不敢说话。
在苏悦看来，霍衍玩世不恭，来学校是混日子的。
没想到他作为学渣，居然还有身为学渣的尊严。
苏悦觉得霍衍脾气不好，不敢主动与他说话，像李小怡长得这么漂亮的女生都入不了她的眼，她还是不自讨苦吃了。
云初顿了顿，还是坐回了位置上，她白净细嫩的指尖指向笔记本上的题目，声音细软：“这道题。”
霍衍的视线落在她指尖上许久，他薄唇微扬，戏谑道：“给你讲题有什么奖励？”
云初抿了抿唇：“你想要什么奖励？”
苏悦觉得云初为了不挫伤霍衍的尊严已经很给他面子了，一本正经地跟他说话，怎么他还这样。
霍衍挑了挑眉：“不如，让我摸一下你的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