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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妈妈的话

二零零六年年三月二十六日

妈妈似乎发现了我的心。有一次我正拿着酒瓶准备喝的时候,妈妈撩开门帘进来看到了眼前的场景。妈妈问我为什么要喝酒?我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地收起了酒瓶。妈妈并不满意我的态度,她说念书就喝酒,对脑子没影响吗?为了掩饰我的难过,我说,我手关节有点肿,想用酒洗一下。

我欺骗不了我的妈妈,她走了过来抚摸着我乱糟糟的头发,我再也控制不住,在她怀里颤抖起来。妈妈用慈爱的声音说,我知道你忘不了三三那孩子,可她跟我们不是一路人,人家条件好。

妈妈话没说完就被我断然打断了,我讨厌一切现实性的东西,因为我的现实一目了然,生在偏僻的农村,家里条件不好,吃穿受到一定的局限,并不是我想怎样就怎样的。十七岁的我已经开始懂得这种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了。

见我不言不语,妈妈还是决心让我明白,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她继续说,有些话虽然你不爱听,可是我还是要说,妈妈是过来人,谈恋爱虽然不是太懂,但是结婚生子是人生大事,做父母的大都看中对方家庭的条件,条件不行,就看孩子的本事,所以,你真的想拥有自己想要的美好的东西,就必须得努力长本事,而你只能好好学习,等考上了大学,你才能有希望,明白吗?咱们是乡下的穷苦娃娃,除了这个出路,没有其他什么捷径可走。妈妈叹口气继续说,你已经为了这个女子失去了一次上好学校的机会,你再不能为了她毁了你的一生,要知道感情这个东西,处理不当,真的会影响一个人一辈子的,你要认清现实,为将来作打算。

我知道前几天莫名其妙提出了退学的事对妈妈刺激很大,但她又不好说什么。当时她就躺在炕上只是抹眼泪,嘴里念叨着,我最后一点指望也没有了,我和你爸没有机会上学,那时穷,没钱交学费,现在你们条件这样好,还不好好学,真的令人想不通。

几句话说的我泪眼迷茫,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回学校的那天,天气热,妈妈背着一袋面,我背着一袋洋芋,提着书包。妈妈见我吃力就说,她来背吧。我看妈妈一眼说,不重,然后快步走到了前面。

妈妈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一根根白色的头发,说明了岁月的无情。我的心酸了,我明白妈妈她非常爱我,我都这样大的人了,不想让我受一丁点儿的苦,我觉得对不住妈妈。

我们边走,妈妈就说,到学校之后认真学习,不要再想别的事儿。我明白妈妈说的意思。

烈日当头,人好像被吊在火炉上,这时候连一点儿风都没有,只有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在田间草丛中飞来飞去。我要走很远一段路才能坐上班车,我的心像被烤焦了一样,没有感受,也没有思维,它只是一坨跳动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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