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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偶遇

二零零六年十一月十五日

今天早上起来心情异常激动,好像要有什么使人愉悦的事情发生。我独自想了一会儿,会心一笑,想起昨晚做了一个好梦,具体是什么梦,居然一时想不起来了。

天气似乎温和了许多,我独自走在巉口的旧街道,寒风吹拂着我的头发,我哼唱着还不熟悉的《黄昏》这首歌,内心并没有歌词中所描绘的那样“昏暗”。

前几天我的自行车坏了,放在修车的大叔那里,我去看看修好了没有。忽然,抬头却看见了黄小丽,她朝我诡秘地一笑,我问她回家去吗?她笑而不答,这时我才看见与她同行的一个女孩,居然是刘雅!我的心一下子就颤抖了,跳得没有了任何节奏,脸也刷一下就红了。我无比熟悉、无比亲爱的女孩呀!没想到今天会碰见她!这是命运吗?还是巧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很想她,也很恨她,一看到她我就很难过。我多想跟她打招呼呀!可她总是低着头,她不打算跟我说话的。我呆了呆,瞬间恢复理智,压抑住自己澎湃的感情。

“我这周不回家。”黄小丽红着脸说,显然她感到尴尬。

“哦,那你们忙,我还有点事。”我说。

黄小丽给我挥了挥手,她们就离开了。我望着熟悉的背影,眼窝热热的,我知道眼泪终究是忍不住的。黄小丽没有想到我跟刘雅红会“陌生”到如此地步。是的,我也很意外,这种“陌生”是我意想不到的,她连头都没抬,不过她再没有认清我之前看见我了,所以才一直低着头的。她连正眼都不瞧我一眼,呵呵,“无所谓了”,我这样告诉自己。原来昨晚的梦提示我,今天会遇见她呀!这梦也太搞笑了。难不成我们之间的“缘分”还没有断吗?我还是不知道。

每次见她后,我的心都要痛那么几天,我知道这种痛,那是带着记忆的,是有顽强生命力的。

我骑上了修好的车直奔表哥的文化超市,我刚到门口就见朱国龙眉飞色舞的,好像在等我,看那神情,似乎有什么事要对我说。我一骨碌从车上跳下来,还没有站稳,他像一个疯子似的说:“你的三三在铺子里,你赶快进去。”

我白了朱国龙一眼,心里无比痛苦,刚才她都不跟我说话,连基本的“礼仪”都没有,这会她又在超市,让我如何跟她“见面”?朱国龙不知道我跟刘雅红的关系已经“僵死”了,这不怪他。我心乱如麻,不知道该不该进去。而朱国龙见我跟个傻子似的杵在门口,他伸手连拉带扯进而推搡,让我进了门。

她正和黄小丽看着买东西,黄小丽心照不宣地对我笑笑,刘雅红则依旧不睬我。我的心犹如被人捏住似的,有点憋闷。其实,我无数次想象过能够跟她“相遇”,能够坐下来好好说说话,将我们之间莫名其妙的矛盾化解掉,现在看来是没有任何希望了。我沉默地看了她几眼,她比以前胖了些,白皙的脸上挂着红晕,显然她因见到我而感到不安,并不是出于感情。她还是那样漂亮,身材动人,两片薄薄的嘴唇让人浮想联翩,长长的头发,梳着马尾辫,有点卷,似乎烫过一样,可见她也在赶时髦。她穿着白色的棉衣,浅蓝色牛仔裤,青春而妖娆。她目光淡定,似乎看不出什么内容,却汪着两眼闪闪的光彩,那是青春的光芒。

我再次入迷啦,脑海又浮现出第一次见她时的情景。

“这个头筋多少钱呢?”黄小丽笑眯眯地看着我说。

“没多少钱。”我说。

“巩祥说给你们每人送一个,不要钱。”朱国龙起哄说。他这会倒是乐了,小眼睛瞅瞅我,又瞅瞅刘雅红,仔细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不时地用手指戳戳我,意思是让我过去跟刘雅说话。

“哪怎么好意思?你就说多少钱吧。”黄小丽笑着说。我心不在焉地和黄小丽玩笑着讨价还价。

“今天你可要便宜点呀!”黄小丽神秘地笑着说。我问谁要,她神秘的用眼色指了指她。

我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假如她跟我但凡说一个字,我也不至于如此难为情,我只觉得脑袋发晕。我难为情地说“你拿上吧,就两块钱。”

“这里你们谁卖呀?”刘雅红总算说话了,语气显得很不耐烦,显然她讨厌我们“意有所指”的谈话。

“巩祥是代理老板。”朱国龙嘿嘿笑着说。刘雅红再没有说话,她冷静地掏出了两块钱放到柜台上,拉着黄小丽走了出去。黄小丽临出门时还对我做了个鬼脸。朱国龙则搡着我,让我出去送送,我只好站在门口台阶上望着她们向街口走去。朱国龙怪怨我太胆小,他说追女生要脸厚些,人家越不理,越要主动。我心里说,“你个毛孩子懂什么呀!”其实,我心里也无比迷惘,我暗忖,“爱情到底是什么啊?”

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感谢她,是她唤醒了我沉睡已久的爱情,给了我生命的乐趣,让我开始认识这世界。我会珍惜曾经我们所共有过的那段美好时光,我想,有这一点就足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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