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艾脸上布满了黑线，老家伙似乎对他充满了期望，尤其是在用某个小小的炼金术装置对他进行“潜力值评估”以后，那种东西真的能测出一个人的智商吗？太不符合自然界物理规则了吧！
“经过那场考试就能让我获得超能力么？”
“我只能说可能会对你产生一定的启发，你会和来自全国各地的学生在同一间教室里考试，”诺顿说，“是关于炼金术方面的考题，由所有导师联合出题，难度不会太高。”
“要是不及格会怎么样？”
“要是不及格的话，你今年可能会得到的1000金币奖学金被取消。”
“那还好……”柯艾松了一口气，反正暂时用不上钱。
“而且你会被学院除名。”
“那也还好……”
“你怎么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看到柯艾的反应，诺顿不由得愣了一下，“我怎么感觉开除学籍正合你意？”
柯艾心里有一个小人儿跳起了舞，对于他来说，被这个神经病学院开除再好不过，从今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见到那些可怕的魔兽。
可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他表面上还是要装出一副满脸遗憾的表情，表示对这项考试的重视与无奈，这时候卡文里斯凑了上来说：“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参加炼金术考试，因为要是被除名的话，你会被送去清除记忆的。”
妈的，这才是重点吧！
柯艾脸上真的露出了一副满脸遗憾的神情：“副校长，不会是真的吧？”
谁知道诺顿竟然点了点头表示赞许，在人多的场合刻意压低了声音，“你不仅知晓了符文的秘密，还与符文近距离接触过，如果你被开除学籍的话，我们就只能对你使用编号为NC10001——‘月读’的记忆清除装置了，因为我们绝对不能让符文的秘密流传出去。”
柯艾心里的某个地方被轻轻地触动了一下，一种挥之不去的、奇怪的感觉冒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有一种遗憾如山般压在心头。
如果不能通过这场所谓的炼金术考试的话，虽然可以永远告别面前这几个神经病，但是还有在那个冰冷的夜晚从天而降，拔出三棱剑温柔说“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女孩子也会挥挥手对他说再见。
“别担心，臭小子，我刚才也说了，你是当之无愧的一级学生，连潜力值评估装置都对你产生了认可，通过这项考试对你来说轻而易举。”老家伙笑了笑说。
可是柯艾根本听不进老家伙的任何一句话，有人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他却什么也听不见，所有声音离他越来越远，他离人群也越来越远。
他脸上还是装作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不动声色地说：“副校长，我是你通过招生仪式入学的，能不能发发慈悲透露一些考试内容？”
“泄露考题违反了校规，也违反帝国法律，是绝对禁止的，”诺顿义正言辞的拒绝，“再说了，炼金术考试是由所有导师联合出题的，试卷集中收放在图书馆，到考试当天才会解封，就算是我也没有提前阅卷的资格。”
听到这里，柯艾忽然丧了下去，他从初中开始物理和化学就没有及格过，什么核磁共振、元素周期表在他面前也只是几条变化多端的蚯蚓，怎么可能通过这场所谓的炼金术考试？
老家伙为了让他觉醒超能力，成为一名合格的超能力者已经想尽了一切办法，他也知道老家伙十分期待他能有所作为，可是现实生活总是给人当头一棒。
“诺顿老师，要来一杯蕊麻汁吗？”雷迪森这时候凑了上来，给诺顿倒了一杯醇厚的白酒，同时向卡文里斯传递了一个眼神，“炼金术考试的事情就先往旁边稍一稍，今天我们在此偶遇不是为了讨论这个的。我听说这里的蕊麻汁香甜可口，十分美味，很合适用来放松心情。”
“风纪会长说得对，”心领神会的卡文里斯有模有样地抬起酒杯，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诺顿老师，为了感谢你这几年的指导，我敬你一杯！”
诺顿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像一个地道的酒鬼一般抬起酒杯，和这两个家伙互相敬起了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爷孙三人围坐一桌其乐融融。
关于炼金术考试的话题总算被带过去了，柯艾和皇甫帅各自找位置坐了下来，他坐在桌边默默地看着喜笑颜开的四个酒鬼。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点儿羡慕沙雕三人组，至少他们三人早已经拥有了超能力，看起来还无忧无虑不会被任何麻烦干扰，而自己好像还要担心很多事情。
他们离开酒馆的时候天色还是灰蒙蒙的，柯艾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已经接近早晨六点，街市上的许多商铺到了营业的时间，一个经营花店的小女孩儿在门口摆了几盆红玫瑰和牡丹花，还有紫罗兰，整个街道都氤氲在一片清香里。
风纪委员会会长雷迪森、不知道什么部门的卡文里斯、情报部的皇甫帅还有学院的副校长四个喝到烂醉的人互相搀扶着，说着不知所以的醉话，像路霸一样占领了一整条街，连路过的马车也得对他们礼让三分。
柯艾偷偷地赞许自己的聪明机智，当他们四个互相敬酒不亦乐乎的时候，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合群，他就偷偷地在脚边放了一个茶壶，提前往杯子里倒上一杯水，每当有人给他敬酒的时候他就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正当他沾沾自喜的时候，他忽然莫名其妙地浑身一个激灵，扭过头往某个方向看去，自己似乎被某种东西……注视着？
在他身后不远处，一块写着“月光酒馆”的招牌下面，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穿红色旗袍、玲珑有致的年轻女人，一头深色的长发像丝质似的光润，富有弹性地飘动着。
这个世界也有旗袍吗？
她端着一杯深色的红酒，低下头像品尝世间最美味的佳肴一般轻轻地抿了一口。
只见她的嘴角露出睥睨众生的笑容，从整齐的刘海儿下面缓缓地抬起眼睛，露出一双冰冷如水的幽蓝色目光，与她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柯艾忽然感觉自己全身上下仿佛被某种东西扫描过了一遍。
他使劲地揉了揉眼睛，一阵风卷起巷子里的废报纸，那个人忽然消失不见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