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玉连连应了,又问起先生的伤情。先生内愧难言,不禁想起当日情景。
原来,子玉走后,姬复邦寻来,说起子玉的事情。欧阳先生哪里肯依,暗道:古人云“攻心为上”,我用大道理,诛其心,挫其气,服其意,一套气势磅礴的论断甩过去,他还不立时就跪了,这是晓之以理,先生心中暗自得意。
当下言道:“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可见读书为快乐之本,子玉他……”
“子玉是我孙儿。”姬复邦就一句话。
“荀子曰,学不可以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子玉是我孙儿。”
“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
“子玉是我孙儿。”
“不学而求知,犹愿鱼而无网。”
“子玉是我孙儿。”
“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
“子玉是我孙儿”
“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
“子玉是我孙儿”姬复邦一力降十会,一言破万法。
先生这个郁闷啊,本来先生出口何止千言,刚开个头,就被这个老鸟打断,刚开个头,就被打断,这他妈的,满腹经纶的先生居然爆了粗口。
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转念一想,也罢,道理说不清,那就来个动之以情,保准说得他如妇人般哭眼抹泪的,先生于是转怒为喜,重新振作起来。
“自见子玉,性情和顺,聪慧过人,吾甚爱怜之…..”
“子玉是我孙儿。”
“吾一生心血,倾囊相授,维之系之…..”
“子玉是我孙儿。”
“吾一生孤困,维子玉慰我心怀…”
“子玉是我孙儿。”
“我老无所依,赖子玉…”
“子玉是我孙儿。”
“你就不能说句人话吗,翻来覆去就这一句,你想憋死我呀。”先生终于哭眼抹泪地喊道:“你这贼斯鸟,到底想怎样。”
“你说那么多大道理,我也听不明白,咱是个粗人,要不咱俩比划比划。”姬复邦斜眼看着先生。
先生看着眼前干廋的老头,还咳嗽不断的,自己足足高了他一个头,这身板强似他几倍,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为了子玉就教训教训这老鸟也不为过。
憋了这么久,终于能出一口气了,可别怪我,先生当下也不说话,垫步拧腰,如老狐狸一般蹿了过去。
“哎哟,你这是不宣而战啊,搞偷袭么。”姬复邦自然不会动用修为,不过毕竟是子爵强者,身子强健,手脚麻利,转身让过。
一会功夫,先生胸口吃了一记“黑虎掏心”,屁股踹了一脚“平沙落雁”,眼见那干廋老头晃来晃去,就是打不到,也是急了,暗使计谋,佯狂倒地,瞅准机会,翻身抱住姬复邦大腿,一个博学鸿儒,一个子爵强者,就这样滚作一团。
姬复邦灵巧,扭身抱住先生的头,忽觉下体一阵剧痛传来,想是先生用了“猴子偷桃”,不得已运起神功护住裆部,还好童子功不是盖的,隐入腹中,算是稳稳守住了,不禁心下气苦,这至于吗,本来自己就无妻无子,断子绝孙说不上,难道要给我废了?
说不得,抱了先生的头一顿捶打。打铁的满手老茧,先生顿时满脸“土豆丝”,头上大包丛峦叠嶂、滚滚而来,咳出的浓痰也顾不得擦抹,流了先生满头满脸,混杂着一道道血丝,煞是璀璨。
两人扭打多时,都是气喘吁吁,各自分开喘息,都暗叹对方阴险狡诈。两人歇息,谈起子玉,都是赞许有加,偏又都甚是爱惜,爱屋及乌,两人又都起了惺惺相惜之念,遂和好如初,共同合议出子玉今后学习、修炼大计,并签署了双方互相谅解备忘录。
后有史官作“靖海候列传”,也有述及此事,极言靖海候子玉大人美质良才,少时既已初露端倪,黎国大司教欧阳大夫和“武韧君”(追谥号),曾使出浑身解数,争其为徒。
更有野史杂家,据此作了题为“二鳏夫为争一美少年大打出手—引人无限遐思”的短引,被评为年度十佳短文之最炫标题狗,此是后话不提。
老本多谢两位老者的抬爱,自行回家。子玉来看姬复邦,子爵强者自是无碍,不过下体仍时时传来隐痛。
既然确定以修炼为主,姬复邦自然督促子玉加紧修炼,仍是以“大周天导引术”吸纳灵气入体存于丹田,丹田内气旋会不断壮大,达到极限,突破时自会坍塌内陷,形成液状水珠,称为“元丹”,这个过程就是“固元期”了,一旦突破,具有“百人之力”,被称作“尊者”,那就立于强者之林了。普通武者,习练的毕竟是筋骨之力,也就能对付个十几二十人,和“修者”相当,至于百人之力的尊者,那就不是武者能望其项背的了。
姬复邦吸取教训,详细讲解“固元期”过程,又道所谓“元丹”乃“金丹”之始,“元”本意就是开始、元始之意,将来以“元丹”为基础才能成就“金丹”,所以“元丹”也极重要。至于“丹田”,顾名思义,就是产生“金丹”的田地。还有就是历练,有时间经常去城外山里打些野兽,一是增加实战经验,二是淬炼自身灵气,打好根基便于突破。
子玉应了,打坐修炼起来,静心内视,只见丹田气旋快速旋转,牵引天地灵气归于气旋,以神识引导吸纳灵气时,气旋旋转速度猛然增加,气旋也似乎大了许多。
子玉谨遵爷爷教诲,要去山里猎兽,爷爷不便天天陪伴,便想起了小白,若得小白相助,也不怕什么危险了。
得闲回家,寻着小白,多日不见,小白兴奋异常,扑击下来挑事,子玉一记开山劲轰出去,小白也不敢直撄其锋,拍一下翅膀躲过去,一人一鸟玩的不亦乐乎。
回来,姬复邦见了小白,不禁啧啧称奇,一个三级妖兽居然和子玉甚是相亲。
每次历练,子玉都带着小白。小白远远的缀在后面,若是放出一丝威压,普通野兽哪里耐的住。
多次历练,子玉实战经验日趋完善,猎杀野兽时,寻隙专打要害,而且大多野兽要害并不在头部,而在胸口、腹部,一记得手,内脏也震碎了,就是灰熊也杀过几头。
开山劲也愈加纯熟,渐渐领悟了“爆”的道理,开山劲的破坏力增加了何止一倍。
附近山里大型野兽几乎都让子玉清理了一遍。姬复邦每天除了打些农具、刀具,就是炖肉、烀肉、煮肉,时不时的来点小烧烤,烤虎鞭,烤牛卵,烤狼**,还有溜肥溜肥的大肥熊腰子,这顿补,余下的还能换些水酒,姬复邦每日悠哉游哉。
过段时日,见子玉修为渐长,姬复邦叫来子玉道:“我虽在此打铁为业,祖上却是有名的'阵器师',我自小伤了筋脉,修为不高,加之神识不强,这部祖传的'天工开物',也看不了多少,在阵器方面造诣也不高,今日便传了与你,我也帮不了你太多,能学到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子玉不解:“阵器师,那是什么。”
姬复邦讲解道:“修炼上有两大辅助职业,一是丹道,一是阵器,阵器师就是专为修士炼制器物的。修士使用的器物也分两类,修士使用的兵器,增加战斗力的,称利兵、道兵,神兵等等,另一种就是有各种神奇功能的称为法宝,就好像你那枚五色石和我这本天工开物。这两种职业都是最赚钱,也最受修者尊敬的职业,因为没有哪个修士能不求丹道师和阵器师,当然,那些超级强者,大都会自己温养自己的神兵。”
子玉大体明白,接过那本天工开物,却见并不是普通的书,而是金属所铸,也没有书页,整书一体,只在面上阳刻“天工开物”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