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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软骨香(1)

殷茏收起金光灿灿的折扇,搓着手道:“我明白了,你们特意寻找外地的有钱人,困在笼中狠狠地宰啊。”

阿青有恃无恐,直截了当地承认:“对极了,我们天天盯着外地的肥羊。”

看着殷茏怒目而视的样子,阿青哼了一声,坐到书案上,使劲一戳她黑漆漆的额头,道:“我们很少动粗,要怪就怪你不识抬举。别的男人进了茶室都乖乖地听话,偏偏你是个刺儿头,赶紧拿钱来,否则要你好看。”

殷茏被她一戳,脑子里那条名为“理智”的一根弦终于绷断了,突然一脚踢翻了书案,怒斥道:“你个混账缺德不要脸的东西,不想活了我可以成全你。”

阿青狼狈地滚到地上,美人偶、铜铃、笔墨纸砚尽数砸在身上,墨水淋淋漓漓沾满全身。在东来堂耀武扬威的多年,她从未吃过这种亏,怒叫道:“抓住臭小子,把他的银票黄金都抢过来,把人给我大卸八块扔出去喂狗。”

十几个大汉挥舞着大刀一拥而上,萧崇刚刚抽出长剑准备上前御敌,忽觉眼前一片金光闪烁,殷茏亮出金蛇棍,只挥了一下,十几把大刀全部被打断。

十几个大汉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全部站在原地不动了,呆呆地看着手中断刀。

萧崇也在发呆。

太邪门了。

殷茏手中明明是根棍子,一挥而出,没有兵器相击之声,没有兵刃断裂之声,十几把大刀,就像十几块软软嫩嫩的豆腐,无声无息地折为两截。

有个大汉愕然看向殷茏,鬼叫道:“金蛇棍,她是少主殷念君。完了完了,我们都完了。”

殷茏冷笑一声,左手亮出雪龙枪,抬手刺向那名大汉的肩膀。

枪尖刚刚碰触到大汉的衣服时,不料殷茏突然调转方向,一枪扎在阿青的小腿上。

“啊……”阿青惨呼一声,骂道:“你他娘的敢刺姑奶奶,卫刚,还不快杀了他。”

适才鬼吼鬼叫的大汉正是卫刚,乃是这一群黑衣人的头领。

他往后退了几步,惊恐地道:“她是咱们庄主的主子,宫中长老都怕她。”

阿青难以置信地看着殷茏,道:“你是玉芷宫的少主?”

殷茏道:“不错,我是玉芷宫的少主,特意来查云渡恶的恶行。若想活命,就给我老实些,将来到玉芷宫总舵指证云渡恶。”

卫刚扔下手里的断刀,带头跪下,道:“小的们都听少主安排。”

阿青一手捂住小腿,哈哈狂笑起来,道:“一群笨蛋,云家倒台了,你们这些狗还想有好日子过吗?不如合力杀了她。”

卫刚是正儿八经的风云庄弟子,对殷茏的了解远远多于阿青,深知无力对抗这位少主,道:“你快闭嘴,你活腻了别妄想拽上我们。”

阿青不顾腿上血如泉涌,挣扎着爬起来,满脸嫌弃地看着卫刚等人,啐道:“一个个人模狗样五大三粗的,胆子还不如芝麻大,还不如我一个娘儿们。云庄主早就想自立门户,杀了少主正好趁机反了,你们将来都是风云庄的大功臣。”

卫刚做为云渡恶的心腹之一,自然知道主子的想法。判出玉芷宫自立门户,与通天城、云海城争个高低,是云渡恶最大的梦想,只是有心无胆。

今日杀了少主,逼得云渡恶不得不反,倒是个好办法。

杀了少主之人,就是风云庄自立门户最大的功臣啊。

利益最壮怂人胆,卫刚想象着将来风光无限的好日子,突然之间昏了头,抓起断刀跳起来,一刀朝殷茏头顶劈落。

殷茏不躲不闪,轻轻松松抓住他手腕,冷笑道:“你确定凭你的本事,能当上大功臣?”

卫刚被她笑的心里发毛,结结巴巴道:“我、我……”

殷茏脸色一沉,抓起卫刚另一条胳膊,双手稍稍用力,将他两条胳膊拧成一股麻花,在骨头碎裂咔咔巴巴的声音中,殷茏迅速飞起一脚,把卫刚踢得口吐鲜血仰面朝天栽在地上。

鸡腿男激灵灵打个寒战,躲在萧崇身后,咋舌道:“我的老娘啊,这股狠劲儿谁能比得上,公子今后要当心啊。”

萧崇身上冒起一层鸡皮疙瘩,小声道:“除了我谁敢娶啊。”

鸡腿男暗暗向他竖起大拇指,赞道:“公子乃真英雄也。”

殷茏乜斜二人一眼,很快转开,笑呵呵地看着卫刚,道:“还想当功臣吗?”

卫刚脸色惨白,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适才的雄心壮志无影无踪,哭道:“别、别杀我。”

一群大汉被他扭成麻花的胳膊吓傻了,听他哭出声才回过神来,齐刷刷匍匐在地,痛哭求饶。

阿青又怒又急,大声道:“一群大老爷们儿,你们哭什么哭,丢死人了。拿起你们的武器,豁出性命拼啊。”

没人听她的话,一群大老爷们儿只想活命,管他丢不丢人呢,使劲的哭吧。

阿青把心一横,捡起一把断刀朝殷茏的脖子削过去。

但她腿伤颇重,踉跄了几步摔在地上,扬起头怒视殷茏,竟是丝毫没有惧意。

殷茏心里一动,给她上了药,裹了伤,赞道:“又是一个硬骨头,出人意料啊。”

阿青冷声道:“老娘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你以为我走到今天全凭着一副好皮相吗?”

殷茏一向欣赏骨头硬的人,先前对阿青的鄙视厌恶,化为几分惋惜之意,道:“我是一宫少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要你肯写下一份认罪书,供出云渡恶的所作所为,我保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哈哈哈……”阿青狂笑起来。

笑够了,她道:“别花言巧语了,我阿青明白一个道理,死死依附一个主子才能安安稳稳地往上爬。卖主保命之人会死的更快。”

殷茏一晃银枪,指着她咽喉,道:“我随时可以要你小命。”

阿青努力坐直身子,高高扬着头,道:“你刺啊,我只是外乡来的女人,为了生存努力干活赚钱而已。一宫少主滥杀无辜良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殷茏冷笑道:“你无辜?坑蒙拐骗的你竟然无辜?”

阿青理直气壮地道:“我罪不至死,你杀我呀,我到黄泉地府去告你,不告得你早亡横死我就一直跟你死磕。”

那十几个大汉还在痛哭流涕,殷茏收起雪龙枪,往太师椅上一坐,冷冷打量这群软骨头。想起玉芷宫里那些窝窝囊囊没出息的弟子,脸上的寒意更重。

此时此刻,她心情颇为复杂。以一己之力镇住了这群人,却丝毫没有喜悦之情。

反而希望他们可以像阿青一样无所畏惧,豁出命跟她死磕到底。

阿青不屑地看着十几个老爷们儿,怒道:“瞧你们的熊样儿,养条狗都比你们有用,都他娘的别哭了。”

怂人就是怂人,怎会因为阿青几句斥骂变成不怕死的英雄。大汉们磕头如捣蒜,纷纷流着泪谄媚道:“少主神威盖世,小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小人日后只对少主一人忠心,饶了小人吧。”

“少主乃天神下凡,金银双神器所向披靡,小人从前猪油蒙心跟错了主子,请少主饶命。”

“饶命啊饶命啊,是云渡恶和卫刚有贰心,小的绝对没有。”

殷茏不屑地一笑,心中苦涩之意甚浓。

总舵里贪生怕死的人多,分舵里也是一群贪生怕死的无能之辈。玉芷宫开宗立派七百余年,逐渐走向没落,不正是因为怂人越来越多吗?

没有真本事并不可怕,做人的骨气都没了才是真正的可怕。

这些人今日能轻易背叛云渡恶,将来也能轻易地背叛玉芷宫。

众人哪只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七嘴八舌开始揭穿云渡恶的罪行,有人骂他蛮横无理苛待下人,有人指责他心理变态调戏庄中美貌少年,有人斥他利欲熏心巧取豪夺。

殷茏听的头都大了,刚要问是否有人知道云老庄主真正的死因时,卫刚晃晃悠悠地爬起来,屈膝一跪,道:“小的可证明云渡恶早有贰心,两年前正准备自立门户,少主在一场比才中脱颖而出,打遍北方无敌手,云渡恶才没敢造次。”

殷茏用金蛇棍轻轻敲着卫刚的脑袋,道:“好,留你一条狗命。将来若敢在宫主面前翻供,我一棍子敲碎你脑袋。”

卫刚欣喜若狂,使劲磕了一个头,道:“多谢少主活命的恩德。”

一个白净面皮的汉子往前爬了几下,道:“小人也可证明,云渡恶时常痛骂殷宫主殷公子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不甘心屈居人下,他曾四处挑选美男子,想用美男计对付少主呢。”

殷茏忍不住乐了,道:“跟我用美男计?”

白面皮道:“确有此事,我弟弟曾被他选中,云渡恶将他和另外九名美男子扮成美貌少女送到玉芷宫,跟殷宫主说他们都是聪明伶俐的解语花,给少主做侍女最合适不过。”

萧崇眉头紧皱,一阵阵恶心,道:“什么烂馊主意。”

白面皮道:“云渡恶常说,食色性也,男人爱美女,女子爱美男,乃人之常情。少主年纪小,就算抵御住一个美男子的诱惑,十个一起上,她肯定招架不住。弄不死也要搞大少主的肚子,闹出惊天丑闻,殷宫主肯定会把她扫地出门。”

谁都没想到,云渡恶的卑劣行径越挖越深,曾经把歪主意打到殷茏身上了。萧崇怒不可遏,一脚踹在白面皮的心口上,喝骂道:“无耻之尤,该死的败类。”

殷茏也很生气,但好奇之感更浓,道:“我怎么没见过十个男扮女装的小白脸儿呢?”

萧崇冷飕飕地瞪着她,道:“烧高香吧你,见个鬼。”

白面皮捂着心口咳了几声,道:“十个人送到宫中的时候,少主恰好不在。没过多久,殷宫主以偷盗的罪名将他们打个半死赶出了玉芷宫。”

殷茏愣了一下,道:“他们有没有偷盗?”

白面皮道:“别人我不知道,但我弟弟绝对没偷。”

鸡腿男小声跟萧崇道:“看来殷宫主一早看出了不对劲,先装模作样把人留下来,然后找个借口把人赶出去,殷宫主保护女儿挺上心的。”

萧崇绝对不相信殷怀世有保护女儿的好心,认为他只是怕闹出丑闻,败坏殷家声誉而已。

想到此处,萧崇忍不住撇了撇嘴。

殷茏一手托腮,道:“你认为我父亲是为了保护我?”

鸡腿男突然想起传闻中说殷怀世一直被他强势霸道的女儿欺凌羞辱,瞬间明白这对父女之间矛盾极深。嗫嚅片刻,道:“做父母的的,对儿女的骨肉之情是无法泯灭的。”

殷茏道:“你还懂得为人父母的心思?”

鸡腿男道:“天底下确实有高大长那种丧尽天良的,但这种人是少数。就说我吧,平时抓起自己的孩儿就揍。可别人碰我孩儿一下,我首先想到的是拿刀子去拼命。”

殷茏眉目间现出几分柔和之意,对自己父亲又萌生了几分期待。

或许他真是出于保护女儿的心情,故意找借口把十个美男子赶出玉芷宫?

正在左思右想之际,殷茏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霎时间一阵天旋地转,手足发软。

萧崇和鸡腿男摇摇晃晃跌倒在地,那十几个大汉也成了软面团,瘫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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