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古朴的大门被打开,扬起一地尘埃。
“怎么?吓到了?”来人进了门,逆着光,光线柔和了少年身上的冷意与锋芒,一身水墨色的衣袍,眉目如画,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般。上挑的眼尾弯了弯,更衬出少年那微微勾着的弧度愈发的危险。
左肩微搭倚在门框边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被声响吓了一跳的男人。
一个激动,书桌上价值连城的砚台被砸到了地上,碎了一地。
破碎的声音突兀的在他耳边炸开,吓得他头皮发麻,下意识慌忙地藏起手上的珠子,也许是因为做贼心虚吧,所以没有听出顾汐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三公子,我……”小厮打扮的男人觉得在他手上的东西像个烫手山芋,想扔也不能扔,也不能露出半分他认识的表情。
这近一个月来,不少人因为漏出马脚而被赶出去。而他已经潜伏了十几年了,是这里的老人。所以也没怎么被怀疑。
“看来找到了。”顾汐倚在门框边上,睫羽低垂,在眼底下打下了一片浓密的阴影,薄唇轻启,轻轻地把手上的白玉折扇在虚空中敲了一下。
少年缓缓地走了进来,不紧不慢的,看得男人的心口不免得生出了几分紧张。
深黑色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嘲弄,整个人看起来邪肆而又慵懒。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极为好听的声音像极了一把索命的刀,一点点地磨掉他心里的防线,“不承认?”
在书房门口等待的侍卫接到命令后,动作迅速,立马井然有序闯了进来,屋里由于有人闯了进来,男人本来就有心里有鬼,看见人一进来,当即就怂了。
“什么?我就是贪财进来的,其它什么的都不知道啊!就算你是侯爷也不能冤枉我!”男人挣扎着,一开始是有些慌乱,但很快便冷静下来。
毕竟他自己做的事情不可能再有别的人知晓了,证据也被他销毁得干干净净,顾汐是不可能找到的。
“哦。”顾汐似笑非笑地看着故作镇定的小厮,也是不急,慢悠悠地合了扇子,又再次打开了扇面,轻摇着折扇,“无所谓,人赃并获,你还是留着口舌自己去解释吧。”
顾汐虽笑着,可就是没有什么温度。
丁泽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侍卫,自然而然地就把男人身上搜了个遍。
“公子。”丁泽把袋子中的珠子拿了出来。
顾汐点了点头,丁泽会意,立即开口:“现在证据确凿,你还不快点从实招来,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
五花大绑的男人闻言,脸上却是冷笑着地看着。
这种已经明摆着的证据,他也不打算承认了。也开始了打起感情牌,“我在这里诚诚恳恳呆了十几年,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被栽赃陷害的?抵抗?你看我哪一点抵抗过的?”
“啪啪啪”顾汐鼓起了掌,“真是可惜了你这样的人才啊!明叔,这口才,您还是个平平无奇的奴才,真是屈才了。”
听到顾汐喊出“明叔”的时候,男人——明叔有那么一瞬间一愣,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可惜了,这路是您自己选的。”顾汐不紧不慢地说。
人最终还是被抓走了,半晌,顾汐才动了动,丁泽便走了过来,“公子可有吩咐?”
“叫几个人收拾一下,等会儿还有鱼。”顾汐看着不远处,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