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吉森跪拜扬恩之时,他的父母也快步走上前去。他们看到几周前还倔强得无法无天,四处打骂,从不服气的儿子,居然这么懂事,都惊讶不已。
说到小吉森,他刚进来的时候,确实算得上“一条好汉”。他根本不配合扬恩,不但不配合,还不停地辱骂他。
扬恩对于这些辱骂,或许早已习惯,所以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只是将小吉森带到了13号房间,也就是治疗室。
从13号房间出来后,小吉森彷佛变了个人,从此对扬恩言听计从。
小吉森的父母感觉自己今生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将孩子送到了这家新开的,并不知名的医院诊所,“疏导中心”来。
小吉森的父亲是一名码头工人,他四肢发达,但是头脑简单。随着孩子的长大,他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孩子不再受控。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对孩子的打骂。但是越打孩子就越闹,为了此事,他一度失去希望。
怔了几秒后,小吉森的父母也给扬恩跪下,连声道谢。扬恩赶忙弯腰去扶起他们,但是他的脸上充满着笑意,似乎很享受,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事后,又有几位少年,被诊断为“治疗成功”,跟着父母离去。其他的孩子们看着离去的同伴,眼神中充满着羡慕,但是都没有过多地表达出来。
扬恩在几对父母的千恩万谢下,将他们送出大楼,并且嘱咐道:“注意观察,如果小吉森‘跑偏’,那就带他回来‘复查’。”
同时,他也接收了几名新来的“学员”。其中之一,是小塔葛。
小塔葛只有14岁,但是身强力壮,几乎和18岁的青年没有什么区别。他有着小孩子的躁动和不耐,甚至在一次和家长的争执中,打了自己因为拉货累垮了身体的父亲几拳。父亲这次连哄带骗,才把他带来。
小塔葛看到父亲走后,才明白自己被骗了。他愤怒地要冲出去,但是被扬恩一把按住,动弹不得。
“把他带到13号房间去。”扬恩对几名少年命令道。
到了13号室后,几名少年熟络地将小塔葛抬到一张单人木床上去,并用牛皮带绑住了他。
小塔葛扭动着身躯,谩骂不已:“xx娘,你这个老东西,快把我放下来,看我怎么把你的屎尿打出来!”
扬恩摇了摇头,依然笑道:“你这个小孩,太没礼貌了。我才40多岁,怎么就老了?”
小塔葛愣了一下,随即继续骂道:“重点是把我放开,我保证不会把你打死,xx!”
扬恩拿出了一个复杂的仪器,并将仪器接出的两条线的尾端接在小塔葛的头上。他轻轻地摸着小塔葛的头,说道:“来,带上牙套。这个能够保护你。”
小塔葛用力摇动着自己的脑袋,坚决不张口。
扬恩叹了口气:“既然你坚持,那我尊重你的选择,孩子。”
小塔葛瞪大了眼睛,似乎有话要说。但是没等他开口,便感觉到大脑之中,似乎有万千根刺来回穿插。
周围的几名少年看着小塔葛的治疗,脸上都吓得煞白,但是没有扬恩的指令,他们不敢离开,甚至不敢移动半步。
一分钟后,扬恩关闭仪器,温柔地问道:“怎么样,想清楚了吗?”
“xx娘!”
小塔葛缓了口气,头上已经流出细密的冷汗。但是他依然梗着脖子,骂声不已。
三分钟之后,小塔葛已经浑身抽搐。扬恩停了下来,建议到:“要不,你先把牙套带上?”
“你xx!”
扬恩见状,没有反应,先是挥手放屋内的少年们离开,然后继续开动。
他一直骂,他就一直开动。到最后,小塔葛的牙齿都被咬碎了,2小时。
扬恩在旁边循循善诱着:“知道吗,小孩子,就要听父母的话,不能胡来。胡来,后果就会很严重。咱们没有仇怨。”
他有些伤心地喃喃道:“我只是希望你们变得更好。”
随后,扬恩招手将一名身穿大褂的男医生叫来,指着已经虚脱了的小塔葛,说道:“把他带回宿舍,和小里曼结成‘对子’。”
他一言不发地走回自己的办公室,砰的一声,将门关上,拿出瓶看上去贴纸已经很旧了的,只有半瓶的琥珀色烈酒,在杯子中倒了五分之一。
扬恩重重地坐在沙发上,抿了一口。他皱着眉头,看着墙上挂着的几个旗帜。
最左边的“模范市民”锦旗,是他最近最新获得的。在疏导中心建立之初,总有些孩子试图逃跑。他们有的利用床单,夜缒而出。有的打时间差,躲过护士,刨洞而跑。
尽管事后扬恩或利用他的人脉,或使用自己的能力,将那些孩子都抓了回来,但是成功逃离这个时间本身,就令他颇为自责。
后来,他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建立一个“举报机制”,将孩子们结成“对子”,一个集体之中如果发现异常,便相互举报。
举报者有福利,不举报者则连坐。一个人跑了,罚一宿舍。一宿舍跑了,罚一个班。那些个“跑偏”的孩子,都要被“画圈”,都要被治疗。
现在,基本上没有孩子能够逃离这个“疏导中心”。
被授予锦旗的时候,也有一些声音表示反对。有孩子污蔑扬恩是个恶魔,也有孩子说在这里度日如年,宁愿死,也不要再被送进去。
但是有分辨能力的人,根本就不会相信这些故事。
那些听上去匪夷所思,异想天开的谣言,只会让扬恩受到更多的关注,更多的好评。
当然,让扬恩最感到欣慰,感到值得的,是那些孩子。大多数从“疏导中心”走出去的孩子们,都没有“再偏”,他们从此都非常听从父母的话,不再胡闹,认真学习,勤勤恳恳。
“为了能让这些孩子们健康的成长,我愿意倾尽全力。”扬恩在柔软的沙发上,坚定地自我肯定着。